小卖部在宿舍楼对面, 来回不到五分钟。
言祈洗过脸来,打开书桌上的台灯,开始下周一的演讲稿。
刚动笔, 叶扬就走进门,手里拎的除了蜡烛还有两罐汽水。
高易拉罐, 很漂亮的半透瓶身,一瓶酒精含量30%的龙舌兰鸡尾酒饮料, 和一瓶海盐柑橘汽水。
叶扬把酒精饮料拿来放言祈桌面,自己拆开另一罐,边喝边走到背后, 低头看纸上的内容。
第一四个醒目的黑字:《杜绝早恋》。
“阿祈,你这个干嘛。”
言祈淡声说:“德育主任觉得我们在早恋, 要求做自我检讨。”
叶扬默了默,提议:“不如我们把这个罪名坐实?”
言祈:“你在下面。”
谈判失败。
叶扬把蜡烛往桌上一『插』:“我去洗澡。”
言祈听见关浴室门的动静,手指转着笔,一时想不到演讲稿如何开头。
索『性』拨过易拉罐,起开拉环灌下一口。
这款鸡尾酒饮料酒精含量偏高,言祈平时酒量不差, 但这儿概是易感期加上生病的缘故,一口下去竟然有些上头。
从喉头涌上微醺的热意,一直烧到耳根。
没再继续喝,捏了捏眉心,提笔把演讲稿完。
浴室里水声停止的同时, 整宿舍陷入黑暗,停电了。
言祈『摸』索着从抽屉里翻打火机,点燃一根蜡烛,推开浴室的门。
烛光朦朦胧胧照亮『潮』湿的空, 使得言祈忽然想起,也是在初中时,有一年台风登陆白城,整栋教学楼断电,在一片恐慌的黑暗中,有人偷偷亲了一下。
言祈只感觉脸侧一凉,轻得像沾到了从窗外溅进来的雨水。
因此后来也没放心上。
此时场景交叠,才回忆起还有这桩。
言祈在微弱的光亮中看某人,觉得有作案嫌疑。
浴室里又湿又暗,叶扬没察觉言祈在看自己,只拿白『毛』巾捂住湿发『揉』擦着往外走。
宿舍断电,也没法『插』电吹风,走到桌边,另点一根蜡烛。
一边手动擦干头发,边拿起言祈的演讲稿来看。
寥寥三百字,言简意赅地陈述了早恋的危害『性』。
下周一,言长就要在全校面前念这篇演讲稿进自我检讨。
即使们其实没有开始谈恋爱。
如果德育主任抓的是叶扬,根本不搭,但言祈不一样。
言祈遇有自己的解决办法,不需要叶扬『操』心,也不随便『插』手。
但眼前这份演讲稿就像在说,给阿祈带来了负面影响。
言长一个三好学生,要因此在全校面前做检讨。
这是言祈选择的处方式,叶扬不想干涉。
只是觉得烦。
一种说不的憋闷。
叶扬三两下把黑发擦得半干,闷头躺进床里。
*
夏天夜晚本就闷热,现在没空调没电扇,言祈洗好澡连沙滩裤都不想套,赤i『裸』着上身,腰裹条『毛』巾,光着两条长腿就去。
到外面看见桌上还剩半罐的酒精饮料,喉咙有点发干,拎起来一口气灌了。
微醺的酒意顺着喉咙烧遍全身,好像更热。
叶扬听见动静回头看,又把脸转回去面朝床里,说:“阿祈,你能不能穿件衣服。”
言祈盯着背影,想起初中在台风天教室里个吻。
这人以前还知道暗搓搓地偷亲,现在连赤个上身都不敢看。
天是周六,晚睡也没问题,言祈忽然就起了坏心思。
从自己衣柜拿件薄薄的白衬衫,虚扣了两粒纽扣,衣摆正好盖到腿根。
然后吹灭了蜡烛,躺到叶扬床边,从背后搂上去。
叶扬喉结一滚,迟疑地抬手往后下方『摸』,『摸』到衬衫下一片光滑皮肤,还带着点烫意。
“……”
手指一蜷,又把手拿开,收回来,实实地放到身前,问:“和我一起睡?”
言祈语气淡淡地嗯一声,往前挪过去,贴到叶扬颈后。
这人睡觉还穿了件短t,也不嫌热。
手指撩起叶扬t恤的衣摆,帮忙推上去,
结实的腹肌暴『露』在空气里。
“……阿祈。”
叶扬难抑地蹙眉:“别『乱』『摸』。”
言祈说话的热气吐在耳根:“不喜欢?”
叶扬摁住贴在胸口的手,感受到灼热的温度:“这么烫。”
转回身,和言祈面对面,抬手贴了贴言祈的脸:“你又发烧了。”
叶扬在枕头边『摸』索着找到手机,摁亮屏幕,暗蓝光打在言祈脸上。
这人眉目一贯的冷淡,英俊的脸缺乏表情。
眼尾有点红,不像单纯只是发烧。
言祈有一回喝醉也是这副模样。
言长酒品很好,不耍酒疯,不过醉后和生病期有一个共通的特点——不讲道,而且坏心思特别多。
叶扬想了想,问:“去医院再挂个瓶?”
