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宁被夜薄言的话,噎得半死,脸上的假笑都有点要撑不住了。
“嗯......好,我努力,一起努力。”
魏紫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面上带着娇羞,其他人看在眼中,还以为是小两口不好意思的在打趣。
毕竟,生孩子这种事,对于还没出嫁的女孩子来说,肯定会觉得难为情的。
夜家老爷子见到两个人如此,倒是松了一口气,朝着这些人摆了摆手,“行了,既然这件事定下来了,你们就先回去吧,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就去国外治病。另外,既然决定了结婚生子,你们有时间也去做一个孕前体检。”
之前夜家老爷子一直不肯松口去国外治病,现在,听到了魏紫宁的话之后,立刻就同意去治病了。
夜家众人听到老爷子终于不执拗了,连忙赶快安排一切。
魏紫宁听到孕前体检,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是道,“这都不急的,我们还是先给您治好身体,体检......以后再说。”
夜明辉则是仔细的打量着夜薄言和魏紫宁,以他的直觉来判断,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男女之间的暧昧,可不是这样的。
而隔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林微月,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神中流露出了深深的伤感。
钱小雨和季然只能看到,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只知道,夜薄言和魏紫宁出来之后,好像说了什么,然后林微月就这样了。
季然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而钱小雨对大家族的事并不清楚,她当然不明白自家老板怎么了。
“林总......你还好吗?他们在说什么啊?”钱小雨声音都放轻了许多,好像生怕吓到林微月似的。
林微月好像已经听不到了外界的声音,此刻的她,脑海里只回荡着刚刚听到的话。
魏紫宁说她和夜薄言已经谈妥了,所以,他们会结婚......
夜薄言说,让魏紫宁努力生孩子......
而魏紫宁说,他们一起努力......
那一刻,林微月感觉自己的信念好像崩塌了。
一直以来,就算她知道夜家不接受她,她也相信,只要有夜薄言在,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好的。
她知道夜家和魏家有联姻,但她更相信,只要有夜薄言在,他就不会同意联姻。
就算是刚刚看到夜薄言和魏紫宁进了房间,她也认为,夜薄言不会背叛她,夜薄言是绝对不会和魏紫宁结婚的。
就算有家族的压力,就算有恩情的存在,她就是固执的认为,这些都难不倒夜薄言,最终夜薄言都会解决的。
可是......
当她听到魏紫宁和夜薄言的话时,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给自己构建出来的假的世界,禁不起任何的风雨。
她只知道,夜薄言同意了联姻。
还要......和魏紫宁生孩子......
“林总你怎么了?天哪!你别吓我,你怎么哭了?”
钱小雨和季然看到林微月此刻的模样,都有点措手不及。
特别是钱小雨,她跟在林微月身边,时间也不算短了,她还从来都没见过林微月掉眼泪呢!
林微月听到钱小雨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入手一片湿润,她这才意识到,她竟然哭了。
有点慌张的将眼泪擦干,林微月回过神来,“没事,可能没睡好,眼睛有点酸。”
钱小雨才不相信林微月的这个说辞,看自家老板那有点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就觉得老板一定是伤心了。
到底夜家人说了什么啊?
瞧把老板给伤的!
季然有点担忧,轻轻的拍了拍林微月的后背,他倒是有点后悔,不应该带林微月过来看这些的。
毕竟,大家族还是很残酷的。
“丫头,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不要在心里憋着,你这样我很担心。”
季然观察着林微月的表情和状态,以防她会出现什么问题。
林微月好像察觉到了季然的用意,有点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学长,我和以前不同了,不会再钻牛角尖的。”
见过生死,经历过生死的人,她早就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了。
林微月深吸了几口气,做了调整后,看向钱小雨,“今天这件事,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以前我不管你做了多少事,但这件事,你绝对不能泄露!”
这件事,关系到了季然家的秘密,她不能因为自己而暴露了季然。
钱小雨立刻抬起右手,露出三根手指指天,“林总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定烂在肚子里,绝对不和任何人提!”
虽然她是间谍,可她是个有原则的间谍。
“你先回去吧,公司的事还是要有人盯着,另外......”
林微月沉吟了一下,然后继续,“公司体检那里,你将我的体检拿出来,不用去送检了。”
现在,她听到“体检”,就觉得恶心,从心里抵触。
人家是让夜薄言和魏紫宁去做孕前体检,而她今天刚做了全身体检,不知为何,就觉得很可笑!
就好像是人家两个人要做体检,她却偏要凑热闹一样。
“哦,好,我这就回去处理。”钱小雨不知道林微月为什么突然不想看检测结果了。
怎么说体检的一系列流程都走完了,血样都采集了,现在又说不检了。
老板的吩咐,她当然要听从。
钱小雨不放心的看了林微月好多眼,才离开。
这一次,她是真的完全听从林微月的吩咐,没有再做小间谍。
“夜薄言......妥协了?”
钱小雨走后,季然稍微犹豫了一阵,便好像猜到了结果。
他的话,令林微月的心好像被针扎一样,胸腔憋闷的就仿佛被人勒住了脖子,令她呼吸困难。
妥协了吗?
是吧。
从始至终,夜薄言没有反对。
林微月没有说话,可从她沉默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季然深呼吸着,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我以为......被无数人敬佩的夜薄言,或许可以打破这些豪门规矩,原来......呵呵......”
季然很感慨,又深深的觉得无力。
就连夜薄言都没办法打破桎梏,那么其他人,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