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嘶哑,而且每每出声的时候,喉咙都好像漏了气一样,发出‘滋滋’的声音。
原本还打算反抗的张维平,听到许薇雅的声音后,手中的菜刀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耳中响起的,是他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别……别过来!”
他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然而却没有能阻挡许薇雅的脚步。
这个曾被自己杀死的女孩,一步步的靠近着,身体上传来的腐臭味道不断的进入鼻腔之中,让他的情绪只剩下了恐惧!
在这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走!
张维平一转头用手肘打破了玻璃,拼命地从那个小口中挤了出去。
破碎的破裂划破了他的脸颊,鲜血淋漓让他的样子更像厉鬼。
外面的空气有些湿冷,淡红色的月幕挂在天上,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凝视着他狼狈的动作。
从窗口逃出来后,张维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看到了更让他觉得恐惧的一幕!
许薇雅此时从窗口钻了出来——
锋利的玻璃划破她漆黑的皮肤,里面流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一只只圆滚滚的蛆虫。
这些蛆虫掉在地上,不断的蠕动着,然而下一刻就被从窗口钻出来的许薇雅赤脚踩爆!
鲜血喷溅落在了张维平的脸上,一股股刺鼻的锈味令他头脑发胀。
“救命啊,闹鬼啦,快……快来人!”
他疯狂的叫喊着,试图唤起村中的人帮忙。
很快,许多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这让张维平的心中踏实了不少,脸上有了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只要有人……
熟悉的人……
哪怕是警察也好……
张维平的心中不断的渴望有人能够拉他一把,然而当他抬头挨家挨户的看去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
住了一样!
周围邻居的门的确被打开了,然而走出来的却不是村民,而是……许薇雅!
无数的许薇雅,他们的样子相同,但是死状却各异。
四肢残缺、面色发紫、开膛破肚,各种奇特的死状呈现在张维平的眼中。
他只觉得刚刚提起的心一下子跌进了谷底一般。
身体一下子没了力气,他好像失了神一样躺在地上,呆呆的仰望着红色的月光。
很快,周围的‘许薇雅’靠近了他,每个人都扯住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像是掰开一块面包一样,将他的身体扯开。
强烈的疼痛让他张开了嘴巴,然而却没能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有鲜血混杂着一些见都未曾见过的蛆虫与脏器碎片涌出……
“啊!”
双眼猛然睁开,张维平身体一蹦,再次从床上坐起身来,浑身上下布满了冷汗,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的是……梦?
他身体微
微颤抖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随后松了口气。
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只有一股冷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身体,激起了他的一身鸡皮疙瘩。
等等……冷风?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闪电般的扭过头去,结果看到的却是半敞开的窗户,以及那绯红色的月幕!
“不……不!”
他如同狂呓的呢喃着,脖子机械性的转向了另一边,发出咔咔的声音,随后看到的东西令他汗毛竖起!
那是一张沾满了血迹与泥土的脸。
那是……许薇雅!
“别,我错了,救命!”
张维平不断的惊声尖叫着,身体疯狂的向后爬着,如同被看不见的丝线拉扯一般,再度打碎了窗户的玻璃,拼命的从里面挤了出来。
锋利的玻璃再度划破了他的皮肤,而这一次从伤口中流出的依旧不是鲜血,而是一些近乎线团或肉芽的东西。
他
顾不上这些,忍着疼痛,没敢再发出声音,疯狂的朝着村口跑去。
可即便是他这次没有喊人,也没有回头,最终却依旧没都能逃离。
身上的伤口不断有更多如同根须般的肉芽探出,将他的身体层层包裹住,撕碎他的皮肤,折断他的骨肉。
“啊啊!”
内脏在巨大的压力下被折断,而他却只能忍受着痛苦,大口的吐着鲜血。
在他临死前,许薇雅再次走到了他的面前,带着诡异的笑容,伸出腐烂如枯枝般的手指,刺穿了他的眼球,合上了他的眼睛……
噩梦并未就此结束,张维平再次醒来,如同轮回一样,不断的重复。
这不是张维平一个人‘独享’的事情,整个村子的所有人,都被困在了无数噩梦之中。
他们反复的经历着自己的各种各样古怪的死法,直到……
警笛声如同破晓的钟鸣一样,将他们从这个无尽的梦魇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