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有人这么不要脸，唐念芸伸手捂着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难道对沈修平来说，他的所作所为，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沈修平，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没必要带着别人。”
她紧皱着眉头，说话的同时，直接打开了包间的灯。
陡然明亮起来的视线，让唐念芸整个人安心了不少。
也正是这时候，她才看清沈修平苍白的脸色。
“你……”唐念芸抿着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呵……”沈修平轻笑出声，“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沈修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正经？”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把事情说清楚，你没必要转移话题！”
话音落下，唐念芸眼神从他脸上划过，“至于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一点也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白皙的灯光下，沈修平的情绪，如同他苍白的脸色一样，无处遁形。
甚至能让人轻易看见，他眼里的希望，一点点消散。
沈修平落寞的问：“我们之间，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不然呢？”她冷冷的看着他。
“唐念芸，他司景明到底有什么好，出国那么多年，对唐家不管不顾，凭什么值得你对他死心塌地？”
唐念芸抿着唇，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管这些年，沈修平到底做了多少荒唐事。
无法否认的是，要不是他的存在，唐家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还会来和沈修平说清楚的原因。
“有句话说得好，好聚好散，我们到此为止不好吗？”
“到此为止？”沈修平眼巴巴的望着她，“可是我放不下，唐念芸，我没有你那么狠的心。”
面对他眼里的癫狂，唐念芸感觉自己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明明当初出轨的人是他，在外面养了无数莺莺燕燕的人也是他，就连领证当天放鸽子的人，都还是他。
沈修平凭什么摆出这幅被辜负的样子？
就好像她和司景明，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沈修平，你没资格说放不下。”
沈修平指尖微微一颤。
她轻柔又坚定的声音，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前所未有的慌乱，瞬间占据他的心。
在今天之前，无论唐念芸说什么样的狠话，两人之间关系闹得再僵。
他始终都觉得是她在生气，气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
只要等她气消了，一切总是能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至于司景明，沈修平并不觉得他是威胁。
“司景明不在的这些年，唐家的确是靠沈家才活下来。”唐念芸平静的看着他，“这些我会给你补偿的。”
补偿？
沈修平睁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唐念芸，你是不是疯了，唐家是什么样你心里比我清楚，补偿，你拿什么补？”他死死咬着牙，怒气快要从胸膛漫出来。
“这就不劳沈总费心了……”
唐念芸话没说完，沈修平直接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
男人周身阴冷的气息，将她死死包围，不留半点退路。
唐念芸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表面还得强装镇定。
“沈……”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搂进怀里，不给她半点逃走的机会。
连带着她到了嘴边的警告，也都吓得咽了回去。
“都是卖身给男人换钱，你卖给司景明，和卖给我又有什么区别？”沈修平已经被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起来。
唐念芸被气得浑身发颤，用尽全身力气，这才把手腕挣脱。
她一把推开沈修平，眼里满是屈辱的泪水，“沈修平，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证明我和司景明……”
男儿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糊涂话，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证明？”唐念芸气得浑身发颤，“就凭你，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和司景明相提并论！”
永远都不可能！
“唐念芸，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定了娃娃亲的，那是司景明永远都取代不了的！”
沈修平咬着牙，同样眼眶通红的盯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之间，怎么就到了现在的余地。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定了娃娃亲。”唐念芸冷笑着，眼泪落得却更凶了。
和沈修平在一起的那些年，她每次扛不过来的时候，都会用两人之间的娃娃亲，来说服自己。
同样，沈家也是因为所谓的娃娃亲，这才一直扶持着唐家。
所以每次听到沈修平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她都努力的说服自己，在这场婚姻里，他同样是被限制被禁锢的那一个。
哪怕分开后，唐念芸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不是因为两家老爷子定的娃娃亲，沈修平说不定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
那样的话，他可能就不会做出这么多荒唐事。
她不爱他，她也不爱他。
他们都是被娃娃亲所挟持的傀儡，这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的代价。
可是现在沈修平竟然拿这件事出来，企图作为筹码。
让唐念芸觉得，她这些年在心里为他找的开脱，完全就是笑话。
她眼里满是失望，对沈修平最后的念头，也随之破碎。
“沈修平，这么多年过去，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真正的正视过我，不是吗？”
沈修平愣在原地，眼里的难过浓郁的快要化成水。
“对不起。”他低下头，“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
唐念芸不耐烦的打断他，“道歉的话，我已经不想听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做这种没有结果的事。”
“什么叫没有结果的事，难道你连我爱你的权利都要剥夺吗？”沈修平紧紧抿着唇。
眼里的深情，只让人觉得更加恶心。
“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唐念芸满眼失望，“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的出现，你的爱，只会让我觉得困扰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