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出乎意料的好听,让林晚粥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狼狈比失去难受。”
后续几句歌词直接让林晚粥呼吸急促了起来,这样的歌词和旋律,绝对绝对不是什么被挑剩下的歌曲。
这歌词刻画,让人头皮发麻。
把一个失恋的人心中的思念与狼狈淋漓尽致的刻画了出来,人总是被思念折磨,情绪上头时比狗更狼狈。
避之不及的思念,在无人的深夜撵了上来。像是一条疯狗,在破破烂烂的心里横冲直撞,风一吹像老破风箱一样呼呼作响。
情绪被歌词带到了顶点,几乎压抑到无法呼吸。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衣服破了可以缝缝补补,感情破了便无法再挽回。大晚上一个人听这种歌,很容易被代入情绪。
与其他的释怀歌曲不同,这首歌从难过挣扎到疯狂质问,如同雨打烂芭蕉。仿佛能看到一个人一遍遍的愤怒质问,歇斯底里。
“.....我记得那年生日,记得那一首歌,记得那片星空.......谁记得,谁忘了。”
歌声戛然而止,在情绪最激烈的瞬间消失。
林晚粥有些懵,以她的经验,后续肯定还有更激烈的情绪。偏偏只有这一小段,看了一眼,正好四十秒。
站在一個专业创作歌手的角度,她对这半首歌的认可度很高。
至少她自认为目前写不出这种水平的歌,除非公司帮助去向一些乐坛的词曲老前辈约歌,这种水平的歌才能落到她的手上。
恍惚了好一会,她又听了一遍。
这次听得更加仔细了,心里默默思考着自己来写,能写出几分模样。一连听了好几遍,心气瞬间就焉了。
没谈过恋爱,悲!
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他到底谈过几个啊?
林晚粥的心思瞬间又变得凌乱,偏偏头又开始疼,她划到微信主界面。齐婷没回她,估计已经睡着了。
她想顺势躺下,却发现有些难受。踌躇一阵后决定下楼找药。一直是齐婷与工作人员联系,她现在想找人也难。
起身前,她忽的想起还没回许青焰的微信。刚准备回,忽的意识到现在是后半夜了,还是明早再发吧。
......
昏暗的房间,许青焰猛地睁开眼睛。
妈的,好饿。
没吃晚饭也没喝酒,辗转到半夜三点半夜没睡着。工作不苦,是命苦,他胃里一阵难受,又没有睡意,索性起床。
“还是下楼吃个宵夜吧,反正现在
小心翼翼开门,走到走廊尽头。他正打算下楼,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被摄像头拍到。探头看了一眼楼下,能听见稀稀拉拉的声音。
大概是有人在轮播,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似乎是崔莺。
确定是熟人,许青焰顿时没那么紧张。一抬脚,刚踩在最顶上那截楼梯,忽的看见了另一头出来一人。
林晚粥一脸虚弱,抱着胳膊,眼睛大大的,愣在原地。
嗯???
“你怎么了?”他收回了那只下楼的脚,向着林晚粥走去。
“没。”林晚粥身体紧绷,想起自己还没给他回微信,“我以为你睡了,所以才没回你消息的。”
“那个没事,我发的也很晚。”许青焰瞧出她脸色不太对,想到了某种可能,“你这是感冒了?”
“嗯。”她低着头,脸有些热。
站在他身边,似乎又感觉好了许多,精神没那么差了。
“你怎么还没睡。”
“饿了。”
许青焰掏出了手机,给周勉打了个电话,嘟嘟嘟,还未接通。
“你先等等,我找节目组那边拿点药。”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林晚粥其实挺怕发烧的。
即便没人会因为她发烧耽误工作,再狠狠给她几个巴掌,却依旧会恐惧。她也想过治愈自己,但试过几次,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不麻烦,节目组肯定有准备的。”许青焰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电话那头已经通了,周勉似乎刚醒。
“哥?怎么了?”周勉比许青焰年纪还大几岁,一口哥喊得那叫一个熟练。
许青焰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周勉立刻说给他十分钟。
挂了电话,他看向林晚粥。
“走吧,我陪伱下去。”
客厅里,崔莺正在深夜轮播,顶着一双死鱼眼。或许是深夜没什么人盯直播,她正放飞自我,肆无忌惮的和恶意弹幕吵架。
“礼物是免费的,什么饥饿营销,你眼睛掉地上了吗?”
“圈钱,我现在还没见过钱呢。”
“这是综艺,不是带货,带什么货,你这个贱货吗?”
“说话冲怎么了?你怕我把你爹克死吗?”
“不好看?给你爹哭丧不用长这么好看,能哭就行。眼睛小?还好吧,我眼睛不算小,比你钱包大一点。”
一声脚步声,崔莺瞬间坐直了,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到她回头看见了许青焰,这才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问道。
“这是怎么了?”
半夜三点了,崔莺脸上挂着疲倦,不自禁打了个哈欠。
打工人就是苦逼,强征苦力。
“她有点感冒了,周勉送药过来了。”许青焰道,指了指厨房,“你继续播吧,我们先过去烧点水了。”
“好。”崔莺又坐回去了。
林晚粥跟在后面,一脸神奇,怎么感觉这两人早就认识。明明崔莺是今天才加入的,根本没和许青焰接触过。
好几次,她欲问又止。
直到水咕嘟咕嘟烧开,许青焰从冰箱里弄了一包乌冬面,正打算扔锅里煮的时候转头看见她面色纠结。
“你不舒服吗?药应该快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周勉风风火火拎着一袋药跑了过来,气还没喘匀。扶着厨房台面,深呼吸两次道。
“有事随时叫我。”
随后匆匆离去,离开恋爱小屋。
话题被周勉打断,林晚粥没问出口,只能坐在一旁。看着许青焰熟练的给她冲好了感冒冲剂,只有几口的剂量。
玻璃杯内药剂的颜色很深,灯光下像可乐。
他将玻璃杯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移到了林晚粥身前,道。
“喝了,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