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萧止跃安抚了一下她,看着满屋子污秽杂乱的碎片,眉头微微皱了下。
这苏雨曦脾气真不小。
“还有这狗东西,苏妘来的时候,他还想喊救命,世子,这狗东西留不得了!”
苏雨曦擦了眼泪,看向床上愤恨看他们的平遥王,“今日苏妘看到这些怕是心生怀疑了,万一她跟太子一合计,着人来查咱们,咱们就是死路一条。”
萧止跃内心也很焦急。
但,他表现得很平静。
他看着苏雨曦,这个女人,毫无教养,毫无良心,她真的是天选凤命吗?
这样的人,真的能凤仪天下吗?
今日,平遥王府发生的事情,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就如苏雨曦自己说的,如果苏妘回了太子府……
苏妘肯定会和太子说今日的事情的。
不管是平遥王这个贼人死了以前,还是死了以后,他们肯定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
他苟命多年。
断不能因为一个苏雨曦就断送了大好青春年华。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想着,萧止跃看着苏雨曦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打算。
“狗,狗男女,一定,一定会遭天谴的!”平遥王喘息着说。
萧止跃冷哼一声,“萧衡,你不觉得狗男人很适合你自己吗?当年,你是如何待我母妃,如何对待那些妾室的?”
他看向苏雨曦,“便是镇远将军府的苏雨曦,你也让她遭受非人折磨,你承受的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苏雨曦帮腔,“对,你该死,你应得的。”
她看向萧止跃,“止跃,别拖了,他该死!”
萧止跃道:“好,但是你必须搬回来住,哪怕是睡旁边的贵妃椅,到时候他一走,你一定要伤伤心心的哭一场,这场戏一定要演好,否则,我们可能会有麻烦的。”
“你放心,我会的。”
苏雨曦肯定的回答,只是,屋子里酸臭着,夹杂着粪便、以及各类药材的味道。
只要忍个天,她不信平遥王死不下去!
————
林氏走出平遥王府,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坐在马车上,也还在调整心态。
过了许久,林氏才说,“天都要塌了,天都要塌了。”
“夫人,可不能这般说。”嬷嬷小声的提醒,苍云国如今国情不错,百姓安居乐业的,天哪能塌了?
自然,她也知道林氏说的天,是镇远将军府的天,而不是指苍云国。
林氏咬着唇,头昏脑胀的,如果苏妘那死丫头多说几句好话,曦儿嫁给了平西王世子萧御,他们将军府何至于落到今日地步。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下来。
林氏一堆的火气,“干什么停下来!”
马夫道:“夫人,差点撞到人了。”
林氏皱着眉头,“你去看看。”她和身侧的嬷嬷说道。
嬷嬷下去马车,路中间坐着干中年男人,还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搀着,一看就是泥腿子。
“没事吧?”她抓了一把铜板丢在地上,“这些是夫人赏给你们的,赶紧起来走吧。”
男人抬起头,一脸痛苦的模样,身侧的少年哭唧唧的,“我爹的腿筋才让大夫接好,这才刚下地没半个月,又让你们撞了,万一有个好歹,你们怎么赔?”
嬷嬷一愣,“你说什么?”
“是哪位大夫?”
马车中的林氏坐不住,推开马车门,马夫扶着她下了马车。
少年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林氏笑着,“小兄弟莫要怕。”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铜板,恨了嬷嬷一眼,然后笑着让嬷嬷拿了二两银子来哄着少年,“你刚刚说你爹的腿筋才让大夫接好,才下地?”
少年皱着眉头点头,“嗯。”
“敢问小兄弟,是哪个大夫啊?”
少年抬手一指,“喏,就是万安堂的大夫,哦,不对,她现在是尊贵的太子妃了。”
“太,太子妃……”林氏瞠目结舌,她怎么也想不到,苏妘真的会治腿。
所以,太子爷的腿是苏妘治好的?
眼前的男人?
林氏还在怀疑,少年就问身侧的中年男人,“爹爹,你还能走吗?”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试探了一番,在少年的搀扶下起身了。
围观的人群道:“太子妃真是活菩萨啊,她开义诊,药钱还便宜,医术又高,连断了的腿筋都能接好,真是神医啊!”
“这算什么,太子还是淮南王的时候,那双腿残废多年了,还不是太子妃给治好的?”
“咱们苍云国竟然又有了神医啊!”
“太子娶到太子妃真是天大的好事,要不是太子妃,指不定太子只能是淮南王了,咱们的战神也回不来了呀。”
这七嘴八舌的话,嬷嬷和林氏都听在眼里。
而那少年则扶着中年男人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林氏看着人群,头疼头昏头麻。
再看向万安堂,她眸光闪烁,心口揪心的疼,“回府,赶紧回府。”
着急忙慌赶回镇远将军府,林氏连忙问,“老爷他们在何处?”
“在书房。”
“去书房。”林氏都顾不上仪态,脚下生风似的往书房去。
看老大、老二都在,她也省事就想着如何帮苏向寒那双腿治好。
只是,刚一开口,那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今日所有的委屈,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她破防嚎啕大哭起来。
苏鸿鹏皱着眉头,“不是,你到底要说什么?寒儿到底如何了?”
林氏哽咽着,“寒儿他,呜呜……”
众人:“……”
“嬷嬷,还是你说罢。”苏向炎看向一旁干着急的嬷嬷。
嬷嬷应声,“是将今日的事情一一说了,还是只说三少爷的事情?”
“一并说了吧。”苏鸿鹏看林氏哭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嬷嬷福了一下,这才娓娓道来。
林氏在一旁‘嗯嗯’的点头应是,一边拿帕子擦眼泪,摁眼角,捂胸口的。
苏鸿鹏听完之后,一掌下去,直接将茶几都震碎了!
“你还好意思哭,你有什么好哭的,两个女儿,一个你嫌弃,不喜欢,另外一个让你教得无法无天,连最起码的良心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