“不用,天就退了。”
叶扬仔细『摸』额头,确实烫得也没么厉害,就没强求,只把言祈『乱』碰的手握住:“你安分点。”
“再『摸』硬了。”
言祈一听,低头往下面看了看,冷淡地说:“你好变态。”
叶扬:“……”
实在是忍不了,手掌紧贴着言祈衬衣下摆狠狠『揉』了一把。
言祈反应也很剧烈,险些弹起来。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言祈抬起拳头砸过去。
叶扬吃痛地皱了皱眉,翻身覆过去,胳膊撑在枕头两侧,低头把鼻尖拱进言祈耳后,在耳根咬了一口。
然后厮磨着下吻去。(本段描在脖子以上,给审核爸爸拜个早年)
言祈松开拳头,手掌使力去推,没推开。
叶扬停下动作,轻轻喘息着,附在耳边:“阿祈,你到底想怎样。”
“知道我喜欢你。”
含住言祈耳尖,扯了一下,(脖子以上,给审核爸爸磕个响头)嗓音散漫里带了点难以察觉的疯劲:“不想被i『操』就回自己床上去。”
言祈抬了抬眉梢:“谁『操』谁?”
手掌改推为『揉』。
叶扬猛地弓起腰,了神,攥住言祈两只手腕扣在一起,往上推到床头,单手钳制住不让动。
保持着这个姿势把脸埋进言祈颈窝。
言祈挣不开。
正常情况和叶扬动手不分上下。
但现在体虚,叶扬发起疯来确实没法赢。
这疯子简直是在身上撕咬,言祈喘息变得有些粗,把脸偏过去,和叶扬对上视线。
眼神温度降到冰点。
叶扬看见言祈眼尾因为酒精和发烧染上的红。
动作一滞,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慢慢松开钳制住言祈的手。
然后翻身下床。
去给病恹恹的长泡板蓝根。
言祈沉默地躺在床上,闭了闭眼,低头撩开衬衫的下摆看一眼,扯来旁边薄薄的空调被,把腹肌以下全盖住,翻过身躺进床里面壁。
叶扬拿着水杯回来,看见言祈把自己的被子全卷在身上,还躺在最里面,转开脸笑了声,偏头看:“你就赖我床上不走了?”
言祈没搭,顾自闭眼躺着。
有句话说,平时强势的人一生病反而变得异常脆弱,这点叶扬没在言祈身上看来。
只觉得阿祈一生病脾气就特别,还油盐不进蛮不讲,难哄得要命。
是自己跑到床上一通撩,打不过还要怄气。
“阿祈。”叶扬坐到床边,轻轻拍胳膊“起来喝『药』。”
言祈回头瞥一眼,这才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把水杯接过去。
叶扬看着喝『药』,好声好气同商量:“祈哥,算我求你,你回自己床上睡吧。”
言祈根本不搭,吹了吹水面,慢条斯地一点点把『药』喝完。
叶扬实在拿没办法。
转身拿了手机进浴室,合上门,靠着门扇顾野取经:问你个问题。
顾野:?
叶扬:喜欢的人跑到你床上,赖着不走,怎么办。
顾野:……
这还需要问?
上啊!不上什么!
。
你们阿祈跑你床上去了?!
叶扬:没,梦到了。
顾野:……
我妈服了。
你怎么还能做这种梦?
亏我还拿你当男神,你就这点息?都做梦了你直接压上去啊!上啊!上啊啊啊!
叶扬:在发烧。
顾野:?
不是更好吗?
反正是在梦里你当回禽兽怎么了,不过我说你这梦做得,细节还挺多,白天是不是想着呢?
叶扬懒得,直接问:换作是你,在现实,你怎么办?
边沉寂了一,才发来回复:也只能憋着啊,盖棉被纯睡觉呗,能怎么办。
顾野约自己想象了一下,还怪美的,感叹一句:唉,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叶扬:“……”
一通废话也没探讨解决方案,不过在浴室里待这半天,邪火多少消了点。
打开水龙头洗把脸,随手拿『毛』巾擦干,就开门去。
言祈已经把『药』喝完,拿水杯去浴室清洗过,再来,站在床边最后一次劝说:“阿祈,我们两个一米八,挤一张床,你觉得合适吗。”
言祈静静点个头:“合适。”
叶扬彻底放弃,翻身躺到言祈边上,拿背对着。
叶扬后背很宽,言祈抬手在结实的背肌上『摸』两把,差点又把孩子『摸』硬了。
叶扬崩溃地起身,去抱来言祈床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结实,木乃伊一样躺回床上去。
言祈被笑得不,压了压嘴角,一本正经地问:“不『操』i我了?”
叶扬觉得言长简直不可喻。
翻过身,只从被子里『露』张脸对着言祈:“阿祈,能不能别折腾我了。”
言祈瞧住两秒,垂下眼,手臂勾着叶扬肩膀,凑过去在脸侧亲了一下。
叶扬一怔。
然后的歪脖树就这么吊在了身上,淡声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