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愧疚是一种,很危险的感情

抢救及时,洛徵庭很快转危为安,但需要住进icu观察一天。

医生再三嘱咐,病人不能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洛鸣凯结束公司的重要会议,回医院安抚濒临崩溃的乔沁。

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洛皎皎,一见棠恬便噗通一声跪下!

声泪俱下,“我求你了,我们本来生活很平静的,你回来之后家都不像个家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昨天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如果你不相信就撞回来!”

乔沁把洛皎皎扶起来,泪流满面的看着棠恬,“你回英国去,这里没有你的家!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棠恬心疼到麻木,哭都不会了。

洛鸣凯把她送到医院门口,“等爸爸醒了,我通知你。”

他眼中化不开的心疼,“妈妈只是受打击太大,千万别当真。”

棠恬嘴角动了动,想笑,声音却带了哭腔,轻飘飘的。

“我明白。”

她越懂事,洛鸣凯就越心疼。

当初她走的义无反顾,也是想让爸妈对流落在外的亲女儿有个交代。

本来事情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却接二连三的出事。

庄鹤说:“鸣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恬恬。”

洛鸣凯点点头,“拜托你了。”

庄鹤带着棠恬回了洛家。

按照计划她今天应该走的,所以之前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拿上就能走。

他们入住了乾海市的七星级酒店,庄鹤给她开的总统套房。

“太贵了,普通套房就可以了。”

庄鹤怜爱的看着她,“你呀,从小哪受过苦,出门哪次不是总统套?”

棠恬忙说:“那挂我自己的账,不许跟我抢。”

他无奈道:“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当然。”

分清楚比较好,她不能再欠他的了。

总统套房里,庄鹤陪了她一会儿,棠恬说想自己静一静。

“也好,有事随时叫我。”

他沉吟几秒,“你说的很对,结婚是两个人的事,等阿姨冷静下来一定会接受你和阿焱的。”

棠恬意外的同时又很感动。

“谢谢你,庄鹤哥。”

“跟我不用客气,”他望着她发白的小脸,感叹道:“也许,守着你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他走了,棠恬的心却静不下来。

耳边回荡着妈妈对她说的话,心一遍遍的疼。

门被敲响,她看向紧闭的房门,似乎已经感知到门外的人是谁。

门打开,果然是商焱。

他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就红了眼眶。

“都怪你!”

商焱关上门,单手托着她的屁股把人抱起来,声线低哑而温柔,“怪我,都怪我。”

棠恬积攒到爆炸的情绪终于找到一处倾泻口,埋在他怀里,哭的昏天暗地!

她的委屈,她伪装出来的坚强,她的冷静,顷刻间崩塌,溃不成军!

她哭湿了他的衬衫,哭红了脸,明明二十五岁的人了,居然跟小孩儿似的打哭嗝。

棠恬没觉得不好意思,五岁遇见他开始,他见过她所有的样子。

商焱抱她坐到洗手台上,用沾了温水的毛巾给她擦脸。

棠恬不想说话,那双本就大的杏核眼哭完肿了起来,鼻头和嘴巴都红红的,可怜极了。

“哭的像只小花猫儿。”

泪水滑进了脖颈,商焱脱了她的t恤,昨晚和前晚留下的痕迹跟他这个始作俑者打招呼。

擦着擦着,气氛渐渐变了。

他吻上她脖颈的时候,棠恬已经哭的没有力气拒绝。

他们做了一次,她最后一丝精气神也被吸走了,沉沉睡了过去。

商焱仔细给她清理过,吻了吻她的额头,悄然起身来到套房的阳台。

无限温柔只对她一人可见,她离开视线,他便又做回那个冷厉寡情的商焱。

电话几乎秒接,对方小心恭维着。

商焱听到对方给的答案,淡淡的说:“良性,需要手术吗?”

“不需要,肿瘤已经有钙化的倾向,不会再长。”

他嗯了声,“该怎么说,不需要我说明吧?”

对方连忙应承:“当然,我会和商夫人解释。”

“辛苦了,明年的投资加一倍。”

在千恩万谢中挂了电话,商焱背靠着栏杆,透过玻璃看到床上的一小团,心不由自主的柔软。

棠恬总是做梦,白天睡觉梦境更加频繁。

一觉醒来,身上一动就酸疼,脑袋也嗡嗡的。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窗外已经全黑了。

商焱不在,她又躺了会儿才爬起来,穿着浴袍在屋子套房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她掐着腰,“人呢?”

酒店餐厅。

商焱把一份文件递到庄鹤面前,“作为三年来,替我照顾恬恬的回报。”

庄鹤看也不看,“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比金钱财产,我不比你少多少。”

“庄家百年基业,家大业大。”

商焱优雅的靠着椅背,身上新换的墨绿色衬衫熨烫的一丝不苟,深不见底的长眸噙着恰到好处的笑,视线落到人身上,便给人居高临下审视的错觉。

“不过,那是以前,”他睨着那份合同,“庄家为什么举家移民,你很清楚,而且三年来水土不服的情况始终没有得到改善,也许这份合同可以帮到你。”

庄鹤眼眸黯了黯,抱着好奇心打开了那份文件。

他快速扫过内容,蓦然抬眼。

“你在海宇航空的投资都给我?”

商焱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我既然给,自然保证你无法拒绝。”

庄鹤不解,“恬恬的心都在你身上,你根本不需要给我这笔钱。”

“我不想她觉得愧对你。”

商焱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愧疚是一种,很危险的感情。”

庄鹤咬了咬牙,把合同推给他。

“能和她朝夕相处三年,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事,不要用金钱脏了这份感情。”

“得到这笔钱,庄家就可以暂时松口气,拒绝,你一定会后悔。”

商焱笃定的态度,令庄鹤不由产生怀疑。

“你想做什么?”

他耸了耸肩,“我什么都不会做,但你会很惨。”

商焱看了眼手表,“文件签好拿给我秘书,恬恬该醒了,告辞。”

他起身离开,留在远处的庄鹤盯着那份合同许久,眼底闪过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