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只为报恩？
须臾之间，吴来已面目全非，肿胀如猪头，昔日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他呻吟于地，疼痛之余，也实在搞不清楚。
这赵昊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拳脚之下，吴来终是难耐，高声呼救。
“别打了！别打了！我有话说！我有话说！”
赵昊见状，摆手示意亲卫止手，而后缓步至吴来面前，沉声问道：
“欲言之事，速速道来。”
吴来喘息未定，声音颤抖：“大人，留我残喘至明日，可否？”
赵昊闻言，轻笑一声，声如寒冰：
“留汝性命，又有何难？”
“但是，凭何？”
吴来忍痛，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
“大人自诩刚正不阿，不就是欲知吾背后之人吗？”
“大人不用去找，明日，自会揭晓。”
赵昊眉头微挑，追问：“若明日未见其人，又当如何？”
吴来冷笑更甚，眼神十分笃定：“大人放心，此事绝无可能。”
“凭何？”赵昊不解，“你与他交情甚好？”
吴来惨笑：“交情？大人还是涉世未深啊。这官场中，哪有交情二字？”
“我虽不过一介微末官吏，只乃那人之粮仓。”
“今大人动其根本，他岂能坐视？”
“大人是来查贪的吗？这天底下最大的贪官，这江南的贪腐之源，就是大夏。”
赵昊凝视着吴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本官不愿再听尔狡辩之词。今夜，姑且念你尚有生机之望，留你残喘一夜。”
“待到明日，若仍无人来救你，休怪本官无情。”
“届时，便是你沉冤莫白之时！”
吴来闻言，但笑不语。
赵昊携亲卫缓缓离去。
归途之上，他心中波澜起伏，反复咀嚼着吴来那番话语。
莫非……其意所指，是皇族王爷们？
赵昊心中暗忖，眉宇间不禁浮现一抹凝重。
江南乃富庶之地，可不同于北疆。
赵昊由于上次北元之行，灵王的事给他留下不小阴影。
此次出发前，赵昊长了心眼，特地有专门打听过王爷们的消息。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不得了。
江南的亲王加郡王，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二十多个王爷。
比这里的州县还多。
其中就算是影响力小的，也有自己的万亩良田。
而最大的莫过于昔日皇宠之子——萧王苏琼。
甚至他的名号在京城都有人知道——由于是先皇最爱的皇宠，便有人给他取名——蝗虫。
关于萧王的种种传说，如同雾中花、水中月，虽朦胧却都无意指向一个“富”字。
据说这位萧王拥良田百万亩，奴婢上千，附仆以万计。
更有甚者说他的王爷府的规模能和紫禁城相媲。
对于本地官员，赵昊是不怕的。
任由他们再权势滔天，皇权面前，无人敢造次。
然则王爷们，赵昊暂时是不想得罪的。
这倒不是赵昊欺软怕硬，关键是如今的江南局势已经摇摇欲坠。
这帮王爷可都个个手握重兵，享有特权，其影响力远非一般官员可比。
现在叛民未除，水患未治。
王爷再乱，雪上加霜，局势一定失控。
更兼赵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北元之盟又真假难辨。
赵昊心中之忧，实难言表。
赵昊携一缕忧虑之绪，缓缓步入寝室。
月华如水，洒在他紧锁的眉头上。
此时，方樵子已自睡中苏醒，静坐于床榻边缘，眸光闪烁，似在沉思往昔。
见赵昊归来，她轻盈起身，莲步轻移，迎上前去：
“大人深夜未归，可是有何要事？”
“夜色已深，不如让妾身为大人解乏？”
赵昊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几分不解。
自相识以来，方樵子因丧父之痛，常显忧郁之色，寡言少欢，偶有泪光闪烁。
而今天，她未免有些太过不同。
一换先前愁眉啼妆，举止间尽显温婉与热情。
仿佛换了个人般，又是按摩又是侍寝，令赵昊颇感意外。
“樵子，今日，你怎的如此不同？”赵昊轻声询问。
方樵子闻言，脸颊微红，轻轻咬了咬下唇，答道：
“大人言重了，妾身只是心中有所感悟。”
“这几日跟随大人左右，目睹大人的英明决断，深知大人乃是真正的国之栋梁，江南百姓之福星。”
“大人所行之事，皆是为民除害，让……让妾身看到了为父昭雪的希望。”
“妾身愿以微薄之力，为大人分忧解难。”
赵昊闻言，心中一动，笑道：“樵子言重了，我身为朝廷命官，为民请命，乃是分内之事，何须你如此挂怀。”
“你的心意，我已知晓。”
“但切记，你我之间，无需言谢，更无需以身相许作为报答。”
方樵子闻赵昊之言，非但未显释然之色，反而眼眶微湿，轻摇螓首，以袖掩面，低语道：
“大人莫非以为，妾身之情，仅为报恩之念？”
“此情此景，皆出自真心，非假意逢迎。”
言罢，泪珠悄然滑落，如同晨露挂于花瓣，更显其楚楚动人。
赵昊见状，连忙以指轻拭其泪，温柔细语：“我非此意，樵子莫要多想。只是不愿你因感激而误了自身情愫，此乃我之过也。”
言毕，二人之间距离愈近，气氛愈发旖旎。
仿佛春风拂过桃花林，满室生香。
方樵子趁此良辰美景，踮起脚尖，樱唇轻启，主动迎上赵昊之唇。
二人唇齿相依，缠绵悱恻。
一时间，仿佛世间万物皆已静止，唯有彼此之心跳与呼吸交织。
良久，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彼此眼中皆含深情。
方樵子目光流转：“能侍奉大人这般英雄豪杰左右，妾身此生无憾，心甘情愿，无悔无怨。”
赵昊闻言，亦不再有所顾虑，紧紧拥住方樵子，将其纳入胸怀之中。
二人翻身共卧于床榻之上，赵昊轻声道：“樵子，今夜愿以真心相待，共赴云雨之欢。”
方樵子闻言，脸颊绯红，更添几分妩媚之色。
她并未回答，而是轻轻扯下身上轻纱，玉体横陈，肌肤胜雪，芳兰之气弥漫于室。
随后伸出玉臂，环绕赵昊颈项，眼波流转，媚态横生，轻启朱唇：“大人，妾身一切皆依大人之意，此乃妾身之福，亦是妾身之所愿。”
于是，一室之内，春光旖旎，情意绵绵。
二人共赴巫山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