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夜阑绝额角青筋暴起,再次升起了想要捏死云七月的想法。
那该死的女人,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样的声音来恶心他?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动手掐死她。
显然,云七月没有听到夜阑绝的心声,誓要将恶心人进行到底。
只听云七月继续,用更委屈造作的声音道:“人家都累了,你不请人家进去坐坐么?”
离得这么远,还要怎么谈退婚?
至于为什么要用这种连她自己听了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呵,自然是她此刻心中不爽了,想要恶心恶心叫她不爽的罪魁祸首。
况且,越丑越作怪,退婚才能来得更快不是?
围观众人看着云七月那模样,只觉得不忍直视。
笑话,那要是个美人在那矫揉造作,那必然是赏心悦目,我见犹怜。
可偏偏那是一个顶着阴阳脸的丑女,实在是辣眼睛的紧。
离云七月最近的那四个侍卫更是看得眼角直抽抽,被丑得忍不住想要移开眼。
所有人都觉得云七月这次是必死无疑,且会死得很惨的时候,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马车的车帘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给掀开,接着穿着一身紫色镶金蟒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那修长挺拔的身姿以及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冷绝气质,令在场的男人忍不住想要臣服,女人们为之痴狂。
夜阑绝冷绝深邃的眸子精准的锁住云七月的刹那间,所有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这摄政王下令处死云七月。
然而,却听夜阑绝沉声问,“你想上本王的马车?”
虽说那声音冰寒刺骨,可不是下令处死云七月,围观众人还是惊诧了。
云七月遥遥对上夜阑绝深邃的眼眸,只觉那双眼眸里透着无形的威压。
换做是旁人,此刻早就吓得移开了视线,甚至会忍不住匍匐在地。
但云七月非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笑眯眯地道,“想呀!”
不坐进他的马车里,她怎么跟他讨论退婚的事情?
这大庭广众之下?
别傻了!
这男人小气得很,上次因为她拒绝上马车就用那杀人般的眼神盯着自己,这次要敢大庭广众地表示自己不想嫁给他,但凡有一点点这方面的想法,估计这男人都能将她秒成渣。
总之,夜阑绝在云七月心中那‘小气’的模样是过不去了。
夜阑绝看着云七月那不怕死的模样,忽然勾唇,幽眸深深,“上来。”
丢下这两个字,夜阑绝便又进了马车。
众人:“……”
这?
事情为何朝着这诡异的方向发展?
摄政王不是应该下令处死云七月?为何非但不处死,还邀请云七月上马车?
难不成摄政王真就对云七月这样的丑女另眼相待不成?
若真这般,那……口味还真够独特的。
众人心中一边吐槽,一边看着云七月。
准确的来说,是瞪着云七月,像是在用眼神威胁她不许上去一般。
这么个丑女上摄政王的马车,与摄政王同处一马车,不是亵渎是什么?
只可惜,云七月得到允许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些人,径直朝着那华贵无比旁人无法接近的马车走去。
在路过那个呵斥她的太监时,云七月还朝着那太监露齿一笑,像极了在挑衅。
那太监被云七月这突如其来的一笑给弄得险些吓出心脏病来,而罪魁祸首却早已经在万众瞩目下一溜烟钻进了马车。
“继续前行。”
马车里,传来摄政王幽冷的声音。
马车在众人呆愣的注视下,继续前行。
而马车里,云七月明显地感觉到自打她入内后,压力骤然上升。
强大的威压挤迫得她的心脏一阵阵地抽疼。
这男人,当威压不要钱的?
一边在心中吐槽,云七月一边对着夜阑绝露出整齐的牙齿,笑道,“王爷,您大可不必紧张,我对您没有恶意的。”
夜阑绝冷眸盯着云七月,凉凉开口,“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这女人,当真是他见过最胆大最不怕死的。
云七月很诚实地点头,“怕。”
夜阑绝一愣,没有想到云七月竟然会这样直接回答。
在他看来,云七月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无法无天的紧。
云七月继续,“但是我想咱们英明神武气宇不凡的摄政王大人应该不会对我这小小女子动手的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马屁捋好了,谈话才更容易达到目的不是?
至于这男人会动手杀自己?
呵,她只是不想得罪这男人,不是怕这男人,这男人若真对她起了杀心,她也不是不能鱼死网破。
总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包括跟这个男人退亲远离这个男人。
“呵——”夜阑绝冷呵一声,看着云七月的眼神中不带一丝的情绪,却又像极了在嘲讽云七月‘异想天开’一般。
云七月见马屁拍不动,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干脆直入正题,“摄政王,实不相瞒,今日我找你是有事要相谈,我们……”
“要谈事先等着。”不等云七月说完,夜阑绝直接打断。
云七月:“……不是,我很快的,就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她还赶时间呢……
“要么等着,要么滚下去。”夜阑绝的声音冷了一个度,丝毫不留商量的余地。
云七月:“……”
来都来了,滚下去多没面子啊?
左右就几句话的事情,应该也不打紧吧?
想着,云七月便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而云七月不知道的是,她面上那一闪而过的焦急被夜阑绝看在眼底。
没多久,马车停在京中一家茶楼前。
许是早就知道摄政王会到场,茶楼里早就没了别的客人。
云七月跟着夜阑绝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间。
晨风和墨羽守在门口,屋内只有云七月与夜阑绝两人。
云七月一边注意着夜阑绝的情绪,一边思索着怎么开口。
而夜阑绝就如同一尊大佛一般的坐在那儿,高高在上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而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似在催促云七月有话快说,莫名就让气氛多了点急迫的感觉。
“听说你权倾朝野,所以如果你应该能让皇上解除这场婚约的吧?”云七月试探着问。
夜阑绝早就知晓云七月找过自己,只是想过各种理由,却从不曾想过她着急找自己是为了退亲。
因而听云七月那话,夜阑绝下意识蹙眉。
“你不愿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