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妘、清宁具是一愣。
容洵连忙喝斥,“混混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一边喝斥,牙齿打架发出哒哒的声音。
看样子是冷极了。
“主子爷。”
“放肆,咳,咳——滚出去!”
景文满脸的委屈,却又没办法,只好抱拳退下。
苏妘只觉得莫名,他那冰霜般的面容,还有冷得发抖的样子刺痛了双眼,“容大哥,景文他只是希望你能心情好一些。”
容洵惨笑了下,看向苏妘,“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本,本就该遵循尊卑有别,长幼有序。”
他与她之间,既是知己,更是君臣。
“这几日,我以为李大夫把你照顾得很好。”她有几分愧疚,都让襄绿、襄蓝的事情耽搁着。
“他,的确照顾得很好,这件事,不不怪他。”
苏妘点了头,“我给你把脉。”
容洵将手拿出来,“有劳了。”
不是他非要眷念。
而是她的出现,整个房间的空气,温度于他而言,发生了质的改变。
她在这里,那素白的纤纤手指轻轻的放在他手腕上,虽然只是把脉,可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温暖的火种,从那个地方蔓延至全身。
他冷得发颤的身子渐渐平缓下来。
苏妘把着脉,这脉象的确和之前李大夫、老林大夫所把的脉象相似了,很薄弱。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容洵的脉象有回暖的迹象,渐渐的恢复了正常似的。
这种变化让她很是头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刻钟之后,容洵面上那惨白的模样也好了些许。
身体上的变化,还有苏妘、清宁脸上的变化,容洵知道他此刻的样子应该恢复了一些。
笑了笑,容洵说道:“这几日时好时坏也是常有的事情。”
苏妘扭头扬声喊道:“请李大夫来一趟。”
歪头,景文应了声。
没多会儿,李大夫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他那双眼睛,不敢去看容洵,怕被威胁,也不敢去看太子妃,怕被问责。
只好恭恭敬敬的先见了礼。
苏妘问道:“李大夫,容大人近日针灸,可有什么不同的迹象?”
“没没有。”能有什么迹象,他每次过来,穿得厚厚的,在屋子里待着两三炷香的时间,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反正,这个差事的确轻松,但绝不好干啊。
“没有就是没有,你紧张什么?”
李大夫整顿心神,抬头,对着苏妘作揖道:“回太子妃,容大人身体一如往常,就是立冬之后就越来越畏冷了。”
容洵笑说:“确实如此。”
苏妘满眼的心疼,容洵看在眼里,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你只是看见我觉得我很冷,其实,也还能忍受。”
这会儿,他说话利索多了。
李大夫看在眼里也觉得稀奇。
这几日,他来看容洵,偶尔说两句话,这容大人都冷的牙齿打架,说话都是颤声的。
怎么太子妃一来,容大人就好了许多?
苏妘又问了李大夫一些事情,才放他回去,还是让李大夫去弄一些暖身的汤药来。
不能因为汤药无用,就真的不用了。
再这么冷下去,她真的怕容洵就这样没了。
容洵无奈一笑,“好吧。”只要是她让他吃的药,他都愿意吃。
就好比那针灸,分明没什么作用,他还是愿意配合着她来诊治。
“今天,你的手似乎更烫了。”容洵在她收回手之后,笑着说。
苏妘一愣,“你觉得我的手指落在你手腕上很烫?”
容洵点头,“嗯,比之前烫。”也不是他觉得夸张,而是几日不见,她的体质竟更滚烫了。
“你,平时有没有觉得燥热不适?”容洵问她。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是有一些,不过并不影响什么。”
容洵道:“往后,你不可任着性子强行去吃那些冰冷的东西,这对身子不利。”
他注视着床榻之前的少女。
眉头微微皱了下,所有反噬都让他承受,千万不能让妘儿有事啊。
想着皇帝催子嗣。
妘儿这样火热的体质,想要怀孕确实是有难度。
毕竟,按照原有的命运,她早就香消玉陨了,何来子嗣?
苏妘耸耸肩,“怎么觉得容大人都盯着我似的。”
清宁道:“太子妃就是喜欢吃冰的,每日都要饮一两杯冰水才觉得舒服。”
“天气凉了,少喝。”容洵说。
苏妘点头,然后让清宁去摸一下容洵的手腕,清宁就觉得自己摸着冬日的冰凌,毫无人气。
“如何?”她是问容洵,看她和清宁接触他的时候,感觉是不是一样的。
容洵笑道:“差不多。”
差太多了,可他不能让她知道。
两人说着话,清宁已经打了两个喷嚏了,苏妘扬手,“你去烤火去。”
不远处有炭火盆,烧得很旺。
一旁的李大夫也同清宁一道过去,不时的还看看太子妃,她和容大人在一起的时候,容大人整个状态都不一样。
而且,他、景文以及清宁都会被容洵周身散发的寒气影响,可太子妃似乎完全没有影响。
越想,李大夫越觉得不同寻常,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出来为什么。
看容洵状态好了许多,苏妘还是亲自为他针灸,还让李大夫过去看着。
偶尔还让李大夫来施针。
李大夫心里苦啊。
他被侄儿害惨了。
分明他的手法,医术都没有问题,可是偏偏却不能证明自己。
“李大夫的针法没有问题,是我的病症太麻烦了。”施完针,容洵淡然的和苏妘说。
苏妘点了头,她看向李大夫,“往后容大人的汤药,饮食上面,劳你多关注,若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本宫。”
“是,太子妃。”
李大夫一边回答,眉目间总不经意的看向太子妃,以及容洵。
他这样的小动作,能瞒过清宁、苏妘,却没能瞒过容洵,等苏妘主仆一走。
容洵就将他喊了过来,“有句古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李大夫是知道的吧?”
李大夫点头,“草民知道。”
这敲打的话,更加让李大夫深疑,容大人这病不像是装的,但,太子妃一来就好许多。
只觉得跟太子妃有所关系,但到底是为什么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