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城南一家老火锅店内。
这家老火锅也就只开了四五年,但生意非常好,最关键的是,没人敢在这里闹事,这里也算是道上曾经一位大佬开的,人家早都退休了。
“不管是江州也好,省城也好,总有那么几个退休的人,这些人退休以后没什么事情做,要么开个小茶馆呀,要么就开个酒馆呀,总之,他们都不会闲着。
这老火锅的老板叫洪勇义,我们都叫勇哥,曾经也是一个狠人,虽然没有你狠,但在省城也算是大名鼎鼎了,现在早就退休了,斗不过问江湖事了。”
林天华看着面前的老火锅店,砸吧了一下嘴,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人还是因为今天晚上的火锅。
赤古藏獒火锅啊,别说罗峰没吃过了,就算是狗爷都不敢说杀一条赤古藏獒来恰火锅!
“林爷,你来啦,快,里面请,狗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看着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堆着笑容,但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反而因为笑容看起来更加狰狞。
“好嘞勇哥,等会进来尝尝藏獒火锅,哈哈哈。”
洪勇义点了点头:“等会我忙完过来敬酒。”
其实今天没什么生意,因为要接待他们,所以今天都不算营业。
李家财大气粗,直接包场,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者,本来就该他们出钱,是他们要谈的。
因为包场,所以也就没必要做包间了,直接把桌子放在大堂中间,反而比包间更大。
“狗爷,您这么早就来了呀。”
林天华还是改变不了对狗爷这态度,罗峰翻了个白眼,走到狗爷的面前,单手一抬,命令道:“站起来!”
林天华:“???”
狗爷:“???”
我都坐下了,叫我站起来干啥?
狗爷沉默着站了起来。
罗峰一屁股坐在主位上,这才咧嘴一笑道:“行了,坐下吧。”
然后循循善诱的说道:“狗爷呀,你要时刻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下属,老板都没坐下,你怎么能坐下呢,难不成你比老板来你还牛逼?你这么不懂规矩,怎么从九十年代初中期活过来的呀?”
狗爷:“......”
林天华都有些无语:“罗峰,够了啊,狗爷好歹这么大的年纪了,你至于吗?再说了,狗爷要不是为了自家的崽子,绝对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罗峰淡淡道:“那简单啊,我现在去杀了,正好,叫弟兄们一起过来吃火锅。”
狗爷一时间林天华到底是不是在帮自己说话,他总感觉这小子是巴不得自己的狗子死完才开心。
“峰哥,今天李家家主没有过来,只有李潇过来了,李家家主说,他脾气不好,怕发生冲突,由李潇全权代表他谈。”
狗爷还是低下了头,人在屋檐下。
他现在也得放平自己的心态,从野生大佬变成了人家的臣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人家的家臣。
罗峰嗤笑一声,点燃了一支烟,淡淡说道:“既然不过来,那就没什么谈的了,老林,走吧,我们呆在这里也没意思。”
顿了顿,他的嘴角上扬,笑容玩味的道:“人家只是放出来一个喽啰就让我们来亲自接待,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刚说完,从外面冲进来一道人影,然后在进来的时候,被门槛扳倒,踉踉跄跄的跪在了罗峰的面前。
“峰哥!峰哥!别呀,你走了我怎么给我爸交代呀,求求你了,看在我这张狗脸的份上,稍微谈谈吧,就算谈不拢也没关系呀。”
罗峰沉默起来,看着面前毫无尊严的李潇,他的嘴角都抽搐了起来。
林天华看着李潇行的大礼,也沉默了起来,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狗爷嘴角抽搐,这李家家主叫过来谈的人,这么没有骨气吗?
一来就跪下了!
“你要不先起来?”罗峰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
“我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李潇近乎玩赖的打法让罗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自诩为不要脸,但没想到李潇更特么不要脸啊!
这特么一上来就跪了,他能怎么办?
“混账!丢人现眼的玩意!”
“家主叫我们过来是来谈的,不是让你跪着要饭的!”
门外,陆陆续续走进来四个人,其中两个是保镖,而另外两个都是中年男人。
李潇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罗峰:“峰哥....”
罗峰的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行吧,谈吧,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谈的。”
李永年冷笑一声:“你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狗爷面子上,就凭你这样的蝼蚁能见到我?”
“我李家在省城经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我们下手,你是第一个,也绝对会是最后一个!”
说着,他瞥了一眼李潇,眼中满是鄙视的味道:“哼!就这么个混账东西,如果不是看在家主的面子上,早就把他从族谱上除名了!就是一个软骨头,贱骨头!一点李家人的骨气都没有!”
李潇起身,冷笑一声,眼中绽放出一抹凌厉的光芒:“希望你们等会还能这么嚣张!”
他可是知道罗峰的手段的,就这么几个人,还不够人家杀着玩的!
罗峰轻笑一声,转头看着狗爷道:“老狗,他说是看在你的面子呢,呵呵。”
对于这种不是谈事的人而言,罗峰也不想多说什么。
狗爷沉默着走到他的面前,一巴掌抽在李永年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李家家主在这里也不敢这么说话,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是吧?给老子站起来!”
“老子都还没坐下,你有什么资格坐?什么档次,也敢和我坐一桌?”
狗爷冷冷的说道,目光中都已经浮现出杀意了,一只手已然握着哨子。
李永年顿时就不说话了,颤抖着身体站起来,看着狗爷的动作。
他是真的怕狗爷吹哨子,他也怕狗爷的那群狗儿子。
“狗...狗爷...你拿了我们的钱,不应该帮我们说话的吗?你为什么帮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