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谁不知道这里头的行情。你拿这个说事,是不是太没肚量了!”陆景阳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事呢,听完不由得松了口气。
“买不起单,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这样,我让他们给你抹掉零头,你给个整数就好。”陆景阳说着,叫来经理,询问他们赊账的数目。
“老板,他们一共欠了三十六万七千八百多的账。”
“什么?三十多万?”听到这个数字后,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人还真是敢啊,居然欠了这么多酒钱。
“没钱装什么大爷啊!还专挑贵的点!”
“这不是仗着是老板的兄弟嘛,以为可以抹掉成为坏账,所以肆无忌惮啊!”
“这哪里是兄弟,分明就是吸血虫!”
“他哪儿来的脸啊?”
“在人家这里白吃白喝就算了,还颠倒黑白,这种人好欠揍啊!”
“我是个男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能这样啊......”
阿星几人听到这里,都有些无地自容。
他们虽然是两人的小跟班,但平时可没少跟着沾光。有便宜不占,那才是傻子。可有一天,这个傻子突然清醒了,不想再分好处给他们了,事情就难办了。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溜之大吉。
“那些都是超哥点的,不关我们的事啊!那个,我妈心脏病犯了,我得去医院看她......陆少,我们下次再聚哈!”
“我,我老婆快生了......”
“哎哟,我肚子疼。”
这几人反应倒是快,一转眼就跑得没影儿了,只剩下李超一个人站在破碎的酒瓶子旁边,喘着粗气。
气的!
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当初跟他一起共享好处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客气。现在,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倒好,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真没义气!
“李先生,不知道您是现金还是刷卡?”经理见时机成熟,拿着账本上前问道。
李超哪有那么多钱还账,他每个月的生活费都还要仰仗陆景阳呢。可即便如此,他嘴上依旧很嚣张。“不就是三十几万,过两天等货款到了,老子就还你!”
“过两天是多久?”经理笑眯眯地问道。
“这是我跟你老板的事,你插什么嘴!”李超被问得烦了,不客气地吼道。
陆景阳见他到现在还是死性不改,彻底的心灰意冷。“老张,一会儿把大厅的监控调出来保存好。李先生亲口认下了这笔债,肯定不会不还的。”
“好你个陆景阳!”李超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么个损招儿来,一时气得直发抖。“亏我一直帮你保守秘密!信不信,我去告诉你哥,说你肖想他......”
不等他把话说完,陆景阳的拳头就挥了过去。
他本来就心烦着,见他又提起苏禾,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李超很倒霉地成了他的出气筒。
“叫你胡说八道!”
“叫你忘恩负义!”
“叫你欺负我的员工!”
“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谁给你的胆子!”
“哎呀,打架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乱了起来。
有看热闹不怕台高的,有惊吓的尖叫的,有上前劝架的。只听见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周围的桌子板凳全都被他们两个撞得东倒西歪,酒瓶子落了一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哎哟,快别打了!这些酒水摔坏了,算谁的啊?”经理本就为了酒吧的经营发愁,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他的心脏真是受不了。
酒保在一旁看热闹,笑嘻嘻地说道:“当然是算在李先生头上了!这事儿,本就是因他而起,他还打了咱们的员工,难道不该赔偿吗?”
“啊,小九受伤了?”经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拉架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小九,就是那个新来的女驻唱歌手。
真名没人知道,艺名叫小九。
“被那个浑蛋揪着头发甩了一巴掌,膝盖磕到了酒瓶渣上,都流血了!”酒吧对小九一见钟情,偷偷关注她很久了。
“这么严重?该不会破相吧?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被欺负成这样!真是该打!”
说着,经理拿起一旁的灯牌,趁乱给了李超几下。
李超被高出他一个头的陆景阳追着打,哀嚎不止。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实则外强中干,根本不是陆景阳的对手。
陆景阳虽然一事无成,但从小跟着陆晏北一起锻炼,对付几个臭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超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跪地求饶。
陆景阳酒劲儿上来后,逼着他在欠条上签字画押,这才放他离开。
“限你一个月之内把账结清,否则咱们就法院见!”陆景阳放下狠话,突然身子一晃,歪倒在了地上。
好在酒保眼疾手快,将他扶住,这才没磕到脑袋。
酒吧里的这一处,可是被人念叨了很久。
陆景阳一向是个温吞性子,否则也不会被宋嫣拿捏这么多年。突然爆发起来,还真有了几分陆家人的气魄。
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陆晏北的耳目。
当天晚上,陆晏北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尽管跟他汇报的人刻意的省略了一部分的内容,但聪明如他,又怎么猜不到这事儿还牵扯到了苏禾。
苏禾陪着洪女士去看画展的事,他是知道的。而那家餐厅跟陆景阳的酒吧比邻,两人会在那里碰见并不稀奇。
陆晏北并不怀疑苏禾对他的忠诚,他只是不信任陆景阳。
这小子,居然反过来惦记起自己的嫂子来了?
真是太不像话了!
陆晏北丝毫不觉得是他撬了陆景阳的墙角!
他跟苏禾才是天生一对,陆景阳才是趁火打劫的那一个!幸运的是,他和苏禾冲破层层阻拦走到了一起,彼此相爱。
于是第二天,陆晏北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来。
“听你嫂子说,前天在酒吧门口碰到你了?”陆晏北状似无意地问道。
陆景阳宿醉刚醒,脑袋嗡嗡的,看起来很没精神。“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
陆晏北啧了一声,眼底满是厉色。“不过随口一说而已。毕竟,你们两个以前就没什么交集,以后更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