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原来是个老熟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柔嘉坐立难安。

倒不是担忧,而是激动的。

苏总管再次拎着巨大的食盒出现,他仍旧一副笑眯眯的神情,完全忘记了今日遭受了什么折磨。

怪不得能跟在朱岛主身边这么多年的,实在是个狠人。

他手脚麻利地从食盒中拿出一道道丰盛的饭食,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说:“柔嘉小姐,快来吃饭了,晚上的饭食格外丰盛呢。”

柔嘉啧了一声:“你是不是想说,吃完这顿好的就可以准备上路了。”

苏总管面色不变:“小姐您可真爱说笑,要上路也不是今日啊。”

柔嘉:“......”瞎说什么大实话。

她抄起软塌上的垫子扔了出去:“快滚!”

苏总管闪身躲过,笑着说:“老奴这就退下了,柔嘉小姐也请做好准备。”

柔嘉说:“我准备你祖宗十八代!”

苏总管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离开了。

柔嘉吃完饭,干坐着实在无聊,她眼珠子一转,心想自己现在可是被胁迫的,哪能就这么听话啊。

于是她十分卖力地将朱让的书房砸了个稀烂。

整一个废墟一样,才罢休。

她累得坐在一堆破烂里,心中忍不住吐槽,这他娘的都叫个什么事啊!

亲娘死了六年了,怕是在那边都已经转世投胎做人了。还他喵的被人惦记着,做一个复制品不算,还要再做一个。

亲爹更有意思,认出了亲女儿了,但是一上来就说“女儿你回来的正好,你的假娘没了,但是有人跟我说有法子再做一个,就是需要你出点点血,你不介意的吧。”疯的明明白白的。

“......”柔嘉真是觉得好笑。

她穿越过来到底是拿到了一个什么剧本啊!实在是太奇葩了!

她歇了一会儿,朱让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容貌普通的男人,明显带着人品面具的那种。

柔嘉眼睛一亮,来了呀。

但她脸上却臭臭的:“滚!我不会同意的!”

朱让一摊手说:“这是我的书房。”

柔嘉说:“那你让开,我走。”

朱让说:“柔嘉啊,别闹了。配合一点,取完血就好了。你的夫君还在外面等你呢。”

最后一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就好像真的在关心自己的女儿一样。

柔嘉心底一阵冷笑,要不是昨夜楚玄信跟她说了调查到的事情,他们两个早就做好了准备,她这会儿怕是真的就要慌了。

她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说道:“你堂堂一个蓬莱岛岛主,除了威胁我,就没点新鲜的东西了?”

朱让说:“为父今天便教你一个道理。兵家之道,讲究一招制敌。”

他侧身让开:“来取血吧。”

柔嘉:“......”

很好,咱俩的血缘亲情今天就到这了。

她眨了眨眼睛,手中立刻多了一只专门用来融化人品面具的试剂。

那位带着人品面具的男子从随身带着的小药箱中取出一只锋利的小刀,而后点燃一盏油灯烤了好一会,而后又开始用烈酒清洗了几遍,最后手握刀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柔嘉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就在那人说:“小姐别怕,虽说要取的是心头血,但也只需要一碗血就足够了,小姐最多只疼半天而已......”

柔嘉眨眨眼,假装怕怕地说道:“真的吗?那我不会死掉吧?”

那男子脚步未停:“不会的,小姐放心吧!”

柔嘉跟他商量:“我有点不信你,要不你先让我捅一下子,我试试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要是被捅完还能喘气,我就同意你。”

男子:“???”

朱让颇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地说:“别胡闹了,时间不早了。”

柔嘉:“......”

摊上你这种倒霉爹,真想问候一下你的祖宗十八代哦。

那男子回头看了朱让一眼,嘴角抽动,像是带着一抹讽刺一样,说道:“是。”

一转头过来,忽然迎面被泼了一大滩冰凉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男子立刻下意识地撩起袖子去擦脸。

柔嘉一边将手中的试管塞回空间中,一边瞧着面前男子露出来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原来是个老熟人!

她挑挑眉,很是热情地打招呼:“嗨,朱责山长。”

朱责:“......”

朱让:“???”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跟着自己过来的男人,忽然间变成了自己的弟弟。

他瞬间整个人就不好了。

愣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阿责,怎么是你?”

朱责先是有些诧异自己的面具怎么忽然间消失了,而后也就不在意了,他淡淡的笑道:“抱歉兄长,面具没有做好,让你见笑了。”

朱让满脸凌乱:“神医谷那位神秘长老,竟然是你!”

朱责道:“兄长忘了,我那些年在神医谷就医,老谷主偏爱,早就成为了他们的挂名长老。”

朱让喘了口气,更加不理解了:“所以从一开始,送沉鱼过来的人,就是你。可是......你到底为何?”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还是有点b数的。这种夺妻之恨,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尤其是,朱责当年对李沉鱼的喜欢,那简直像是捧着眼珠子一般,所以朱让是真的不相信,朱责会有那么大度。

朱责的神情仍旧淡淡的:“兄长,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释怀了。既然沉鱼已经和兄长有了夫妻之实,那她在兄长身边也就更加顺理成章些。”

朱让听了这话,理所当然地以为朱责介意的,是李沉鱼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他想着朱责当年跟李沉鱼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清清白白,有这样的想法和念头也合理,于是也放了些心。

朱让笑着说道:“你能这样想,为兄甚是欣慰。”

朱责朝他拱了拱手:“兄长,这么多年,还未曾当年谢过你的照拂。”

朱让伸手虚扶了一把:“你我亲兄弟之间,不说这种见外的话。”

柔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寒暄。

朱责直起身,重新晃了晃手中的刀子:“兄长,你若是改变主意了,现在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