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边哭边朝着云七月磕头,模样很是凄惨、慌张。
这一幕看在大家眼里,大家都只觉得云七月害人不浅,三两句话就将人吓成这副模样,简直要不得。
尤其董尹,此刻脸色黑如锅底。
病人不信他,信云七月几句鬼话,这简直是对他医术的侮辱。
这样想着,董尹干脆也不看诊了,站起来朝着云七月那走去。
他决定了,不管云七月是什么身份,他也必须将这事给掰扯清楚。
医馆里不允许有人这么胡口乱诌,就是东家也不可以。
大不了,事后他离开就是了。
然,董尹离云七月桌案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那朝着云七月磕头的男子,忽然就“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然后朝后仰倒了。
众人:“……”
“天,这人是被吓得吐血了?”有人疑问。
而董尹,此时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那人唇角的血渍上。
黑色的血,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中毒。
可,中毒,他竟然没有看出来。
一时间,羞臊,惭愧,震惊,各种情绪出现在了董尹的脑海中,让董尹再也动弹不得。
而此时,吕有为也站了起来,来到董尹的身边。
看着这情景,吕有为也有些震惊,最后拍了拍董尹的肩膀,表示安慰。
这时,也终于有人发现了地上那病人的异样。
“你们看,他的脸。”
随着这人的声音的指引,大家都看向那病人的脸。
那人先前嚎啕大哭过,泪水流过的痕迹下,是一片青黑,而其他地方则是苍白,看起来十分的不正常。
并且,一个大男人涂脂抹粉的,不是很奇怪的么?
有胆子大的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衣袖给那人擦脸。
果然,袖子都擦白了。
并且,很快地,那人真实的脸色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青紫色,整张脸都是青紫色。
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有问题的,跟云七月想的差不多。
云七月见时间差不多了,要是再不行动,怕是这个男人的情况更加的棘手。
于是,云七月便站起身,不是很着急地走到了那男人的面前。
从空间里调出了银针,在衣袖的遮掩下,云七月开始为那人施针。
当看到云七月手中的银针的时候,董尹和吕有为原本就震惊的面容,更加震惊了。。
要知道,这银针之难学,医界众所周知。
甚至,银针的一些东西都失传了,处于半失传状态,以至于很多大夫不懂施针,懂也只是皮毛。
难不成,云七月会?
事实证明,云七月她确实是会的。
不仅会,还很高超。
董尹和吕有为此二人,就看着云七月用飞快的手法,在那病人身上结针阵。
动作之快,他们甚至只能够看到那一只手的残影,只能看着那男人露出来的胸膛上,布满了银针。
针阵形成,云七月时不时去捻前面扎进去的银针。
此时,在对面的茶楼里,夜阑绝正看着这一幕。
“那个苟不力,丢猪圈。”
他的人都敢调戏,活得不耐烦了。
只是,属下离开之前,夜阑绝又道,“打一顿再扔,别让人死了就行。”
属下:“是——”
所有人都注意着云七月的动作,并没有人发现被遗忘在边缘的苟不力,被人给扛走了……
一刻钟后——
“刀子!”
云七月头也没抬,手举起。
也不知是谁递来了一把刀,云七月来不及看,也来不及想,直接接了过去,抬手一划,刀子就划破了那人的胸膛,留下了一个十公分左右的痕迹,顿时就有血流出。
“啊——”
血腥的场面,让有人惊吓叫出声。
而一些因为看到云七月动作而惊住的人,顿时纷纷回神。
这——
这究竟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云七月在那人的手上也划开了一刀。
一小会儿的功夫,地上就已经流了一滩血了。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恍然发现,那血是黑色的。
这……是在救人啊!
大家恍然。
没多久,地上的血便变成了红色。
众人只见,云七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小盒子,然后将小盒子里的药膏抹在了那人伤口上。
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
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竟然快速的愈合,很快就没有流血,甚至看不到流血的痕迹。
这一下子不仅是围观的百姓震惊了,就是吕有为和董尹都被惊得外焦里嫩。
从事医术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能让伤口当场愈合的药膏。
这……
一时间,两人看着云七月的眼神里带着狂热。
等云七月将那人身上的针取下来后,那人悠悠转醒。
而云七月,此时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在对面酒楼看着这一切的夜阑绝,眸色微微蹙起,看着云七月的眼神里,隐隐带着担忧。
等云七月站起身时,人群沸腾。
“云小姐,你那药膏还有没有?我也想要一盒。”
“云大夫,也给我一盒……”
“……”
大家都激动了。
那么神奇的药膏,谁不想要?
面对这样的场景,云七月面色淡淡,“现在没有,需要的预购,每日限量十份。”
事实上,这种药膏在新世纪并不贵,家家必备,就如同最开始的创口贴一样寻常。
所以,系统卖价也就三积分一盒。
但,物以稀为贵,在这里就是稀罕物,她不会出价太低就是了。
才这样想,就有人问了价格,“云小姐,这一盒药膏多少钱?”
云七月:“一千两。”
众人:“……”
云七月也没去管大家的表情,而是抬头,朝着自己右后方看去。
方才递刀子给自己的人,就在这个方位。
一回头,却正好看到了一张笑眯眯的老脸。
云七月:“……”不认识。
可,问题是对方一副认识自己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似乎感觉到了云七月的疑惑,老者笑眯眯地自我介绍,“老夫皮德恒,与云小姐在宫宴上见过,只是没想到云小姐才艺惊人,就连这医术都如此出众,老夫佩服。”
皮得很?
今日怎么总是遇到这种稀奇古怪的名字,想笑怎么办?
似乎看出了云七月所想,皮德恒一脸淡定,“云小姐要是想笑就笑吧,可别憋着。”
说着这话的时候,皮德恒一脸的慈爱,就好似长辈看着小辈。
这样的皮德恒让云七月心中疑惑更深了,又哪里记得去笑?
“你,认识我?”云七月问出心中的疑惑。
一种怪怪的感觉浮在心间,莫名就有种忘记了什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