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秦淮南拍了一下他的背。
他用手机订了餐，准备请未来小舅子好好吃个饭，至于陆晨曦，她还不能进食，就让她自个眼馋去。
病房里。
陆晨曦完全傻眼了，那个她原以为自己离开的人并没有走，反而和自己亲弟弟面对面坐着，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她控制住不去看他们，但是嘴却忍不住馋了。
只有饿着肚子的人才知道这种滋味，当饭菜的香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窜，真的特别折磨人。
她咬了咬牙，“你们两个不能去外面吃吗？我是病人，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吗？”
“姐，你忍忍，你是医生，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吗？外面没有桌子，病房里更方便，我们今天一直没吃饭，真的饿了。”
陆晨曦气急，有你这么对待亲姐的吗？也就是嘴上叫的好听。
秦淮南就不用说了，那小心眼的样子，说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真的过于幼稚了，竟然想到这种折磨她。
陆晨曦本来喉咙就有点干，连唾沫都没有，整个人暴躁的不行。
“秦大哥，你这菜哪里订的？味道真的好极了。”
“一家私房菜馆，我有入股，改天带你去他们店里吃，可点的菜式更多。”
陆清沐附和，“好啊，好啊。”
陆晨曦想捂耳朵了，两个混账玩意，一个比一个可恶。
当天晚上，秦淮南没有走，和陆清沐轮流照顾着陆晨曦，陆晨曦中途还吐了两三次，每次一有感觉，秦淮南就用袋子接住她的呕吐物。
这些事情护士都交代过了，秦淮南记得很清楚。
陆晨曦真的是又羞又恼，偏生秦淮南面不改色，一点嫌弃的样子都没有。
她心里多少有点复杂。
“秦淮南，你去休息吧，麻药应该代谢完了，今晚应该不会再吐了。”
“医生交代了，今晚不能休息，要一直有人照顾着你，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我自己就是医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去睡吧。”
“现在你的身份是病患，我不听你的，我听你主治医生的。”
“你明天还要上班，可熬不住。”
“请假就是了。”
陆晨曦，“你这样三天两头就请假，你领导也允许？”
“我跟你说过了，我在自家的公司上班，时间可以灵活安排。”
“你真不是在银行上班？”
秦淮南皱眉，“这是什么刻板印象，不要看到穿西装的，就以为是卖保险，或者是坐银行大厅的，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大小算个总吧。”
陆晨曦眼里闪过一抹戏谑，“你倒是挺幽默的。”
秦淮南：……
这姑娘怎么就不相信他的话呢。
“陆晨曦。”
“怎么了？”
“刚才警察本来要找你做笔录，我让他们明天再来，我的意思是，你只管陈述事实，一切交给警察来处理。”
“你又来？”陆晨曦脸一下子就垮了。
“你就算要和解，也不是立刻就表明自己的态度，多少让她受一点教训。”
“她的身体受不了。”
秦淮南不得不将其中利弊掰开给她讲，“你也经不住她的报复，她只要把这事情闹大，你很可能就会丢工作，你得自己考虑清楚了，你这一路多么不容易，你要是失去工作了，还可以做什么？你还拿什么养活你自己和清沐。”
“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不管是什么单位，都很重视舆情的，外人可不管这其中到底谁有道理，大家只会同情弱者。”
这种可能性，陆晨曦也不是没想过，但还是觉得医院不会那么不讲道理。
“你看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吧，当医生的人，共情能力别那么强，适当的冷漠一点吧，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陆晨曦，因为你的这种心理，你已经放弃过我一次了。你是还打算把我再往外推一次吗？当年你要是把真相告诉我，这些年和你清沐也不会过的这么苦。”
“你那个时候也还没成年，你能做什么呢。”陆晨曦轻轻叹息一声，胸口闷闷的，堵得有些难受。
“我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至少我能保证你们生活无忧。”
“那你用的也是家里的钱，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样做。”
他们只是谈个恋爱，她凭什么让人家负担起他们的生活，凭什么让他卷入他们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陆晨曦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她宁愿分手。
“陆晨曦，我的能量远比你想象中的大，我就算未成年，我也可以很好的照顾好你们，不用靠我的家里。”
他的学习轨迹和其他孩子是一样的，那是因为家里人压着他，不让他跳级。
大概是自家大哥当年跳级跳得太厉害，让他失去和同龄人交流的机会，导致他的性子有些孤冷。
家人吸取了这个教训，在他这里就调整了方式。
但他其实已经开始打理家族事务了，自己名下也有不少产业，经济上是完全自由的。
陆晨曦怔怔地看着秦淮南，“再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选。”
“一点不后悔？”
“好啦，就不要翻旧账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我是在翻旧账？脑子怎么长的？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把事情交给我，不要总是把我排除在外。”
“陆晨曦，可以吗？”秦淮南郑重地道。
陆晨曦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这里面有包容，有担忧，还有一丝丝的卑微。
不，这种词不应该和他挂钩的，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你放心，我会注意好分寸的，这次你身边有我了，不用你自己一个人扛起一切了。”
陆晨曦鼻尖一酸，微微扬起下巴，才防止眼泪掉出来。
“我……我没有答应你。”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已经默认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她宁愿他和她吵一架，也不想他用这么温情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根本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