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芸目光炯炯的望着他。
哪怕他没有开口,好像也知道了答案。
林远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
连带着司景明的身份,都跟着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说不知道,不是在开玩笑。
对司景明的背景,林远我只知道他是京城那边,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至于究竟是谁家,还不好说。
毕竟整个京城,叫得上名号的,似乎没有姓司的。
又或者说,司景明背后的家族,已经到了不是他们这种人,能够接触的存在。
面对他的失神,唐念芸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转身,朝着会议室走去。
当务之急,是解决老狐狸和律师团。
至于其他的事情,来日方长!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沈江带着人杀进来时,前台心惊胆战的同时,没忘记自己的职业素养。
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让沈江直接气笑了。
“我来,还需要预约?”
“为什么不用?”前台有点委屈,“我又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你确定?”男人咬着牙,清晰的感觉到什么叫怒火中烧。
光是司景明和唐念芸挑衅他的威严就算了,甚至连公司的一个小小前台,都敢对他提要求。
沈江突然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沈修平。
怀疑这些年,沈修平这张脸,都喂到狗身上了。
“先生,我们只认预约,不刷脸。”
面对这群来势汹汹的大老爷们,前台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偏偏公司的要求摆在那里。
明知道对方是来找茬,还是得硬着头皮顶上。
沈江深吸一口气,一把拉过沈修平,触在前台面前,“你不认识我,还能不认识他?”
“沈总,当然认识。”
听到这话,众人松了口气。
结果前台哭丧着脸,“可是沈总来,也得要预约,我们司总不是说见就见的!”
“估计是死的,人是活的!”沈修平抬眸,“我们不是来为难你的。”
“可是……”
“给司景明打电话,我亲自跟他说。”
“不用!我们boss有事要忙,不在公司,有什么事找我就好。”
沈修平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众人回头,恰好看见林远大步流星的走来。
唐念芸跟在他身后,步步生风。
沈修平原本无神的双眸,在看见她的瞬间,略微多了些神采。
又很快暗淡下去。
他们今天的目的,是来找麻烦,只会让她更加厌恶他。
自从分开后,过去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将他吞没。
如果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离开他的可能。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面对林远,沈江眼中闪过厌恶,“你什么身份,能代表司景明跟我对话。”
“我什么身份,沈总难道不清楚?”
林远那张嘴,只要一开口,就没有谁能全身而退。
就像现在,明明在回答沈江的问题,眼神却盯着沈修平。
明摆着不把这位老狐狸当回事。
“沈修平!”
沈修平回过神,目光冰冷扫向林远,“和长辈说话,嘴巴干净点。”
“是我长辈吗?”男人寸步不让,“谁家每个长辈,难不成得在身上贴个招牌,写着沈修平的爹,这几个大字?”
此话一出,对面人的脸色,都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特别是京城来的那群人,明知道这里是司景明的地盘,可沈江毕竟是他们的金主。
来之前,在网络上侃侃而谈的老狐狸,扭头就被个刚毕业不久的孩子,讲得里外不是人。
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接下这单买卖,究竟是对是错!
好在,知道了司景明的下落!
“林远,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个打工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们?”
沈修平挡在众人面前,目光不善的盯着林远。
似乎只要这样,就能弥补回丢失的面子。
面对这几尊大佛斗法,前台愣在原地,一度企图将自己藏进角落。
这么大的瓜,又不愿意错过。
心里矛盾至极,竖着耳朵听的同时,只希望他们不要注意到自己。
“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林远扬着下巴,“我就算是个打工的,也是这里的土地主,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道理难道沈总没听过?”
“林远,你别太嚣张,难道就不怕司景明……”
“沈修平!”唐念芸眯着眼,直接来到林远身边。
众人的视线,同时聚集在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身上。
特别是律师团的人,看见她之后,下意识觉得,唐念芸身份不一般。
面对那些打量的眼神,她没有半点胆怯。
径直来到沈江面前,笑着问:“沈叔叔,如果林远没资格跟您交谈,那我呢?”
沈江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你是真的没良心!”
“是吗,但您也不能否认,在这个公司,我拥有站在这里说话的权利!”
她身上的气势,伴随着这句话,陡然变得肃杀起来。
漂亮的花瓶,瞬间变成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面对那些疑惑的目光,唐念芸深吸一口气。
清晰而明朗的声音,直接告诉在场所有人,“我,是经年的老板娘,司景明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直接跟我对接!”
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除了几个知情人,经年这边看热闹的所有员工,都收到了灵魂冲击。
老板娘!
活的老板娘!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跟老板娘平起平坐,甚至还背地里说人家坏话,被抓了个正着!
偏偏唐念芸还不跟他们计较!
“老板娘?据我所知,贵公司的老板,应该还没结婚吧?”
一直站在身后装隐形的律师团,有人站了出来。
被严肃堆砌的五官,恰好和唐念芸之前看到的那张照片,有着七八分重合。
剩下的区别,无非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就像是同一张照片上的司景明,现在同样没了当年的青涩与稚嫩。
面对这人的质问,她很清楚的明白。
无非就是,司景明和她的婚姻,一直瞒着他家的所有人。
面前这位德高望重的律师,很有可能就是司景明的长辈。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请问,您需要结婚证来当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