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华服的男人。
男人五官俊朗,但是五官间又带着几分的阴狠,生生叫他的容貌打了几个折扣。
而他看向云七月的那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到手的猎物一般,又透着丝的狠戾和浓浓的厌恶。
不用说,这人便就是管事口中的明安世子了。
对于余明安会出现在这里,云七月并不觉得意外。
她没死的消息都传开了,要是余明安不来,她都要以为余明安财大气粗不在乎那些银子了。
至于余明安的眼神,呵,经历过摄政王和禁地那男人的洗礼,这余明安又算哪根葱?
云七月不仅丝毫不惧,还带着几丝慵懒的意味,不答反问道,“世子这是要赖账的意思?”
余明安邪邪的勾唇,“本世子不止要赖账,今日还要你的命。”
赖账又如何?
等她死了,谁知道他赖账了?
话毕,余明安拍拍手。
瞬间从赌坊四周涌出一群身形高壮的打手来,将云七月主仆给包围住。
余明安看着云七月,冷笑,“云七月,怪只怪你太贪财,连本世子的钱都敢赚,又碍了本世子的眼,也碍了别人的眼。”
说罢,便都不等云七月再说什么,一声令下,直接让人动手。
云七月都来不及去想所谓的‘碍别人眼’中的‘别人’是谁,就只交代青烟照看好似雪,便在对方的打手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朝前冲去。
目标:余明安。
她前面祭出摄政王,可不全是为了狐假虎威省事,更重要的是让对方轻敌,以为昨夜那些杀手是摄政王的人帮忙解决掉的。
果不其然,赌坊的人虽然出的打手多,但是到底也轻敌的没将几个女人放在眼里了。
加上吃过锻体丸的云七月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七月已经冲到了余明安的跟前。
余明安大惊,正要反击,却终究速度快不过云七月,在他要动手时,脖子间已经有了一片冰凉的触感。
“不想你们的世子有事,就都给我住手。”云七月冷冷开口,声音不再如方才那般的慵懒平淡,而是那种颇带气势的,十分摄人。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见余明安被云七月擒住,且脖子上还抵着一把匕首,大家都停下了动作,全都戒备地看向了云七月,紧张又愤怒。
同时觉得他们一群大男人在,却叫一个小女子挟持了他们的世子而感到无比的难堪。
见那群打手乖了,云七月才看向被自己挟持的余明安,勾唇问,“现在,世子还想赖账么?”
微眯的眼,勾起的唇,欠揍的语气,就算余明安现在看不到云七月的模样,此时听到那语气,也气得牙疼。
“你敢对本世子动手?”余明安隐忍怒意,咬牙切齿。
他量云七月不敢对自己动手,毕竟他……
还没想完,余明安就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并有一片湿润流入衣襟里面。
“你竟真敢!”余明安怒极,额间青筋暴起。
在京城,谁敢对他如此放肆无礼?
云七月:“你要再废话,可不就是流点血了。”
冷冷的语气,让余明安心底发寒,从没有受过挫折的他,心底也第一次升起了浓浓的惧意。
尽管如此,余明安依旧不愿就这般妥协。
“你就不怕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
云七月不以为然,“走不走得出去不劳你操心,便是走不出去有明安世子陪葬,倒也不亏。”
余明安:“……”长这么大,他还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憋屈过。
还想说什么,可脖子上的匕首一紧,余明安顿时不敢再废话,朝着一脸无措的管事怒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抬银子出来?”
说话时,余明安与管事之间有了某种眼神交流,管事会意,立刻带着人去了后面。
期间余明安与云七月协商:“我都让人去给你搬银子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了?”
云七月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
余明安:“……”她以前确实是傻子……
管事去了很久,久到余明安都快要站不住了。
毕竟云七月身高比余明安矮,她又一点都不顾及和余明安的身高差,就那么随意又不可撼动地握着手里的匕首,叫余明安只得被迫歪着身子。
可,要真站不住倒在那匕首上,小命就得没了。
于是余明安只能僵着身子,期待着管事能快点出来,这一刻他都有些后悔方才的决定了。
终于,在余明安万般期待下,赌坊的人搬来了十口沉甸甸的箱子。
看着那些箱子,云七月微微挑眉。
她就不信余明安拿不出银票来,废了这么长的时间筹集了这十口大箱子的银子,这是觉得她搬不动,存心折腾她的呢?
管事上前,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云七月,“我们银票不够,这里有五万两,箱子里装着的是另外的五万两。”
余明安眼看着云七月要吃瘪,眸中划过一抹得意。
十口大箱子,他倒要看看云七月怎么搬。
只要云七月不是一口气搬回去,他就有办法叫云七月再别想碰到这些银子。
当然,他也不怕云七月去找马车。
云七月放他之时,便是云七月的死期。
与他做对,注定不得好死!
余明安眸中划过一抹阴毒。
只可惜,看到那些现银的云七月面上不见半点的吃瘪或者为难,而是一边吩咐青烟似雪去找马车,一边吩咐赌坊的人当场清点银子。
总不能人家说里头有五万两那就是五万两吧,万一里头放了石头呢?
不过好在因为余明安想着银子总会拿回来的,并且也没有机会叫管事作假,所以箱子里都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没多久,青烟似雪就带着三辆马车来了。
云七月便让赌坊的人帮忙将十大箱的银子搬上三辆马车。
这些完毕后,云七月先让青烟似雪上马车,自己则是带着余明安到了门口。
挪动间,云七月依旧是那么随意地拿着匕首,逼迫着余明安只能歪着身子跟着云七月挪动,叫赌坊那些人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云七月手上有个失误。
而歪着横行如螃蟹的余明安,此刻憋屈至极,眸间溢满杀气。
等到了门口,云七月终于大发善心,放过了余明安。
余明安一得到自由,立刻离得云七月远远的,然后阴狠地吩咐道,“快!给本世子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