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斐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去警局后，他一言不发，要求联系自己的律师，否则什么都不会说。
“这种人渣居然还有人替他打官司！”警察小李气愤地跟着玻璃低声咒骂。
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
另一个中年刑警看起来就要老练多了。“他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其实，手里的那些证据足以证明他的罪行了，找不找律师都一样能判刑。”
“师父，他犯下的罪行能判死刑么？”年轻刑警问道。
“难说。”老刑警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不是说证据确凿了么？”
“那些证据只能证明他有猥亵、迷/奸的行为，很难证明他杀人。”
“啊？那岂不是判不了几年？”年轻刑警有些气愤难平。这种恶魔，就该枪毙。
“看有没有新的证据出现吧。”老刑警吸了口烟，仿佛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案件只在少数，大多的案子都因为证据不够充分草草了结，或者成为了悬案。
这种案子见多了，就不稀奇了。
年轻刑警刚从警校毕业，正是热血澎湃的时候，有些难以接受。“想要证明他有杀人的动机恐怕很难吧！”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放心，困难只是一时的。”老刑警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不想让他灰心。“走，咱们再去他家里一趟，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像洛斐这种自负且骄傲的人，在尝到了杀人的滋味后肯定会保留一些东西作为纪念。这些东西，往往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洛斐的律师并没有立即赶到，而是先去了洛斐的家里。
工作室那边的监控他每天都会清理一遍，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但有些东西，他提前拷贝了下来，放在了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拿出来欣赏品味一番。
这些东西，绝对不能落入警方的手里。
“洛太太。”律师叫开门，冲着洛斐的妻子点了点头。
“方律师？”女人见到对方，眼眶立马又泛了红。“洛斐他怎么样了？”
“洛太太稍安勿躁。有我在，洛先生不会有事的。”姓方的律师面色如常地开口，似乎并不担心接下来的官司。“是这样的，洛先生有一些东西落在家里了，让我过来取。”
“什么样的东西？”洛太太抹了抹眼角，将人请了进去。
“说是放在书房里了。”方律师答道。“洛太太怀着身孕，就不劳你陪同了，你在客厅休息，我自己去取。”
洛斐一再交代，不能让妻子知道，方律师便寻了个借口将她留在了客厅。
怀孕中的女人心思格外敏感。
方律师这样的举动，让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深。
莫非，洛斐真的犯了什么事？
是偷税漏税，还是出了医疗事故？
她记得几年前，有人上门找过麻烦，说什么要让他偿命。当时，可把她吓坏了。后来，洛斐一直好好儿的，她才放下心来。
这一回，难道又跟上次的事情有关？
方律师在书房转了一圈，却并未找到那样东西。他来到客厅，严肃地询问洛太太道：“书柜第三层的那本刑法怎么不见了？”
洛太太回过神来，扶着腰站起身来。“那本书我老公前两天不是叫秘书过来拿走了吗？”
方律师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得一沉。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想到那些关键性的证据，方律师额头上不由得直冒冷汗。他之所以答应接下这个官司，一是跟洛斐的交情匪浅。两人合作多年，一直很愉快。二来，洛斐给的钱多，是其他人的好几倍。加上他是个谨慎的性子，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他才顶着压力替他打官司。
这是一个万众瞩目的案件，虽然不怎么光彩，但黑红也是红。
他在律所的业绩上去了，以后找他打官司的人才会越来越多。
可现在，那关键性的证据被人捷足先登，洛斐杀人的罪名就实锤了。他替他辩护，肯定会一败涂地。可他已经收了钱，如果退出的话，显得很没有职业道德。
当真是骑虎难下。
“方律师，你怎么了？”洛太太见他神色有异，心情越发忐忑。
方律师苦笑了笑。“没什么。或许是洛先生记错了。”
“我一会儿还要去警局，告辞。”方律师怕她看出什么来，没有多做停留，急匆匆地走了。
洛太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看样子，洛斐是真的摊上大事了！
洛太太无助地扶着门框，慌得不行。
*
“幸好咱们抢先一步拿到了证据，否则等他反应过来销毁了视频，想给他定罪就难了！”苏禾看着陆晏北手里的U盘，赞赏地亲了他一口。
“老公未雨绸缪，真是太厉害了！”
陆晏北叹了口气，将U盘随意地丢在了茶几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值得吗？”
“这不是刚好撞上嘛！再说了，那个叫洛斐是真的可恶，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如果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了他的毒手。”
“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陆晏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他其实并不想苏禾去接触这种事情，因为太过险恶了。她只要看到这个社会的美好就足够了！那些丑陋的东西，不值得她耗费精力。
“不是在准备画展么？邀请函做好了？”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陆晏北便提了这件事。
“邀请函已经在定制了，明天会快递过来。说实在的，我有些紧张，怕到时候出丑。”苏禾第一次举行画展，难免会有些紧张。
“你的老师可不轻易夸奖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陆晏北将她揽入怀中给她加油打气。“到时候，我约几个朋友过去给你撑场子，好不好？”
“还是不要了！”苏禾觉得，越是熟悉的人，她越是放不开。而且，她想要进步，就必须听取一些真实的意见。一味的夸奖，会阻碍她的发展。
“不要想太多。支持老婆的事业，是老公应该做的。”陆晏北宠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