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儿,那李大夫连脉象都摸不准,你确定留下他能帮到容大人?”萧陆声有几分怀疑。
刚刚当着李大夫的面,他不想驳了妘儿的面子。
苏妘摇头,她想到自己接触容洵时,并没有他们那样冷得牙齿打架。
夫君离容洵远一些,但她都看得见,夫君这顿饭吃得不怎么尽兴,他好像挺冷的样子。
再看刚刚的李大夫,都冷得牙齿打架。
唯独她,一点儿事都没有。
李太医敢介绍他堂叔过来,证明他堂叔医术的确不错,否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样戏耍当朝皇太子?
明日,带容洵去一趟万安堂,看看老林大夫怎么说。
当事人容洵这时候才叹一声,道:“微臣给殿下、给太子妃添麻烦了。”
苏妘道:“容大哥胡说什么,我们会想法子治好你的。”
她看向萧陆声。
萧陆声点头,“对,你对我和妘儿而言,亦是家人。”妘儿都把他当亲大哥,而他,这些年和容洵是有些知己情谊,但,钦天监的规矩没有人比他清楚。
在他没有登上皇位之前,监正完全可以不与他有半分来往。
但容洵一次次徇私,给他指引了很多的方向。
如果不是他,萧陆声根本不敢想象,替嫁进淮南王府的妘儿,他是不是肯见一面?
若不肯,何时才会发现妘儿身上的药香,然后让疏影去查妘儿当年是否去过漠北?
“微臣谢殿下,谢太子妃。”
“还这么客气。”萧陆声沉着脸道。
容洵笑了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本就该泾渭分明,太子、太子妃看重他,将他当做家人,但他自己也要有分寸。
否则,这关系维系不了多久。
“明日午膳过后,我们去一趟万安堂。”苏妘同容洵说。
容洵点头,“好,都听太子妃的。”
说好之后。
几人走出餐厅,下人们鱼贯而入,将餐厅收拾的干干净净。
院子里到处都有灯笼,加上月明星疏,三个人在太子府逛了起来。
萧陆声问道:“你走路会觉得难受吗?”
容洵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微臣还没老,还没到喘气的份上。”
苏妘在一旁笑。
两个男人看过来。
苏妘耸耸肩,“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有一家人的感觉。”
萧陆声:“……”
容洵:“……”
一家人?
萧陆声觉得这个词汇有些——嗯,就是有些别扭。
他总觉得妘儿对容洵的关注有些过度了,她叫他容大哥,他也容了。
与容洵,他们是知己好友,他也容洵当自己人,可是家人……
他觉得自己的家人只有妘儿一人。
容洵清了清嗓子,“微臣可不敢。”妘儿饶命吧,再这么说下去,萧陆声怕是要生怀疑了。
分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苏妘抿着唇,她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一些。
于她而言,她和容洵小时候就认识,而且两人都是重生之人,容洵还那么懂她相信这是个话本子的世界。
她难免对容洵有几分亲厚。
这份亲厚是苏家的人给不了的。
而萧陆声,她爱上这个男人,但有些东西没法感同身受,比如重生,比如她曾遭受的那些罪。
容洵知道她前世如何惨烈,今世,她对苏家人那样的冷漠,容洵曾说过,苏家的人活该。
而萧御那样的人,他也说,萧御这样的败类该死!
秋日夜里蚊虫还在肆意,逛了一会儿,就散了。
回到主屋,苏妘看萧陆声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心想,他是不是误会了,有点生气?
于是试探的抬起男人的下巴,“太子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萧陆声此时坐在炕上,而容颜昳丽的少女正抬着他下巴,站在他跟前,眉眼笑着问他。
他笑笑,“你觉不觉得容大人身边少了点儿什么?”
“少什么?”
“夫人。”
苏妘张了张嘴,旋即想到,钦天监的规矩还真是有些不近人情,说道:“是呀,少个照顾他的夫人,可是,夫君不是说了吗,钦天监的监正,他们都不会成亲,也不会有子嗣。”
“那也未必。”萧陆声注视着少女,一字一顿道:“你说,将来我有那个权利,给他赐一门好的婚事,你觉得如何?”
少女嘴唇翕动。
半响才道:“夫君,你真好,容大哥要是知道你对他这么好,他一定会开心的。”
“那,那就不知道了。”
妘儿这么优秀,他爱得命都可以给她了。
容洵真的不会对他的小娇妻动心吗?
男人,哪怕他是个和尚,萧陆声觉得还是不可尽信,就像简顺那样去了势的太监,也没少讨论男女之间的那点子事情。
看简顺那样子,有些东西比他还懂一样。
苏妘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直接坐在了他怀里,萧陆声只觉得心脏怦怦的跳动起来。
妘儿很少这样主动。
他受不住。
眼里只有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殷红的薄唇,挺立的秀鼻。
她说话时,那温热馨香的气息打在他脸上,热得他一阵心乱如麻。
原本好好的说话,变成了他的手不安分的游走。
渐渐的苏妘声音娇嗔,越发迷人,发出一些令人联想翩翩的声音,“夫君,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男人一边应声,一边上下其手,握着半圆,俯身将她压在身下,“等到那一天,给容大哥找大嫂的任务就交给妘儿好不好?”
“嗯,好嗯……”
她的唇让男人封住,像是水里要窒息的鱼儿,被松开时候,大口大口的喘息。
“夫君,我们还没有梳洗。”
“等会儿洗也是一样。”
少女婉转承欢的声音越发的娇媚,好好的讨论,最后鱼水之欢收场。
清宁叫人打了浴汤来,还未进门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太子妃那婉转勾人,似哭非泣的声音。
脸色微微一红,便让下人都停下。
真是叫人羡慕的夫妻生活啊。
明月高挂苍穹之上,繁星簇拥着,虫鸣鸟叫像是一章章动听的乐曲附和着主屋里此起彼伏着。
晚风吹过院的植被,拂过屋顶,渊源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