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软,笑起来更软,让人听着有一些撒娇的味道。
慕远转过头来看着陆霜霜,目光灼灼的,那里面好像能放出光一般。
“霜霜,你笑起来真好听。”
真是一个胆大而直白的将军。
陆霜霜反倒被对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来,重新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巴里面。
像慕远这么直白又莽的男人,她可从来都没有遇见过。
都说自古套路得人心,可套路在真诚面前,简直是个弟弟呀。
林氏和陆母看着二人互动,露出姨母笑,
“咱们别在这儿闲聊了,早点交换庚帖,也好让两个孩子放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定亲的第一步,就是互换庚贴。
将男方和女方年龄和生辰八字,放在一起。
写在红纸上面,压在灶君神像前的净茶杯底,瞧一瞧灶君他老人家是否同意这门婚事。
如果三天内家里面没有碗盏摔碎,家人拌嘴,牲畜不安等不详情况。
算是过了灶君那一关。
成亲之前要少见面,也不能多说话,所以林氏只是带着慕远过来略坐坐,将庚帖交换完,便起身告辞了。
“三日之后我再来找你。”
慕远目光灼灼的看着陆霜霜,瞧着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眸,陆霜霜只觉得对方就像是一只豺狼一般,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她迎娶过门拆吃入腹了。
“我等你。”
陆霜霜低下头,露出一个娇羞的侧脸。
这三日里家中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倒是陆霜霜的好友齐雪听说了陆霜霜定亲的事,急急忙忙就上门了。
齐雪的父亲齐大人和陆父一样在庭州当官,两人是同僚。
齐雪与陆霜霜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只不过,两人长大之后陆霜霜觉得和对方和不太来,已经慢慢生疏。
齐雪今年十五,长得也算是清秀可人,可是往陆霜霜跟前一站就略逊了三分。
她穿了一身粉色的长裙,就像是一只花蝴蝶一般,抬着骄傲的脖子,如同天鹅一般。
布料叫天水碧,乃是他父兄从京城给他寻来的,是现在最时兴的款式。
陆霜霜肯定没有。
齐雪高高兴兴的穿上了,想来陆霜霜跟前炫耀一番。
只可惜看见陆霜霜之后,她便是狠狠一愣。
上一次看见陆霜霜,还是在陆明慧出嫁的时候。
怎么短短几日陆霜霜就变得这么好看?
虽然还是长得原来那副样子,可是五官却精致了好多,尤其是那皮肤,吹弹可破,简直嫩的能够掐出水来。
她忽然觉得身上新做的新裙子一点也不香了。
“霜霜,听说你被忠勤侯府的世子给看上了?”
齐雪做出姐妹情深的模样来。
“你可要小心点,那世子是个武将,只会舞枪弄棒的,肯定不知道怜香惜玉。”
这问题,陆珠珠也担心过。
只不过,瞧见她二姐夫对二姐姐那样子后,就什么担心也没有了。
“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世子对二姐姐很好。”
陆珠珠一脸骄傲的说道,
“我二姐姐长得美,天底下什么男子,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凶神恶煞的世子爷?
也要乖乖在裙下做哈巴狗。
齐雪笑容都快端不住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陆霜霜这张脸。
“不提这个了,这几日我新学做了点心,让丫鬟拿了一点来,你们尝尝看。”
丫鬟拿上来一个食盒。
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糕点。
“这是梅花糕,这是栗子糕,我一样都做了一点,你们尝尝看。”
齐雪说话的时候,目光闪了闪。
“那么多花样的糕点,我就说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呢,原来是偷偷学做好吃的去了。”
陆珠珠眼睛一亮,伸出手来,就去抓那糕点。
“我先尝尝梅子糕。”
说着,就往嘴里面塞。
“霜霜,你也吃啊。”齐雪不经意的招呼着。
陆霜霜笑着点了点头,瞧着那些糕点,想了想,“光吃糕点有些干,将我前日酿的果酒拿出来,边吃边喝吧,再弄一些卤货点心来。”
又叫了两个丫鬟在边上伺候。
陆珠珠连忙点头,
“卤货,好吃!”
齐雪见陆霜霜拿起糕点,也就没说什么。
不过一会儿,点心都上来了。
齐雪坐下与她们一同品尝。
不过,自始至终都未曾尝自已做的糕点。
日近黄昏,陆母那边说团哥儿闹着要姐姐,齐雪才起身告辞。
“雪儿这身衣裳真美,改日再来坐坐。”
陆母进门时夸奖道。
“谢谢陆伯母。”
齐雪扬起笑容。
来玩吗?
近几日她都不会来了呢。
“把这个吃下去。”
齐雪一走,陆霜霜就从香囊里面拿出一颗糖丸,丢给陆珠珠。
“这是什么东西?”
“好吃的东西,你吃就是了。”
陆霜霜眯着眼睛提醒道,
“家里面给你的东西,你可以闭着眼睛吃。
外人给你的东西你就要小心些了,不是谁给的都能吃的。”
他们陆家三姐妹都遗传了陆母,对榛子粉过敏。
身上起红疹,浑身发痒。
若是严重了,要了性命都有可能。
今日那齐雪带来的糕点里,就有少量榛子粉。
齐家和陆家交好,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齐雪想让她容颜受损,从而坏了她的婚事。
这想法,当真是蠢,愚蠢至极。
“你们姐妹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呢?”
陆母嗅到了不对。
陆霜霜立马抱住了她的胳膊,“没什么呢娘,不是说团哥儿想我们了,我们过去瞧瞧他。”
团哥儿是幼弟,今年才三岁。
正是雪白胖乎的时候,别提多惹人喜爱了。
两姐妹陪着团哥儿玩一会儿。
次日,齐家传来消息。
说是齐夫人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大早上请了好几个大夫去府上看病。
“奇怪了,前几日瞧着齐夫人还好好的。”
陆母琢磨着,请了这么多个大夫上门,不会是什么顽疾吧?
陆霜霜笑了笑,宽慰陆母,
“齐家既然瞒着,想必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母亲也就别猜了。”
齐家怎么敢让人知道呢?因为得病的并不是齐夫人,而是她的宝贝女儿齐雪呀。
“你说说你,好好的,你怎么会烂了脸?几日就是赏花宴了,你这样如何去参加?”
昨天半夜里齐雪就发现自已浑身瘙痒难耐,尤其是嘴唇更是痒的,她睡不着觉。
因为太晚了,也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