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震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看来我确实是时候坦白了。”
他转头对直升机的驾驶员道：“先熄火吧，我不急着走了。”
于是直升机的引擎彻底停止了工作。
肖家父子回到客厅，开始了彻夜长谈，肖锋也知道了他们肖家的一个秘密。
事情要从他们当初跟云天结下梁子开始说起。
被云天打死的肖山，跟肖锋一样是难得的练武奇才，才二十岁就已经到达了宗师之境。
但是肖山的弟弟肖海，也就是肖震的父亲，资质有限，难以突破武师境界。
要知道除了肖少，肖家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宗师强者了，如果肖海也不行的话，那么肖家的没落已是必然。
这时一个神秘组织找到了肖海，表示他们有办法让肖海突破，但代价是肖家从此就要沦为他们的附庸。
肖海犹豫了再三，还是选择了同意。
对方果然使用某种秘法，让肖海突破到了宗师，但也仅此而已，肖海的修为只能停留在一阶宗师水平，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到了肖震这一代，虽然他依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宗师，但是肖家依旧是对方的附庸。
“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些，一方面是因为组织的目标很快就能实现，也就不需要我们这些附庸了。”
“另一方面，只要我能突破宗师之境，成为云天那样的大宗师，就能跟组织分庭抗礼。”肖震如此解释道。
肖锋若有所思道：“所以父亲目前也只是暂时听从他们的命令？”
肖震点了点头。
“那么这个组织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见不得人？”肖锋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很简单，他们希望能够开创一个比大宗师更高的武道境界，姑且称其为无上大宗师好了。”
肖锋闻言一怔，随即疑惑道：“就只是这样而已？这不是好事吗？”
“这对武者来说可能是好事，但是对一般人来说就不一定了，毕竟，大宗师已经够恐怖了，何况是无上大宗师呢？”
肖震叹了口气继续道：“就算武术界内部，也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因为无上大宗师已经踏入了非人的领域，这完全违背了习武之人的初心。”
“也许武道的确存在更高的境界，但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这也是很多宗师甚至大宗师的观点。”
肖锋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突破到无上大宗师的方法，本身就很反人类？”
肖震点了点头道：“根据组织的计算，想要成就无上大宗师，可能需要吸收上万人的气血，还起码得是三阶武师这个档次的，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邪道了。”
“所以这个组织使用的众多名字之中，就包括了冥河和血神。”
肖锋闻言也吃了一惊。
三阶武师，整个龙国恐怕也就几万人，冥河一下子就要献祭上万人，难怪不敢光明正大地行动。
“我听说这些年来，有不少已经没落的武者家族，都因为得罪某个神秘实力，而惨遭灭门，不会都是冥河干的吗？”
肖震点了点头：“大部分都是冥河干的，其实不止是没落的武者家族，在龙国之外，经常有些新兴势力还没崛起多久，就被覆灭，同样是冥河所为。”
肖锋看了一眼木雕：“那么这个木雕呢？它也是来自某个被冥河灭掉的家族吧？”
“但是我想不通，您为什么要急着回收它，总不可能是担心被人查出来吧？”
肖震沉吟了一会道：“你还记得那个传奇杀手魔王吗？他的真名其实叫做王风，这个木雕就来自他的家族。”
“但是冥河灭掉王家，其实就是为了得到他们家传的一套木雕，收集气血反倒是次要的。”
肖锋有些吃惊：“这个木雕有这么特殊吗？”
“为父也不清楚，但是这些年来，冥河除了收集气血，也在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据说也是突破大宗师的必需之物。”
话说到这里，冥河组织的形象在肖锋心里已经相当邪恶了。
虽然他身怀反派系统，但是并没有做过多少邪恶之事，反观自己的父亲，恐怕早就双手沾染鲜血了。
肖锋沉默了一会道：“父亲，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冥河组织成功了，对于我们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
“搞不好他们还会卸磨杀驴，将我们也变成他们的养料也不一定。”
肖震叹了口气：“这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不干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我能找谁？云天吗？他跟我们肖家本来就有仇。”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只要我能突破宗师之境，最后成就无上大宗师的人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肖锋愣了一下：“您莫非是想拿冥河组织的准备当嫁衣？但是这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据我所知，冥河组织的大宗师目前只有一个，就是现任首领，只要我能突破，未必不能跟他争上一争。”
肖震一脸自信道。
肖锋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但是您刚才也说了，无上大宗师乃是非人存在，您怎么知道成为了无上大宗师，不会失去理智呢？”
“非人只是形容其实力，并不是说真的就不做人了，我想冥河组织的首领准备了那么多年，也不是为了变成一个怪物吧？”肖震依旧保持乐观。
肖锋还想再劝，肖震摆了摆手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把木雕带回组织了。”
“总之，这件事情你千万保密，尤其是不要透露给那个云天，否则你我父子二人都有杀身之祸。”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肖锋眉头微皱，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总觉得父亲的话有哪里不对劲。
“奇怪，为什么他非要强调不要透露给云天？我又不是傻子。”
“还有，在讲肖家是怎么投靠冥河组织之前，他还特地把肖山伯祖是怎么被云天打死的事情又讲了一遍，简直就是有意强调我们肖家跟云天有多大的仇一样。”
“可是前段时间他还说，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云天本人也表现的并不在意。”
“难道……难道父亲是让我去给云天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