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帝王之路,孤独漫长
姚良闻听冯御医的之语,急忙反驳道:“冯御医!陛下乃天下之主,真龙天子,福泽深厚,岂是凡疾所能侵扰?”
苏武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姚良的话,声音依旧虚弱,还掺杂着咳嗽:“姚良,你无需多言。冯御医,朕知你医术高明,还请为朕开出良方。”
冯国璋深深一叹:“陛下,您这病,乃是长年累月,积劳成疾。”
“非一朝一夕可愈,唯有调养身心,方能慢慢恢复。”
说罢,冯国璋便辞别,去御药房为苏武抓药。
然而,他心中却清楚,这些药材虽能暂时缓解病痛,但要想根治,却是难上加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苏武皇帝躺在龙床上,双眸紧闭,心中波涛汹涌。
江南的叛乱如火如荼,尚未平息;
北元的使团又至,国事繁重,他怎能安心休养?
他心中不禁感叹:“帝王之路,孤独漫长。纵有千般无奈,万般苦楚,也只得独自承受。”
如今北元一事,他实在无心再去探究,既然对方有意求和,眼下最优解也只有顺水推舟,先静观其变。
若是赵昊在,或许还能与他共同商议。
他望向窗外,皓月当空,清风徐来。
“九重三殿孰为友?皓月清风作契交。”
……
翌日。
辰时初刻,晨曦微露。
太和殿沐浴在初升朝阳之中,金碧辉煌的殿顶映射出耀眼的光芒。
殿前广场上,仪仗森严。
鸣龙卫士披甲执戟,排列成行,气势恢宏。
钟鼓楼传来晨钟,声音悠长。
苏武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端坐于雕龙画凤的宝座之上,目光深邃而威严。
然而,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虚弱。
他的两侧,文武百官依序而立,各色官服映衬。
御前太监手持玉笏,高声宣读:“北元使团,奉命求和,今特赐觐见。”
随着宣召声落,殿门缓缓开启。
耶律洪一行人在礼官的引领下,步入这金碧辉煌的大殿。
使团为首的是北元太傅阿木尔,耶律洪为其身侧。
随行的使团成员,或捧金银,或持锦帛,或负和议书。
比起先前北元使团来访时,那一副耀武扬威,目光睥睨。
如今这对人等,俨然一副附庸之态,再不敢那般无礼。
行至殿中,阿木尔率众行大礼,双手捧和议书,朗声道:
“北元太傅阿木尔,奉我主之命,携珍宝百箱,锦绣千匹,及诚挚之和议书,愿与贵国永结兄弟之邦,共谋太平盛世。”
苏武微微颔首,示意身边的太监上前接过和议书。
随后,苏武开口,声音仍是掩盖不住的虚弱,却出奇的有力:
“朕闻北元之诚意,心甚慰之。”
“两国交好,乃民之所盼,朕愿与贵国君主共商大计,缔结和平之盟约。”
“今日,北元与我大夏缔结和平之约,两国百姓皆得安宁,实乃天下幸事。”
殿内金碧辉煌,龙涎香袅袅升起。
文武百官皆屏息凝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这一刹那,象征着草原雄鹰的北元帝国,终在夏皇的威仪之下俯首。
苏武的话音甫落,殿内便响起一片如潮水般的赞叹之声。
同样,北元使团虽以败者的姿态前来求和,其首领阿木尔心中却是欢喜万分。
他担忧大夏皇帝会拒人千里之外,此刻亲睹圣容,方知传言不虚,不禁感慨道:
“真乃天朝上邦之明主,实为仁德之君,吾辈幸甚!”
苏武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此刻的他,龙颜大悦,仿佛看到了天下太平的盛景。
然而,在这一片祥和之中,耶律洪的目光却如寒星般射向阿木尔,暗藏冰霜。
苏武经历多天烦心之事,难得有这么个喜讯,此时心中甚欢。
他当即下令礼部尚书亲自陪同北元使团游玩皇家园林,安排食宿,并大摆宴席,以彰显天朝之宽厚。
北元使团在皇城待了整整三日,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阿木尔带着苏武皇帝亲笔书写的和平御书,踏上归途的马车。
临行前,他还远远地望着皇宫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北元使团踏上归途,尘土飞扬。
路途中,阿木尔双手紧握着那封金光闪闪的和平诏书,仿佛捧着一颗璀璨的明珠,爱不释手。
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似乎每一次目光触及那封诏书,都仿佛能见到北元和平之下的辉煌。
耶律洪与他相对而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轻笑道:“大人,您对那大夏天子的御书,可真是情有独钟啊。”
阿木尔闻言,微微一笑,道:“此乃两国和平之象征,我自然倍感珍惜。此行能如此顺利,实乃天佑我北元。”
“大夏皇帝威名远扬,我观其言行举止,绝非食言之人。”
“携带此诏书回国,定能让可汗满意,国内百姓也能得以休养生息。”
耶律洪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轻哼一声道:“大人过于谦逊了。我等虽为修好而来,但亦不可失了北元之尊严。”
“您毕竟贵为使团代表,可是象征着可汗。”
“这般屈尊俯就,若是不知道,他人还以为我北元向大夏俯首称臣了呢。”
阿木尔摆摆手,笑道:“些许面子问题,何足挂齿?”
“只要能换来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这些小事,老夫不会计较,可汗也定不会计较。”
他边说边笑着,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诏书上。
又看了许久之后,突然,他想起一事。
转头对耶律洪道:“贤王,您之前曾提及,在大夏还有要事未了。”
“如今我们即将回国,您的计划是否已安排妥当?”
耶律洪点点头,沉声道:“大人放心,我的事情自有分寸。此事需在归途中完成,且只能在此时完成。”
阿木尔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竟如此神秘?”
耶律洪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轻声道:“此事关乎重大,暂且不便透露。待时机成熟,大人自然会知晓。”
阿木尔本想继续追问,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我与他耶律洪是什么关系,他还能在这种事情上跟我玩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