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哼，但还是没有推开她。
弥散开来的血腥味，让唐念芸心里隐约痛快了不少。
没错，她就是在报复。
司景明反而像不知疼痛，按着她的后脑勺，逐渐将这个吻加深加重。
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让她漂亮的眉头皱起。
最后率先败下阵来，用力将男人推开。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唐念芸恶狠狠的瞪着司景明。
男人唇上还带着一抹红，薄唇却勾起笑意。
嘶哑的声音带着知足，“宝贝，现在还生气吗？”
“司景明，你这人属狗的吗！”
说狠话的同时，她还是下意识凑近了些，想要看看他嘴唇上的伤口。
毕竟刚刚在气头上，的确用了些力气。
不然那么重的血腥味……
“我听见你和沈修平的话了。”
司景明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可不知为何，唐念芸莫名有些心虚。
他听见什么了？
“你……”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喜欢我的钱？”
眼看着她缓过气，司景明再次欺身而上。
眼里更是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仿佛只要她的回答，不合心意，他就会直接将她吞入腹中。
“当然是……”
还不等唐念芸将话说完，男人的手指，突然停在她的唇瓣上。
将剩下的话，尽数堵回去。
异样的触感，让唐念芸从脸红到耳后根。
偏偏某人还不知羞的说：“老婆要是喜欢我的钱，我就多赚点，把某个小财迷给拴牢……”
唐念芸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没有任何犹豫，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司景明的眼眸，再次暗淡下去。
……
唐念芸没有想到，自己有再次碰到姜婷的机会。
之前那个耀武扬威的小姑娘，在进了两次看守所后，像是被吸干了全身精气。
穿着夸张的晚礼服，脸上画着浓郁的妆，出现在慈善晚会上。
没错，慈善晚会。
看见她的瞬间，唐念芸微微皱起眉，下意识往角落让了让。
生怕让姜婷发现，又要在这种场合，大闹一场。
要是没记错，这女人已经不是沈修平的秘书。
以姜婷的身份，按道理说，是没资格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毕竟这场慈善晚会的门槛，是最少20万捐款。
每人20万，而不是一个人掏钱，就能带人进来的那种。
所以姜婷出现在这里，要么掏钱，要么有其他人愿意为她掏钱。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第二个。
这场晚会，主办方是凌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家来这里，就像是参加当初经年的晚会一样。
搭不上关系，也为了留下一个好印象。
偏偏姜婷之前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所有人在会场中看到她，都下意识往旁边躲远了点，生怕被牵连。
所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以至于人来人往的会场，竟然在姜婷旁边，硬生生的让出了两三米半径的真空地带。
谁都不想当跳梁小丑。
很明显，姜婷同样也发现了这一幕。
不过她对这些人，并没有任何兴趣，眼神不停地在人群中扫荡着，像是在寻找谁。
唐念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等会被这个疯女人缠上。
毕竟自从姜婷成为沈修平的女人之后，三天两头找她的麻烦。
像是以此为乐。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唐念芸穿梭过人群，却恰好和那边的姜婷，眼神对上。
那一瞬间，某人的眼里，像是燃起了熊熊斗志。
看着那道笔直走来的身影，唐念芸的心，逐渐沉到谷底。
她下意识后退，企图避开。
虽然她不怕姜婷，但也不想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司景明找麻烦。
毕竟好几个重要场合，都因为姜婷和她的同时出现，闹得人仰马翻。
要是早知道，这女人会出席晚会，她就躲家里了！
“唐念芸，你给我站住！”
姜婷清脆的声音，无疑给她下了一道死刑。
仔细听，声音中又带着几分疲惫。
唐念芸停住脚步，不情不愿的回头。
却发现她身边的人，也开始迅速撤退，生怕被牵连。
“好久不见。”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格外牵强。
心里盘算着，应该找什么借口，在姜婷惹事之前，赶快逃离。
“的确好久不见，看守所里的生活，度日如年，唐小姐应该从来都没有见识过。”
出人意料，姜婷并没有扯着嗓子骂人。
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像是老朋友之间的叙旧。
“那种生活，你体会过，我就没必要去了。”唐念芸眯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唐念芸，你现在看着我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像是在看一条落水狗？”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说话的同时，唐念芸又朝后微微后退了两步。
她知道此刻，自己不应该刺激姜婷，避免这个女人，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可有些话到了嘴边，就没了再吞回去的理由。
果然，听见咎由自取后，姜婷的五官，明显抽搐了几下。
就连眼中的恶毒，也变得清晰可见。
同样的表情，唐念芸曾经见过无数回。
每一回，都证明姜婷憋着坏心思。
今天也不例外。
对方突然笑出了声，“你说当初如果没有沈修平，唐家破产后的你，是不是比现在的我，更像一条落水狗？”
像吗？
的确像。
如果当初没有两家定下的娃娃亲，没有沈家的支援。
唐家根本扛不过来。
到时候，她不仅和现在的姜婷一样，一无所有，甚至还背着巨额贷款。
可惜，这世界没有如果。
“我不是你，姜婷，你也永远成为不了我。”
“你怎么就敢确定，我不会成为另一个你？”
姜婷脸上扬起一抹得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走来了一个50多岁秃顶的男人。
女人脸上的恶毒，瞬间消失不见，转身向男人笑盈盈的走去。
围观的人眼里，并没有任何惊讶。
毕竟姜婷这样的女人，享受过靠男人走捷径，就未必愿意回到应有的生活。
不知为何，看见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唐念芸浑身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