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陈凡几番交手中，暮雪晴不断受挫。
但在这个过程中，这女人心智也在不断成长。
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装傻充愣上茶艺的低端玩家白莲花。
比如此刻暮雪晴就知道，和聪明人打交道，最好开门见山提高效率，少逼逼没用的。
“老叶我直说吧，以黄明达的水平，根本不是陈凡对手，他也不配当你们的首领。
如果弟兄们继续跟着他，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会被陈凡干掉。”
暮雪晴直直盯着叶师德，很认真地说道。
叶师德突然感觉这女人有点儿意思。
从陈凡家撤出来的时候，黄明达这些人都吓尿了。
没人还顾得上别人，暮雪晴是主动跟着工程队一起走的。
当时叶师德以为，她跟着这些人，只是为了保命。
后来一琢磨不对，那个叫陈凡如果要杀她，好像容易得很，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现在叶师德终于看明白一些，原来暮雪晴跟着他们是有其他目的。
这女人居然想利用这些弟兄，去对付陈凡。
呵呵
未达目的不惜与狼共舞，与虎谋皮。
嗯，有点儿胆色。
“我刚说了，别费这劲儿。你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
叶师德依然毫无表情，掐灭手里烟头，随手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看起来。
暮雪晴低头一看书名，是亚特伍德的《人类简史》。
暮雪晴：……
这叶师德也特么有够奇葩，都末世了，别人忙着生存或享乐，他还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还要考研咋的。
从前暮雪晴对这种书呆子相当看不起，因为前夫陈凡就是这样。
天天下了班，也不想着干个副业多赚些钱哄老婆开心。
没事的时候就随便找个角落，拿起书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如果不是陈凡这么没情趣，老娘也不会轻易被李子豪勾搭走。（至少暮雪晴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抛开事实不谈，一切都是男人的错。）
可是离婚后，陈凡仿佛变了个人。
不再木讷，不再内敛。
奇招频出，杀伐果断。
难道那些‘损招儿’他都是从书里学来的？
如今暮雪晴是再也不敢轻视读书人了。
表面越老实，越有可能是大闷骚、老阴痞！
这个叶师德也一样，虽然他和其他工友们外貌差不多，浑身上下邋里邋遢，不修边幅。
但他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一些，别人不易察觉的东西。
比如自己的想法，好像在他面前就被一眼看穿。
暮雪晴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这叶师德……他和陈凡相比，谁更聪明？
黄秃子的智商根本不配和陈凡过招。
但如果工程队的领头人是叶师德，效果会不会不一样？
眼看叶师德没兴趣再搭理自己，暮雪晴知趣地坐到一边。
她用眼角斜瞟着叶师德，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得意。
老娘或许没你们聪明，但老娘可是知道怎么对付男人。
咱们走着瞧。
卧室里，林萧萧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悄然无声。
黄明达这些人足足折腾了她五个小时，才意犹未尽地提着裤子走出来。
“这娘们儿真特么牛逼！老子小家雀差点没让她夹断了！”
“哈哈哈哈哈……”
这些人一边口中说着下流话，一边整理衣服。
暮雪晴顺门缝往里一看。
林萧萧赤身裸体，浑身布满青紫瘀斑，口吐白沫躺在床上。
暮雪晴内心毫无波澜。
我的好闺蜜，这就是你不给我开门的下场，舒服了？
“哎呦我凑，都这么晚了！
不好意思啊宝贝儿，冷落你了，等哥休息好了，再好好疼你~~”
黄明达搂过暮雪晴，在她脸上吧嗒嘬上一口。
暮雪晴没有显出任何不自然，伸出手在黄明达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死鬼，就知道风流，回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众人起哄：“哎呦！大嫂吃醋喽——”
一群人中，只有叶师德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
转瞬间能做到收放自如，进入需要的角色。
这女人，也不简单啊。
