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像是没认出秦淮北一样,对他又踢又打的,好像完全不受控制。
秦淮北看她这样子,只能拔高了声音,“澜澜,你看清楚了,是我,我是秦淮北。”
秦淮北这一吼,安澜倒是冷静了几分,没有再发疯,只是怔怔地看着秦淮北。
顿了几秒,她直接用头去撞墙。
秦淮北又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把人紧紧地抱在怀中。
安澜扭动着身体,又抬手一下又一下拍自己的脑门,秦淮北只能按住她的双手,但一只手刚缝针,多少有些不得劲,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澜澜,你可以打我,但不许伤害自己。”
安澜张嘴就想去咬秦淮北,但看到他手上包扎的伤口,急忙顿住了,自己也被自己吓哭了。
“呜呜呜,对不起,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哪里难受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莫名地烦躁,想要发泄一下。
“我有点痒,你帮我抓一下吧,我感觉我快要痒死了。”
“哪里痒?”秦淮北去察看她的皮肤,并没发现什么一样。
安澜的手一被放开,就用力去拍自己的大腿,“骨头,好像有虫子在痒,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说着,又去挠自己的脖子。
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白嫩的脖子一下就留下了好几道血痕。
大概还是觉得不过瘾,她去抓身上的皮肤。
秦淮北一怔,这次不敢再大意,牢牢的控制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有任何一丝伤害自己的可能。
安澜挣扎地厉害,秦淮北只能将人强制压制住,“澜澜,你再忍一下,等药效过去就好了。”
“我这是怎么了?”
“他们对你下了过量的迷幻药,干扰了你的神经系统,不是什么大问题。”秦淮北其实心里清楚不是这样的,但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哄骗安澜。
“那我还会发疯吗?”
“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是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你体内排出来就好了。”
安澜比刚才冷静了几分,渐渐有了思考的能力,“要不你把我绑起来吧,我怕我会伤害别人。”
刚才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踢了给她抽血的护士一脚。
绑起来?
秦淮北是真的不忍心,他替她擦拭了一下额头的虚汗,“没事,我会看着你的,你如果想睡觉,就睡一会。”
“那你抓着我,别让我伤人。”
“好。”
在秦淮北的安抚下,安澜没一会就又睡过去了。
一会困倦嗜睡,一会躁动不安。
苏子煜站在门口,皱眉看着这一幕,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他心里已经有底了。
叶瑾兮问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只注射过一次,应该不至于成瘾,就是人要遭点罪了,会有一些戒断反应。”
叶瑾兮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苏子煜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她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周雪那个恶毒的女人,可真刑。
竟然想出这种法子来折磨安澜,幸好他们去的及时。
如果去的晚了,被她这样搞几次,就算他们把人救回来了,安澜估计也废了。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立马又问道:“那会不会感染什么传染病?那个注射器估计也不是干净的东西。”
“可能会有,不过就算注射器上有残存病毒,大概已经失去活性了。”
“还是不能大意,一定要检查清楚了。”
“放心,这边的医生在这方面都是专业的,他们都可以处理。一会再让安澜去做全身检查,看看她的器官有没有收到伤害,这种东西要是注射过量会造成器官损伤的。”
化验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和苏子煜猜测的差不多。
安澜闹过一次之后好像正常了不少,安安静静地睡着。
裴静本来一身轻松拎着鸡汤来的,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被气晕过去,恨不得把那个叫周雪的人给碎尸万段。
再说周雪那边,虽然被送到医院抢救了,但人没抢救回来了,已经死了。
裴静恶狠狠地道:“真是便宜她了。”
竟然就这么死去了,这样的女人就该好好在牢里接受改造,太能祸害人了。
“妈,澜澜的事情我没告诉她,你也不要告诉家里人。”
“我知道,这种事情没必要让澜澜知道,瞒着她挺好的,不然她会有心理负担。这丫头也真是倒霉孩子,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被她遇上。”
裴静看着安澜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是真的心疼。
“好啦,妈,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公司那边的事情,你让淮南替我处理。”
“放心,你这几天就当做放假了,好好陪着澜澜,公司的事情不用操心。”
安澜晚上的时候醒来了,她有些饿,喝了一小碗裴静送来的鸡汤,只是吃下没多久,就又吐又泄,又被折腾得够呛。
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她现在肠胃确实会有些敏感。
一连一个星期,秦淮北都没让人过来探望安澜,安澜这么爱美的小姑娘,她一定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这狼狈的一面。
一开始的几天,安澜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些症状,不过在医生的治疗下,她的症状倒是一天比一天轻了,就是还是一直蔫蔫的,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这天,两人在窗台上晒太阳。
安澜忍不住问:“秦总,你好像有好几天没去上班了?”
“放心,没了我这个秦总,还有另外一个秦总,公司垮不了的,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秦淮北把安澜拥在了怀中。
“老夫老妻的了,竟然还说情话,你也不害羞。”
“秦太太,请问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他们结婚还没满一年,和老夫老妻有什么关系。
安澜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自己也能感觉到今天状态好了很多,前几天脑子乱糟糟的,有一天发作的时候她正好照到了镜子,那模样她自己看了都嫌弃,
她其实根本没哭,但就是控制不住涕泪横流,跟个疯婆子没什么区别。
哎,怕是好不容易维持的形象都在这几天毁完了。
“秦总,这几天的我会不会给你造成心理阴影?”
“什么阴影?”
“我觉得我现在好丑。”
秦淮北点了点她的额头,“怕什么啊,等你出院了立马就满血复活了,每天化你最爱的心机妆,又是漂亮的小姑娘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