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陆声凝视着她,过了许久声色沙哑的说,“不太好。”
“怎么了?”苏妘坐了起来,手轻轻的给他的大手按摩着,“我能知道吗?”
“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那,就不说。”她说着,看着萧陆声认真的说道:“其实我也有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萧陆声笑着,把他凌乱的发丝拂了拂,“那我们约定一下,等我们都想好怎么说了之后,一起说?”
“好。”苏妘一口应下来了。
“嗯。”男人应一声,便开始宽衣解带,然后上床搂着少女在怀中。
他其实早就觉得妘儿有秘密。
只是她不主动说,他也不问。
而今天,其实他自己都还没弄明白,父皇和母妃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一切的事情要追溯到父皇母妃成亲的那些年去。
时代久远,该从哪儿去查?
看男人眉头紧锁,苏妘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抚平他微微蹙着的眉头。
萧陆声握住那只玉手,笑着低头看她,“我没事。”
少女笑了笑,“夫君吃过早膳了吗?”
萧陆声是不想用膳的。
他好疲惫。
可,他想着妘儿还未用膳。
于是扬声喊了简顺。
“奴才在。”
简顺在外头应声,不会儿推门进来。
“传膳。”
“是。”
简顺一出去。
清宁就带着香茗等下人鱼贯而入。
二人洗漱一番。
吃过早膳之后,苏妘正想劝萧陆声睡一觉,谁料他却先开口,“妘儿再陪我睡一觉。”
她张了张嘴,点了头。
良人躺在床上,萧陆声问了一下平遥王府以及苏雨曦、苏家人的事情。
苏妘并未隐瞒,还将平遥王的情况一道说了。
“这么说来,平遥王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是。”
“那我还得准备一下,到时候让苏雨曦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切好顺利。
顺利得苏妘都觉得不安心。
他搂着少女吃嘴,慵懒的道:“午安。”
这一觉,直到金乌西沉,二人才睡醒。
苏妘给他上药,针灸。
简顺抱着拂尘过来,萧陆声道:“有事?”
“呃……”
简顺福了下,“今日苏夫人来等了许久,这会儿还在二堂,刚刚给上了一些点心。”
苏妘叹了一声,“我现在都没心思陪她们折腾。”
“那便打发出去吧。”
简顺道:“虽然他们对太子妃不好在前,但,好歹是太子妃的生母,也是太子的岳母,这样总归要落人口舌。”
苏妘道:“她喜欢等就等着。”
简顺点头,“是,不过,苏夫人今日来,是求把苏向寒接回将军府的。”
苏妘看了看萧陆声。
她有个这样烦人的娘家,也不知道萧陆声烦不烦,提议道:“你且告诉她,此后别来太子府跪了,我不会医苏向寒的,至于苏向寒的去留……”
她看着萧陆声道:“不如随她吧?反正,苏雨曦如今在苏家人的心里怕是没什么地位的了。”
萧陆声点头,与简顺道:“那就按照太子妃说的办。”
“是,奴才这就去。”
简顺走后,萧陆声拉着苏妘继续在府中游走,清宁和香茗等人远远的跟着。
走了好几圈之后,苏妘又给萧陆声的腿诊看了下,“太子这双腿,只要不累着,应该不会有大碍了。”
萧陆声默了默,问道:“我这双腿,能恢复如初吗?”
那双黑瞳定定的看着苏妘,生怕从她眼里看到一丝的不肯定。
“当然,我之前就说过。”
“我说的是,可以恢复如初,练习武术吗?”
苏妘微微点头,“可以,不过练武这件事得在年后再说了。”
年后……
还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月上柳梢,星辰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在夜空中闪烁。
清宁已经打着灯笼上前来照路。
苏妘怕他走太久不舒服,也就回了主屋,萧陆声休沐这日,就这般过去了。
翌日。
苏妘醒来时,萧陆声早就去上朝了。
吃早膳时,苏妘还专程问了一声,“林氏来了吗?”
清宁笑着,“没有。”
想了想,清宁继续道:“或许不会来了。”
苏妘道:“她还会来的,只不过今日,她应该是忙着去平遥王府接苏向寒回镇远将军府,所以才没来。”
“啊,那岂不是日日都要来叨唠太子妃?”
“这样,下回直接将后门打开,告诉她以后若要来,就从后门进来,去二堂等着吧。”
清宁微微颔首,看来这是一场持久战。
————
平遥王府。
平遥王萧衡已经一日没有进水米了。
他干裂的嘴唇泛白,只有淡淡血丝稍显颜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水,水……给本王,一点水。”
春花看苏雨曦去了浴室,便偷偷拿了茶杯给平遥王抿了一口,“王爷,你死后莫要怪罪奴婢,奴婢不甘违逆王妃和世子啊。”
萧衡狼吞虎咽一般,刚喝了两口,苏雨曦就走了出来,喝斥道:“春花,你放肆!”
砰!
茶杯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水花四溅,碎得四分五裂。
“王妃,奴婢,奴婢……”
“贱婢,竟然敢违背本宫的旨意!”她冲过来,一直暴躁的心似乎找到了发泄口,直接掐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春花的脖子,“贱婢,贱婢!”
她疯狂的,拼命的掐着春花的脖子。
平遥王见状,虚弱的抬手,“毒,毒妇,放,放开她!”
“你越不让的,本宫越是要。”
春花双手把着苏雨曦的手腕,泪眼朦胧,嘴里吚吚呜呜根本说不出完整的求饶句子。
窒息迫使着春花求生。
她的指甲嵌入苏雨曦的手腕,吃痛的苏雨曦猩红了眼,看到地上的碎片,拿起来,直接割破了春花的脖颈。
苏雨曦松开了春花。
只见春花脖颈的血流如注,她双手捂着伤口,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苏雨曦,“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苏雨曦又气又恼又后怕,随手抄起茶壶,朝着春花的脑袋猛砸下去。
砰!
春花应声倒地。
她手中的茶壶早已碎掉一半,她继续拿着重重的击打在春花的身上,“贱婢,贱婢,贱婢!!”
直至春花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