工程队在林萧萧身上释放完精力，得到了暂时的满足感。
“兄弟们”
黄明达下令，“大家都累了，自己找地方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咱们接着出去打秋风！”
“好——”
这些人平时工具装备都随身携带，本就是走到哪儿停在哪儿。
3号楼已经被他们搜刮差不多了，况且离这里那么远，没必要再回去。
于是工程队原地留在这里住了下来。
林萧萧家，加上暮雪晴家，十多个人勉强住得下。
暮雪晴看到，有的人甚至偷偷摸摸，再次返回到林萧萧卧室。
对还未完全冰冷的尸体，摸索起来……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
让暮雪晴有些意外，黄明达居然决定，暂时放弃扫荡12号楼的邻居。
转而命令工程队继续挖掘雪下隧道，准备向周围其他楼栋进发。
暮雪晴以为黄秃子变聪明了，知道先巩固实力，积攒好力量，等有把握的时候再向大boss陈凡发起进攻。
找到一个空挡，暮雪晴偷偷问叶师德。
“老叶，这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吧？”
叶师德摇摇头，“你想多了，黄明达只是害怕在这楼里碰见陈凡，就这么简单。”
“嘁-”
暮雪晴很失望，面露不屑。
这黄秃子，才一个回合就让陈凡吓破了胆。
外强中干，果然指望不上他！
既然知道黄明达肯定成不了事，于是暮雪晴便也不再催促。
她现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叶师德拉到自己身边。
这个人才是对付陈凡的希望。
·
击退工程队后，陈凡并没有急于将这些人消灭。
他清楚，身处末世，像黄明达这样的人太多了。
好似蟑螂，根本杀不完。
现在他更感兴趣的，是从严建军那儿刚得来的，国资军备统战图。
连着五天，陈凡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趴在桌子上研究那张图纸。
好几次，唐雪怡主动洗白白擦香香，故意穿着鲨鱼裤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陈凡也看不见。
这天，唐公主终于嗔怒。
“陈凡！”
一声娇喝。
陈凡茫然地抬起头，看面前唐雪怡一脸气鼓鼓。
“怎么了？雪儿？”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谈好的条件！？”
之前的……
条件？
陈凡努力在大脑中搜索，自己和雪儿啥时候谈过条件吗？
哦！
唯一的一次，还是她进门之前，陈凡要求唐雪怡必须为他提供‘床上游戏’什么的。
我的天，这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
当时两个人还不熟，陈凡对唐雪怡戒备心还很强。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虽嘴上不说，但现在两人关系早就发生实质性的变化。
雪儿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陈凡：“你还为这事儿生气呐？那我收回，那个条件不算数了，行不？”
唐雪怡听陈凡这么一说，似乎更生气了。
“你说不算数就不算数！？能不能有点儿契约精神！”
陈凡：？？？
唐公主霸气侧漏，一把薅起陈凡，就往床那边拉。
陈凡秒懂，半推半就地随着雪儿往床榻处移动。
“哎，不是，哎……
雪儿你听说我，我真有正事儿，那图上坐标，我马上就要研究明白了！”
“有个屁的正事儿，其他事项暂且搁置！你现在就给老娘——履约！”
“不是……唐雪怡！当初约定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吧，你是不是把角色弄反了啊……别……唔……”
一个小时后。
唐雪怡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香汗淋漓，转身小憩。
陈凡气喘吁吁坐起身，小声抱怨：
“我滴个苍天……如狼似虎啊，洪水猛兽啊，敲骨吸髓啊，惨无人道啊……”
唐雪怡：“别bb。”
嘟嘟
手机亮起。
陈凡拿起一看，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发来邀请信息。
他被拉进一个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的陌生业主群。
陈凡狐疑点开。
这群里，居然是现在富达小区，其他楼栋的各楼‘楼长’。
“欢迎12号楼楼长陈凡先生进群，大家欢迎。”
后面是一长串卡通人鼓掌的萌图。
陈凡：？
我什么时候成楼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