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泵？
计导要这个干嘛？
再说了，他们一个剧组上哪去找压缩泵？
韩言正想着，计鸿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工业压缩泵。”
得，这还有下限制了。
不过让计鸿这么一提醒，韩言还真想起来上坦村村尾有一片建筑工地在盖楼。
“计导，我想起来村尾有一片建筑工地，他们那儿估计有压缩泵，我去借一个？”
“借俩，还有扳手螺丝什么的工具也给我借一整套来。”
“好嘞导演。”
张亿谋闻言呵呵一笑，“尽管借，不过你可别给我弄上什么花边新闻啊。”
剧情，台词，分镜，美学塑造，凡是他能想到的，全都给计鸿提了建议。
“得，师兄，我是骗不过你了，那我就说实话吧，高中的时候我就对影视感兴趣，每次打暑假工我都是去混剧组。”
张亿谋来到计鸿身边，脸色颇为复杂，“我说小计，你这手法真够熟练的啊，俩压缩泵就能弄出个临时空调系统来。”
“师兄，伱这也太捧杀我了，我从大三才开始正式接触。”
计鸿听了多少有些惊讶，要不怎么说人家是老牌电影人呢，猜的还真差不多。
是以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张亿谋几乎是面面俱到。
蒸发柜这东西是为了防止剧组11月份去摄影棚拍摄太闷热而准备的。
不行，得把他拉到西北圈来。他们西北圈就缺计鸿这种有天赋还肯努力的好苗子。
“计导真牛逼啊！”
不远处的张亿谋也是如此，有些肿泡的大眼瞪的更大了，薄薄的嘴唇张开，一脸的震撼之色。
带着鸭舌帽的张亿谋是满脑子问号，“小计，你要压缩泵干什么？”
“有个想法，不一定能用上。”计鸿乐呵呵的说着，“但总归得试试不是？”
计鸿把手搭过去，感受了一下风，随后笑道：“有风了。”
“行了行了，现在有冷风了，继续拍吧。”
看着计鸿在片场挥斥方遒，坐在板凳上的张艺谋看的暗自点头。
见张亿谋死活不信，计鸿只好顺着他的话茬儿说。
“师兄，我等着你在上一雪前耻。”
张亿谋上了车，司机就发动引擎准备离去了，就在这时计鸿忽然想到什么，把手搭在车窗上问道：
“对了，师兄，宣发的时候，能不能借借你的势啊？”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伴随着一阵发动机引擎的轰鸣，韩言驱车回到拍摄场地。
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随后纷纷围上去，感受着冷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的阶段性工作要再次开始，他得回去主持大局。
计鸿应合着点点头，扭头就去指挥演员进场。
计鸿喊了一嗓子，感受了一会儿凉风的众人便纷纷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计鸿一吩咐，几个工作人员就“吭哧吭哧”的把两个压缩泵和蒸发柜拖到屋内中间的空地上。
他这儿一开工，大伙都围了上去在左右旁观，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着，谁也搞不懂计导是要干嘛。
“卧槽！真有冷风了！”
临行之时，计鸿又摆了一桌酒席给张艺谋饯行。酒桌上，计鸿发自内心的举杯敬酒。
唯有张亿谋眼睛微微瞪大，他猜出点儿苗头来了。
计鸿也没挽留，这事儿的确事关重大，要是搞不好得向全国人民谢罪的。
他想要的是鬼才导演计鸿，不是第二个自己。
张亿谋笑着和他碰了一杯，“我也祝你这部片子一路长虹。”
这些念头在张亿谋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他看向计鸿的目光也越发柔和，从他心里来讲，这已经算是半个自己人了。
有天赋也就算了，还比一般人更努力。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张亿谋听了这话嗤之以鼻，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两年时间不到能这么熟练？
接过韩言手里的工具箱，计鸿二话不说，搬来张马扎坐下，左手改锥，右手螺丝，随后就开始拼接。
韩言点点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后便一溜烟似的跑上车去了村尾的工地。
回了拍摄场地，不等计鸿坐下来喝口水，薛海一脸严肃的来到他面前。
打开电源，两台压缩泵便“噌噌噌”的运转起来。
“那肯定，这点儿道理我懂的。”计鸿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目送着车子一骑绝尘远去。
计鸿瞅了一眼，三菱6D22工业直给压缩泵，看着有些斑驳，显然是已经用了很久。
瞧着计鸿娜瘦瘦高高的背影，张亿谋是越看越喜欢。
“我从工地那边跟人租来的，他们说这两个压缩泵暂时用不上，少说也能租给咱们一个月。”
这拿什么比啊？
这小子，天生就是干影视行当的料。
这下张亿谋脸上才露出满意的微笑来。
20年不至于，可10年那确实是有了。
小聚一场，计鸿送着张亿谋出村，一路给他送到车上。
张亿谋是实践派的大师了，他手把手的带着计鸿，这一个月里计鸿也可谓是获益匪浅。
不过他也只是提建议，在张亿谋看来，计鸿这种有灵性的好苗子，应该尽可能的去发挥他自己心中所想。
电路，管道，蒸发柜……计鸿左右开工，忙活了大概一刻钟，他招呼着工作人员把一张铁皮桌子搭在窗户
“并到一块儿，顺便把那台蒸发柜给我搬过来。”
“这手法，要说没在剧组干个十年二十年的我都不信。”
把背包扔上车座，两人做着最后的告别，张亿谋给计鸿点了根烟说道：
“小计，改日有时间了，师兄请你喝酒，顺便带你见见圈内的几个前辈。”
就刚刚计鸿忽然要两个压缩泵，连他都没立马猜出来是要干嘛的。
“你小子拿我当傻子啊，就你刚才那老练程度，你说你高中就开始混剧组我都信。”
配套设备只带了蒸发柜这一个，管道制冷机这种东西本来打算到了摄影棚，再从当地采购。
正好这小子还是他名义上的师弟，自己领头带他进圈也算是有理有据。
“我就说你不可能才接触两年，在你师兄面前藏什么拙，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
10月底的时候，一通电话打到张亿谋手机上，简单说了两句，张亿谋便收拾着手机，准备告辞了。
计鸿眼神微动，这潜台词是是要带自己入圈儿啊。
他没拒绝，但也没接受，只是笑着点头，“有机会一定。”
更别提当年雅典奥运会那黑色8分钟，让张亿谋一直被人诟病，很多人都不看好他来搞这个。
他自己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啊。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拍室内戏就这么闷热。
计鸿点上一根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无意间一瞥，就瞧见了张亿谋这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一响，两人一饮而尽。
“啊？压缩泵还能当空调用？怎么做到的？”
自己提的建议，归根结底只是按照他的思路来叙事。
随后招呼着几个工作人员抬着两个压缩泵拖到屋里，“计导，你看这个行不行？”
“鸿哥，你让我打听事儿有消息了。”
这个事儿是真的，当初拍秦颂的时候，张进站老师手工制作简易空调，昆汀大喊牛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