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还是我来吧,您……”
周管家欲言又止的,他知道少爷受伤的事情,瞒着少夫人。
夜薄言现在自己都难照顾自己,竟然还想给少夫人喂饭。
一下一下牵扯伤口,这得多疼啊!
“老板,不如让周姨来吧,公司有一个重要电话,需要您接一下。”
宋易说的胆战心惊的,陆深在外面拦住他,让他找借口将夜薄言带出去,因为要检查伤口。
好在宋易做事稳妥,将周管家妻子一并带来了。
“让周姨帮我就行,你先处理公事吧。”
林微月适时的开口,宋易满眼感激。
虽然夜薄言始终没有解释文姝的身份,但他说了,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听到这个解释,林微月一直堵着的胸口,好像瘀血散开了一般,没那么介怀了。
夜薄言一只手撑着椅子,借力站了起来,宋易连忙上前想扶,夜薄言一个凌厉的眼神,让他停下了动作。
林微月有一丝困惑,怎么他们的行为都有点怪怪的?
夜薄言这边刚出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手捂着腹部,支撑不住的撞在宋易身上。
宋易和陆深眼疾手快,将他直接带到隔壁病房。
解开衬衫,腹部的绷带已然渗出深红色的血迹。
“伤口又裂开了,虽然我医术顶流,但你再继续,我也没办法。”
陆深动作极快的处理伤口,看着那已经缝合了两次的伤口,无奈的进行第三次缝合。
夜薄言全程没有吭声,只有头上的细汗和惨白的唇色暴露了他此刻的煎熬。
终于处理好一切,陆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给了夜薄言一个建议。
“你有没有想过,此刻是一个最佳时机?”
夜薄言平稳呼吸了几次后,压下了疼痛,才沙哑的吐出两个字。
“什么?”
陆深缓缓道来,夜薄言听着陆深的话,先是皱眉,满脸不赞同。
渐渐的,听完之后,夜薄言的眉头舒展开,眼眸幽深。
宋易对陆深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论商业手腕,夜薄言绝对是天生的霸主。
可论起男女情事,谈情说爱,他老板真的是职场小白。
还是陆深这个情场高手厉害!
一小时后,林微月这边简单的喝了几口粥,就吃不下了。
“周嫂,你知道夜薄言他怎么了吗?我刚刚瞧着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无论是夜薄言,还是宋易陆深,甚至连周管家,都有点怪异。
周嫂是个很热情细致的女人,给林微月擦了擦唇角,才亲切的摇摇头。
“我也不太清楚,少爷的事,我也不方便知道。”
“周嫂,你在夜薄言的别墅做事多久了?”
“二十多年咯,少爷小的时候,我和我家那口子就在别墅伺候了。”
“那……文姝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瞧着她好像对别墅也很熟悉。”
林微月打探着消息,攻略不了夜薄言,她就换个人好了。
“文姝啊?那小丫头挺好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算起来,在别墅也好几年了。”
好几年了?
文姝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和她差不多。
好几年的话,岂不是没成年,就住进来了?
“那……”
林微月刚想继续问,房门被推开了。
一张病床被推了进来。
林微月怔住了,她住的好像是单人间,现在单人间也要加病床吗?
可当她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夜薄言的时候,差点惊得坐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不知道扯到哪里的伤,林微月忍不住的抽气,可还是没坐起来。
“他怎么了?怎么会躺病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看着双眸紧闭,挂着点滴以及输血袋的夜薄言,林微月急的不行。
看着陆深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陆深终于忍不住对夜薄言下黑手了吗?
将夜薄言的病床,和林微月的病床合并在一起,弄的像个双人床似的。
“没什么,只是受了点伤,加上照看某些人一天,挺不住,晕过去了。”
受伤?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受伤?什么时候的事?”
林微月又是三连问。
但隐约间,她有些猜测。
昨天晚上夜薄言没有来接她,该不会就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吧?
而且,她今天看夜薄言确实有点不太对劲儿。
就连站起来,好像都有点吃力的样子,脸色好像也不太好。
“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为了照顾你,他伤口裂开。也不算严重,就是十几厘米长度的刀口,没打止痛,没打麻药的被我连续缝合了三遍而已。”
陆深一番话说的很溜,云淡风轻的,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林微月此刻却恨不得跳起来,暴打一顿陆深。
十几厘米的刀口,不打止痛和麻药,还缝了三次!
这哪是把夜薄言当人看!
就算是神也受不了!
看到林微月脸上的怒意和心疼,陆深缓和了些。
看来,这个林微月也不是个无情的女人,不枉他帮夜薄言一次。
以前这女人以折磨夜薄言为乐,起码现在知道心疼人了。
希望她真的是良心发现了吧。
“正好,你们一起养伤。省得他又折腾自己照顾你,连命都不要了。”
陆深每说一句,就好像刀片一样,割着林微月的心。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林微月脑袋很乱,身上很疼,可再疼,也没办法压下心里的疼。
陆深瞧了瞧林微月,慢慢悠悠的道。
“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了。挺不过去,那就是他命该如此!”
林微月听了,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五雷轰顶!
满脑回荡着陆深的话,夜薄言可能会……
脸色巨变,原本就伤的不轻的小脸,瞬间惨白一片,失了血色。
宋易在一旁,瞪了陆深好几眼,直给他打眼色。
差不多就行了,别刺激夫人了!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林微月和夜薄言,其他人都很识趣儿的出去了。
林微月使劲儿扭头看向夜薄言,根本顾不得脖子上的伤。
看着他那安静的躺在那里,唇色惨白,脸上毫无血色,若不是还能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她真担心他就这么……
她很想摸摸夜薄言的脸。
最终,也只能艰难的抬起手,缓缓蹭到夜薄言身边,用手指一点一点抓住了夜薄言的手。
只有感受到他的温度,她才能安心。
她没有看到的是,某位应该昏迷的大佬,右侧的嘴角微微上扬,划起一道计谋得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