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狗咬狗

刚好在这时,她看见了一旁抿嘴含蓄笑着的慕柔,不由怒火中烧,上前就是一巴掌。

“你这贱人,有什么资格笑我?以为搭上太子就万事大吉了?还不是照样要被白沅沅羞辱!像狗一样跪在地上给人家磕头,人家叫磕几个就磕几个!”

她骂骂咧咧地撕扯着慕柔。

反正她名声早就烂透了,也不担心别人如何说她。

干脆打个痛快。

慕柔却被一巴掌扇懵了,她没想到董艳娇敢这样大胆当众动手。

更没想到董艳娇在白沅沅那里受了气,转过头把气全都撒到她身上!

“你疯了吗?我是皇帝亲封的嘉佳县主,你竟敢打我?”慕柔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反问。

董艳娇面露不屑,轻蔑道:“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县主罢了,你慕家早就倒了台了,纵然翻案了也再难东山再起,我会怕你?”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她也就罢了,敢来笑话我?这一巴掌活该你受着!”

董艳娇越说越气愤,恨不得骑在慕柔脑袋上再扇一巴掌。

慕柔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叫她也就算了?凭什么白沅沅就算了,她却要受这个气?她笑又怎么了,蠢货而已,她哪里笑不得?

慕柔被气到发疯,愤怒道:“我慕家是倒了,但就连皇上也承认了我的身份,你一个名声烂透了的人,迟迟嫁不出去不说,还欺软怕硬得很。你不敢找她的麻烦,就来欺负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董艳娇索性撕破脸,冷笑一声说:“我名声烂透了,你以为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你祖父好歹也是礼部尚书,你不还是觍着脸做了别人的外室!”

“你说谁是外室!”

“你被太子养在外面的事京城里谁人不知?你还好意思装傻,笑死人了。”

紧接着董艳娇又回过头冷笑着嘲讽白沅沅,“亏你还是太子妃,大庭广众之下你夫君居然向着一个破落外室,丝毫不顾你的颜面,也是丢脸。”

白沅沅正在楼梯上看这一出狗咬狗的好戏,突然被提及,脸上悠闲的表情都还没有收起。

那模样就好像董艳娇与慕柔是什么唱戏班子里的台柱子,不过是在唱戏哄她高兴呢。

高傲矜贵得很。

活脱脱像只眯着眼懒洋洋晒阳光的小狐狸。

这下就连围观的世家公子们也忍不住加入了议论之中。

“这董家小姐莫不是疯了不成?竟敢先后得罪嘉佳县主与太子妃,还嫌不够丢脸?”

“不过要说我也真是不理解太子殿下是如何想的,怎么有了太子妃还想着嘉佳县主?这二人简直是云泥之别……”年轻公子痴痴看着阳光下白沅沅越发显得瑰丽绝尘的面容,不由幻想。

“你小子还没成婚吧?”稍微年长一些的公子一脸“你还是太年轻了”的模样,说道:“纵然家中养个株娇艳华丽又矜贵的牡丹,但心中也难免惦念着幽静恬淡又善解人意的茉莉。正所谓鱼和熊掌,就是如此。”

年轻的公子仍旧不解,“太子妃家世又好,容貌也堪称绝色。况且我听闻。当年皇家的书院还在时,太子妃在其中也是一等一的聪慧出挑,甚至连不少男子都自愧不如。反而那嘉佳县主……”倒显得平庸至极。

年长者又开口:“女子无才便是德。像太子妃那样聪慧反而不妙,反倒是嘉佳县主才是刚刚好,不然你看太子殿下,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年轻公子只觉得向来高傲颖悟的太子殿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太子妃在他眼里算得上天底下顶好的女子,貌美聪慧,勇敢善良。

晋州水患之时,太子殿下正处危难之中,可太子妃却死生不弃,隐姓埋名甘赴晋州共患难,这是多难得的品质,多珍贵的感情!

可慕柔顶多就是比京城中的世家贵女们更加守礼、知进退了些,也更柔弱了些,与其他贵女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可是太子殿下竟然会愿意为了慕柔,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去伤太子妃的心。

年轻公子不能理解。

真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

年长者似乎看出了年轻公子的想法,摇了摇脑袋,笑着说:“你且看着吧,如太子妃这般烈的性子,非大富大贵之家不可消受,你啊……就别想了。”

年轻公子羞红了脸,不敢再出一言以复。

只见披着柔艳阳光的白沅沅慢吞吞地开口:“暗一。”

暗一突然出现在异珍阁内,引得室内一片寂静。

“给我把她丢出去。”

方才还嚣张至极的董艳娇此时却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吐不出来一个字,只知道惊愕地瞪着眼睛。

等到董艳娇像被丢垃圾一样,被暗一提起来扔出异珍阁的大门时,她才恍然般大喊道:“白沅沅!我祖父可是大学士,你竟然如此待我,回去我必然叫祖父狠狠参你一本,叫你知道……”

便是面对这样的叫喊与威胁,白沅沅也始终不曾变了脸色,依旧懒洋洋道:“瞧给我们嘉佳县主打的,半张脸肿的猪头似的,发髻也乱了,怪可怜的……”

她随手从头上拔下了个金簪,扔在了慕柔的脚边。

“喏,这是给你的补偿,可千万要收好。”

别的不知情的人问:“这金簪有何特异之处?”

“这金簪想来应该是尚品阁的东西,我倒是有幸见过一眼,那金簪品相如何自不必多说,单说那工艺可真是繁琐极了。金簪上雕镂了一朵千层牡丹,光是这便已经够稀奇了,更遑论那牡丹上又连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翩跹蝴蝶,简直不要太好看!”

说完她又补充了句:“当然了,价格也很好看……恐怕够我的一般嫁妆了。”

“什么?!这么名贵的东西太子妃说送就送……那董艳娇为何不打我?我也想要这破天的富贵!”

就连解释的人也不禁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但显然这些慕柔是完全不在意也不理会的,她只恨白沅沅嚣张随意像是逗狗一样的姿态。

她备受屈辱地挺直了脊背,丝毫不想去捡什么所谓的补偿。

却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