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还是古人会享受啊！
赵昊闻言，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也难怪小说里都向店小二打听消息。
接待了南来北往的客人，早成了江湖消息散集地。
不过，赵昊这会儿心里犯起了难。
一则，这马有福风评不佳，实难令他心生好感。
二来，其嗜好是烟花之地，这让赵昊颇感为难。
这怎么投其所好？
昔日身为假宦，今朝扮作红颜。
身边侍从又皆为巾帼。
怎么说都难跟他凑块儿去。
凌寒霜瞥了一眼赵昊，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遂复向小二温言细语：“敢问兄台，关于这位马家公子，可还有何等秘辛？”
小二得银在手，而且眼前之人如此阔绰，自是知无不言。
“此事说来话长，若论他小万两之事，桩桩件件，皆是精彩纷呈，足以令诸位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单拎出来一个，都够给您讲上半晌的。”
凌寒霜想听的可不是这些，她轻抚袖摆，又询问道：“除却那风流韵事，马公子可有他好？”
小二目光回眸掠过桌上残羹冷炙。
“食色性也，首推美食。不过除却口腹之欲，确实还有一癖好。”
赵昊不耐其慢条斯理，说一半藏一半，习惯性的卖关子，复添银两于案。
“请速言之。”
小二见状，瞳孔微微一缩。
这一次赵昊拿出的是一定记重五两的官银。
这对于月钱仅仅一两银子的店小二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他顿时笑逐颜开，生怕怠慢，麻利的收起银子，口里飞快的说道：
“其实这马有福之所以人称小万两，也因其第三好。乃是博弈之道。”
“传闻他嗜赌如命，且赌技超群，常言逢赌必胜，日进斗金，万两不过等闲。”
“不过此事真伪，难以确证，因为像我这等小人，根本就没机会亲眼目睹，也就不敢在贵客面前断言真假了。”
“唯其嗜赌成瘾一事，绝对是毋庸置疑。因为整个京师之中都已经传遍了。”
“昔日碧水楼，昼夜颠倒，白日赌局连场，夜晚则美人相伴。”
“我家掌柜亦曾与之对弈，不幸落败，自此欠下饭资无数，只能任由其日日莅临，饱餐一顿。”
“这厮食量惊人，掌柜每每念及，皆是悔不当初。然赌约既定，唯有认栽。”
赵昊闻此，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兴趣盎然。
至少有一点，人家来吃饭是遵循赌约。
赵昊因此道是对于此人有了一点改观。
“他常于何处设局博弈？”赵昊立即又问道。
小二回身，手指外方。
“不远之处，清水楼是也。小万两每日必至，乐此不疲。”
赵昊闻言颔首，随即付账起身。
踏出酒肆门槛，赵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方才小二所指的方向。
一片群房中，碧水楼脱颖而出，赵昊一眼望定。
楼阁巍峨，宛如一幅水墨画卷中的点睛之笔。
韩诗韵，轻轻依偎在赵昊身侧，眼眸中闪烁着好奇。
“姐姐，青楼是什么地方？为何有人能在此间流连忘返？诗韵甚是好奇。”
赵昊闻言，笑声中带着几分风流。
“诗韵，青楼之地，非但为声色犬马之所，亦是人间百态之镜。”
“世人皆道其浮华，却不知其中亦有真情。”
凌寒霜适时插话，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带着疑惑和审视：“赵大……娘子对这马有福如此看重，到底是因何？”
赵昊微微一笑：“此行江南，需名正言顺，方能行事无碍。”
以凌寒霜的聪慧，稍点便通，无需再复多言。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小万两，到底是怎么个日进斗金。”
言罢，他轻提衣摆，领着韩诗韵与凌寒霜向那碧水楼行去。
碧水楼，其名如诗，其景如画。
三层楼阁，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楼外，花团锦簇，绿意盎然，楼内飘出的袅袅香气，仿佛能勾人心魄。
连同整条街，都被其染上了香气。
楼前红灯高挂，随风轻摆，数名女子身着华服，妆容精致。
或持团扇半遮面，或轻挥丝巾，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宾客络绎，碧水楼内一派繁华景象。
姑娘们身着锦绣，笑语盈盈，竞相以最温婉的姿态迎接每一位踏入门槛的贵客。
然而，当赵昊一行三人缓缓拾阶而上，那原本热闹非凡的接待之声，骤然间归于宁静。
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手持一柄绘有桃花的团扇，款步而来。
“有贵客来，却也不知道接待？真是没有眼力价！”
老鸨眉宇间，初时还带着几分幽怨，本是在责怪。
但她的目光触及凌寒霜之时，那份幽怨瞬间化作了惊艳。
眼前这位“公子”，容颜清俊，气质脱俗。
老鸨毕竟也是女人，而且正是坐地能吸土的年纪，亦不由自主地被其风华所摄，心生倾慕。
不过还是生意最重要。
老鸨迅速调整心绪，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她的目光定格在凌寒霜身上，心中暗自揣摩着对方的身份与财力。
光是从衣着来看，对方就不是凡夫俗子。
逛青楼还带着两个女人，更是不得了。
“哎呀！真是怠慢了贵客，姑娘们，还不快些上前，好生伺候着！”
老鸨轻摇团扇，语带娇嗔，瞬间调动起场内的气氛。
四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闻言立刻蜂拥而上。
个个眼波流转，欲语还休。
显然是想要在这位极品美男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然而，凌寒霜却似寒霜凝雪，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
别忘了，她一直都有一个禁忌——十分厌恶别人触碰她的身体。
凌寒霜轻轻蹙眉，对周遭的热情显得极为抗拒。
老鸨见状，心中虽感意外，却也迅速做出了反应。
她连忙挥退众女，以免触怒了这位身份不凡的客人。
“哎呀，真是对不住公子，这些庸脂俗粉哪里能入得了您的眼呢？”
老鸨赔笑道，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您来得正是时候，咱们楼里的头牌芷若姑娘，正欲挑选一位入幕之宾，以诗会友，共赏风月。”
“公子若是有意，不妨随我来，让芷若姑娘亲自为您奉上一曲高山流水，如何？”
说实话，高山流水的部分，赵昊真的挺想详细展开一下。
奈何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啊！
不过这也说明，自己男扮女装确实很成功，就连老鸨这种人精都没看出来。
赵昊此前还从未来过青楼。
他本以为无非就是前世里的大保健嘛，没什么的。
可是正当他来到这里才知道自己错了。
简直大错特错。
这环境，这姑娘，这服务，可不是能同日而语的。
估计就算是比起后世那些顶级的私人会所都毫不逊色。
也难怪古代的文人骚客，纨绔子弟都喜欢往青楼跑。
连某位喜欢书画的皇帝，还特地挖了条直通青楼的隧道。
还是古人会享受啊！
赵昊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大摇大摆的来逛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