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白沅沅从小便对棋艺没有那么精通,而教导越庭舟棋艺的却是这世间顶尖的高手,所以暂时白沅沅还没能赢越庭舟任何一局。
白沅沅懒洋洋的倚在卧榻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动着棋子,她的胜负欲只不过持续了几盘棋局而已,败了之后也就没劲了起来,于是她扫了一眼棋盘随意地下了起来。
越庭舟的注意力却逐渐从棋盘上转移到了白沅沅的身上。
只见她姿态慵懒,鸦髻微松,似火般艳丽的红唇,映衬着如雪般的肌肤。
自从她怀有孩子之后,便愈发显得丰腴。
以前虽然也是风情万种,但到底略显青涩。而现在怀了孕,身子不仅更加丰腴,就连举手投足之间也多了一种成熟的韵味。
他的目光渐渐移动,注意到她圆润的耳垂,越庭舟只觉得自己的手指蓦然生出许多痒意,竟然想去伸手揉捏一番。
因为许久没有见到越庭舟有动作,白沅沅刚想要出声催促,便直接对上了他饱含深意的目光。
白沅沅不欲去探求越庭舟眸光中的深意,只是随意地收回了目光。
也不知怎的,这盘棋越庭舟突然失去了以往的水准,等到棋局差不多的时候,竟然是白沅沅隐隐占据了上风。
终于等到自己占据了优势,白沅沅也一扫方才懒洋洋的姿态,开始认真起来。
就在她只剩几步棋就可以大获全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白沅沅几乎是立刻就皱起了眉头,面上满是不悦之色,好不容易就能胜利,怎么有人这样扫兴?
越庭舟却因着许久未见她这样鲜活的表情与姿态,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柔声哄到:“等他走了,我们就继续。”
所以定会让你赢的。
话毕,越庭舟转头看着房门的方向,扬声询问:“何时半夜吵闹?”
叶宇隔着门板回答道:“主子,不远处有一艘小船似乎是在向我们求救,我们是否要帮忙?”
越庭舟沉吟片刻,下地走出房门,“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在房内呆着便可。”
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命令。
没有越庭舟的同意,没有人敢把她放出房门。
白沅沅脾气上来了,将身子一扭,手中的棋子也跟着掷向了房门的方向,力道用了个十成十,只可惜准头不太够,是以并没有砸到越庭舟身上,只是敲到了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越庭舟神色不变,甚至还略微露出些笑意,十分自如地将房门掩上。
他转身离开,确定白沅沅不会听到之后,才对着叶宇问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叶宇:“属下不敢妄言,只是瞧着那小船上除了船夫之外,还有一对姐妹,看起来像是被水匪抢劫了,被迫放下小船艰难逃生。”
越庭舟朝远处望去,那艘小船上坐着三个人,情况与叶宇所言大致相符。
但是出于谨慎,还是要将他们的底细盘问清楚之后,确认了没有危险,才能让他们靠近。
越庭舟不敢拿白沅沅冒一点险,所以小船上虽然只有几个人,却还是列了一队侍卫严加看守。
“你们都是从哪儿来的?要干什么?为什么靠近我们?”问话的侍卫一脸严肃,并没有因为船上的人看起来毫无攻击便放松了警惕。
船上一共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是船夫,大概有六十多岁,模样比较憨厚。
随后就是一对姐妹花,大的看起来有十七八岁,小的大概只有八九岁,都长得精致又漂亮,神情仓皇无助,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
年纪小的那个姑娘紧紧依偎着自己的姐姐,先显然非常害怕。
面对这样严厉的问话,两个姑娘家显得有些瑟缩,不自觉往船夫的身后躲了躲,是以回答将士的话的人只能是船夫。
船夫:“我家老爷本来是想去靖州做生意,这次带上了二位小姐也是想让他们开开眼界,谁能想到回来的时候,却遇上了凶神恶煞的水匪,为了保障二位小姐的安全,边让我带着他们先离开了。幸而得见各位大人,我家老爷有救了!”
这一番说辞说的情真意切,就连叶宇也不禁信了七八分。
两个姑娘更是哭的楚楚动人,一个劲地求它们去救救自己的父亲。
叶宇有些拿不定主意,前来询问越庭舟的意见。
越庭舟并不为这样感人涕零的场面而感动,心中的戒备一点也没有减少,只是说:“先让他们上船,其余的等到天亮之后再说。”
叶宇也不追问为什么,也不会去质疑越庭舟的决定,只是称是退下。
越庭舟当然也有自己的思量,此时正处半夜,他们若是贸然去救人,必然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首先他们并不知道那几个人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其次,水匪必然熟悉水性,可是他所带的侍卫却并非如此,贸然去相救,不但有可能救不出人,反而可能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越庭舟当然不可能为了无关紧要的其他人,而将白沅沅与自己的一众侍卫全都置于险境。
而他们的船,挂着官家的旗子,而且时时刻刻都有侍卫巡逻勘察,水匪没有道理对他们出手。
被拉上船的几个人,尤其是其中的两位身娇体贵的千金小姐几乎一眼就瞧见了越庭舟,或许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她们哭喊着就往他的身上扑。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我父亲落入那些贼寇之手,现下尚且不知安危如何,晚去一刻,我父亲的便多一分危险!还请公子能够及时出手相助……”
那姑娘红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孱弱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透着股楚楚可怜的意味。
对此,越庭舟无动于衷,甚至还在她往前扑的时候后退了一步。
这让那位姑娘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那姑娘并不觉得尴尬,反而直接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跪直了身子,把头磕在船板上,磕得邦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