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喊捉贼。”越庭舟嗤笑了声,直把白沅沅笑得羞红了脸。
白沅沅本来是想借题发挥,虽然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她一时半会也不准备跑了,但是隔三岔五地给越庭舟找点不自在,让越庭舟加速厌烦她也好啊。
最好能在合作结束的时候,越庭舟对她的那点执念也消失,这样的状态最理想了!
“今天华贵妃单独召见了梦慧妍?”越庭舟一边提出疑问,一边不动声色地将白沅沅搂进怀里。
白沅沅果然被他的话所吸引,没推开他。
“你怎么知道的?”
越庭舟神色平静地分析着:“云英是梦慧妍的人。”
随后他又斟酌了一下,更正道:“或许更有可能是华贵妃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白沅沅记得云英,那还是她找来的人。
不过当时找人的时候,她特意要求家世清白,云英怎么会和华贵妃扯上关系?
越庭舟淡淡道:“她们还是太过心急了。梦慧妍不过才到东宫,怎么会知晓云英对我的习惯了如指掌,还在今日特意送来一盏紫苏汤。”
白沅沅紧锁眉头:“背后定然是有人指点……而且梦慧妍今日才见过华贵妃,想必就是今日她们互通了消息。”
“不过你怎么知晓,那不是我做的?”那些汤可是她手把手教给云英的,按理说越庭舟不应该发现的呀。
白沅沅腰间有些酸,不由得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越庭舟的身上。
越庭舟十分自然地在她脸上亲昵地亲了亲,又紧了紧怀抱,直到二人之间一丝缝隙也没有。
他总是喜欢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做一些极亲昵的举动,亲一亲、抱一抱,像是要养成白沅沅的习惯一样,几乎每日都如此。
“味道不一样,自然就知道了。”越庭舟平静地解释。
白沅沅却是一噎,觉得他十分敷衍。
随即她一惊,怪不得先前怎么筹谋都逃不出越庭舟的手掌心,原来从一开始她就露出了马脚!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准备如何处理她们?”
越庭舟:“暂时按兵不动。现在敌在明,我们在暗,反倒好做准备。若是现在拆穿他们,打草惊蛇,到时候华贵妃再安插进别的人,反而更不好解决。”
白沅沅点了点头,又问:“令狐霄那边准备如何解决?”
虽然他们现在手握令狐霄,可是南方战事仍旧继续,或许得等到两国谈判,战争才能稍缓。
越庭舟并不介意与白沅沅谈论朝堂上的事,直接说:“情况不容乐观,朝堂上主战派与主和派打成一团,尤其是五皇子,极力想要先打赢再和谈。”
越听白沅沅的眉头皱得越紧。
“可是大皇子已经败了,现在承州也只不过是勉强支撑,若是想要继续打,这场祸乱还不知要持续多久,南方的百姓哪里支撑得住?”白沅沅满脸的不赞同。
据她所知,南边早已民不聊生,甚至严重的一些地方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这场战争若是还不及早平息,把百姓逼急了,怕是会揭竿而起。
五皇子身为皇室中人,不可能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如何。
越庭舟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五皇子恐怕别有所图。”
不过他暂时也没看透,只得继续观察。
白沅沅却心下一惊,瞬间与前世季骁战死沙场的画面联系到了一起。
季骁是大魏自开朝以来名声最为显赫、功绩最为卓著的常胜将军,有些百姓私底下甚至偷偷称他为“战神”。
可就是这样一位人物,最后却死在了与琉璃国对战的战场上,实在是有些奇怪。
白沅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了身,从梳妆台的一个抽屉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递给越庭舟看。
“这是梦侧妃今晨赠予我的。”白沅沅面色阴沉,心底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越庭舟看见那东西,竟也神色凝重起来,“这样大的夜明珠,非大富大贵之人不能享有,梦慧妍的父亲不过是兵部侍郎,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我原先想,或许这是华贵妃赏赐给梦侧妃的,可后来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白沅沅分析道,“梦侧妃将夜明珠拿出来时,像是这不过是一些寻常之物,见惯了的东西……”
这就不可能是什么赏赐的珍贵物件了。
毕竟她对于梦慧妍来说,并不是用些钱财便能够笼络的人,她们之间的矛盾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调和的。
但梦慧妍随手便拿出了这样的东西,目的应当也不是想要讨好她,而是她本身便认为这东西再寻常不过。
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即便三品官员的食邑颇丰,也不可能随手便是一枚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那么钱是哪来的?
白沅沅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他在贪墨军用物资?”
越庭舟也面色阴沉下来,眼神中的冷意不加遮掩,“他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除非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
这话意有所指。
白沅沅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
“你是说,这是五皇子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