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人要害,是琼儿的生欲太弱。”时禅心早就瞥见桌上放的笔记,伸手摸了摸金淼琼的脸颊,“好比这个世界有二个琼儿,另一个我们看不见的琼儿已经苏醒,发现那个世界的一切才是真正想要的,所以……”
话语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她想抛下一切去到她想去的世界。”金焱曲听懂了,他紧紧攥住了椅子的把柄,内心极度不安。
在极度安静的气氛中,金淼琼感到了一种压抑,她不喜欢这种让她感到不安的沉默。她开始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烦躁。
”我要回家!”她大声地嚷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任性和孩子气。
时禅心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琼儿,听话,我们晚点回去。”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充满了对她的耐心和娇纵。
他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她。金淼琼在他的怀抱中渐渐安静下来,原本的焦虑和不安慢慢消散。
逖??看着这一幕,脸上神情变化莫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你们不信任老夫也是人之常情。”逖??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眼中放空,似是追忆,良久才开口,“我怎么会不想救她,只是老夫也没有把握罢了。”
世上不止金淼琼一个穿越来的,逖??的妻子也是,与金淼琼刚开始一样凭借着一门高超的手艺在这个世界上站稳了脚步。
他也很幸运遇上她,一个不嫌弃自己的女子,而且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一样看待。
原以为两人搭伙的日子就会这么一直下去,可没想到一次意外陷入了昏迷。逖??看着金淼琼在时禅心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的小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他深知穿越者面临的困境和痛苦,也明白她们内心深处的挣扎和无助。
他看着金淼琼,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女孩,她的命运是否会像他的娘子一样,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他无法给出答案,只能牵起二个世界的联系,去试试。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在口中的苦涩与香醇交织在一起,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放下茶杯,眼神满是无尽的迷茫。
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绝大多数她们都是不愿意回来的……那里有家人、有半生的心情血怎么了啥的。
他说着掏出了一根缀着兰花的发簪,款式别致淡雅,珍重地擦拭了一番,仿佛在回忆着那个属于他和她的过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哀愁和怀念,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他和她的身影在眼前浮现。
“她说,她一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在了那里,她舍不得。我知道,她说的那里,是她的心血、是她的家、是她的世界。”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明白,她在那里有太多的不舍和牵挂,有她的家人、朋友、事业。她在那里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汗水,才能拥有现在的一切。那里有她半生的情感和记忆,我怎么可能让她为了我而放弃这一切呢?”
“先生误会了。我并没有对您有所疑虑……我也不是怕什么,我们不敢赌,我们没有先生那么大度……”金焱曲紧紧攥住双手,他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不想眼睁睁看着阿姐又死在自己面前。
“那就放心吧,是生是死由不得你们决定的看这姑娘自己怎么想。”逖??也不是刻意打击这几个男人,毕竟事与愿违,也不是平白得来。
云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金淼琼身后。
“小子你跟着我走,我们去准备些东西。”逖??使唤着云岳。
晚膳喝了几碗药的金淼琼,随夜越来越深,身体也越加炙热。
她甚至觉得整个人就好像被困在火球里,不容动弹。
黑暗中,床上的小人粗喘的呼吸声愈加沉重,胸口起伏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金淼琼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汗水从额头不断滑落,打湿了枕巾。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痛苦的呻吟。
她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火炉,炽热的火焰在里面燃烧,让她无法忍受。那种痛苦,仿佛是万千蚂蚁在咬噬她的身体,让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体,发出沉闷的哼声。
床边的逖??和云岳紧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担忧。他们看着金淼琼痛苦的模样,却束手无策,云岳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痛感让他清醒,却又无能为力。
金焱曲刚到房间门口,便隔着门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不做他想立马推开房门,却看到逖??堵在门后。她阴沉着脸,道“不想让这她死的话就不要打扰!”
金焱曲咬着牙退了出去,许久之后门才打开,逖??边擦汗边走出来。
一直守在一旁的时禅心一见便等不及要往里闯,气得逖??吹鼻子瞪眼,指著时禅心教训着:“看你那么大个的男人,想不到竟然如此沉不住气!你还如何能成大事!”
“老先生,别骂了,这家伙已经成了业,而且还不小。”金焱曲赶忙劝阻。
“成多大的业?就他这点能耐能有什么大本事!”金焱曲成功吸引了逖??的注意力,放过了时禅心。
看人一下子就溜进去了,逖??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是理了理衣袖,勉强有了个前辈模样,嘱咐道:“药是加强人的意识,短时间内能让人神识归位。但是不能改变她要不要留下来的想法,所以一切不要过于干涉。现在也别去打扰了,让人家好好休息!”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门,一把拉住准备溜进去的时禅心。
金焱曲得了嘱咐,自然不敢进去,连同带着时禅心蹲在房门口,此时的时禅心活像条委屈的小狼狗。
待到得了逖??的许可后,二人才端着药进了房。便看到他们想了许久的小人,此刻正眉头紧皱、面色青白,一脸虚弱地斜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