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居然嫌我油腻了

凌风在这时道:“我送你。”

牟丽丽不由地道:“不用了吧,现在天快黑了,你送完我,回来岂不是要走夜路?不安全的。”

凌风耸耸肩:“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倒是你,连村口的老黑你都怕,要是半路再窜出个老黄怎么办?”

牟丽丽心虚。

金叔的儿子金立也在一旁用蹩脚的普通话道:“那还是送送吧,不单是有狗,有时候还有混混,专抢外地人的东西,你一个姑娘很危险的。”

金立媳妇阿翠问:“你是阿风的女朋友吗?如果是的话,可以住在我们这啊?”

众人就都看向牟丽丽。

牟丽丽笑道:“我哪有资格做他女朋友啊,高攀不上。”

阿翠就问:“难道他是县长或者什么局长的儿子?”

“哪有啦,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凌风说完,继续对牟丽丽道:“不废话了,我送你吧。”

……

北市。

白书若和韩旸廷也吃完晚饭了。

白书若很快就要生了。

她叉着腰站起来,韩旸廷赶紧去扶。

白书若一边走一边问:“凌风真的去山区了?这周末不跟我们吃饭了?”

“是啊,他说去扶贫。”

白书若噗嗤一笑,这一笑又牵扯到肚子,她赶紧扶着韩旸廷,再道:“我总觉得凌风这段时间怪怪的。”

“我也觉得。”韩旸廷道。

“他是不是追姑娘去了?”

“其实,我也觉得。”韩旸廷道。

白书若又皱了皱眉:“凌风一向是个高调的人,追姑娘居然不跟我们说,也不发朋友圈,这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韩大哥,你说他喜欢的姑娘是不是特别难追?”

凌风道:“也有可能,家里不允许。”

“凌风的家世,真的是特别显赫吗?”

韩旸廷点了点头:“他家老爷子打个喷嚏,北市就要震一震的那种。”

白书若道:“这么说,以前我姐都不一定能嫁给他吧?”

“关键是看凌风的,如果他非要娶,那他家人也阻止不了,再说,你姐家世清白,个人又上进,凌家应该会接受她进门的。”

白书若问:“那要是比我姐差的……比如,我这样的呢?”

韩旸廷把她搂在怀里:“你是我的,既然我要了,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要你。”

白书若娇羞地道:“讨厌,你最近说的情话越来越多了。”

“情话多不好吗?”

“油腻。”

“好啊,你居然嫌我油腻了。”

“嘻嘻……”

……

大堡村。

凌风和牟丽丽两人从村长家出来。

凌风打了一根很长的手电筒。

山里的声音既安静,又有一点嘈杂。

安静,是因为人声、车声很少,嘈杂是因为时不时能听到青蛙、虫鸣,还有附近的狗叫声,或者时不时传出几声小孩的哭声。

而她和凌风并排走在山路间。总而言之,是很奇妙的感觉。

正走着,冷不防,路口突然窜出一个人。

那人正撞在她腰间,而且那人身上还背着柴,柴枝戳到牟丽丽身上,她不由地吃痛起来。

她正要生气,可撞她的人,因为撞了她,也往后摔了,小小四肢像一只乌龟一样倒在地上。

凌风的手电筒一扫,牟丽丽这才看清楚,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

不一会儿,后面又出来一个老人,老人肩上也背着柴。

老人见小姑娘倒在地上,赶紧放下柴,再去扶小姑娘:“你这娃,走路不看路,看,这下不但撞到人,连自己也摔了吧。”

小姑娘被扶起来后,这才对牟丽丽道:“对不起啊姐姐,刚刚下来走得急,撞到你了。”

牟丽丽见小姑娘这么有礼貌,她自然不计较:“没关系,姐姐没事。”

老人帮小姑娘把柴重新背上,再对牟丽丽道:“我家妮妮有点粗鲁,请你们不要计较为好。”

牟丽丽突然想起什么,便问:“小姑娘今天去山里砍柴了。”

“对啊。”

“今天不是周末啊,她不上学啊?”

老人叹了一口气:“学校太远了,要过河,不敢送去咧,去年发大水才淹死了一个。”

“啊?那村里没有小学?”

老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村里怎么会有小学呀?就这几个人,读书要去镇上的。”

“噢。”牟丽丽理解了。

那个叫妮妮的小姑娘走之前,还对牟丽丽笑了笑:“姐姐,我先回家了,姐姐再见。”

“再见。”牟丽丽也朝她挥了挥手。

她和凌风边走边聊。

牟丽丽问:“那个妮妮不会真的就不上学了吧?”

凌风道:“村里的孩子上学晚,有些九岁了才上学,有些索性就不上了,特别是女孩子,当然,男孩子也读不了几年,小学或者初中毕业就不读了,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在家里干农活。”

牟丽丽叹了一口气:“那比我惨,我小时候是早早被丢到学校里,因为我爸妈要照顾我弟,不过好在我有书读。”

说完,牟丽丽又问凌风:“你不是来扶贫的吗?你扶了什么贫呀?不会就是来混吃混喝的吧?”

“哪能呢?”凌风被冤枉了,赶紧喊冤道:“我昨天还跟村支书说,要帮他们把桥修好呢,现在就看村支书去哪里找施工队了,这种项目急不得,要审批。”

牟丽丽道:“那还好。”

凌风又道:“但也不是修一座桥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最终的问题是村里人的思想根深蒂固,觉得女孩子读书没有什么用。”

“那倒也是。”

牟丽丽想到了那位伟大的张桂梅女士。

她希望有更多这样的人。

凌风又道:“我还跟村长说了,想在村里办一个临时的学堂,村里的小孩都可以免费过来上课。”

“那谁上课啊?”牟丽丽问。

“我啊。”

“你?”牟丽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夜色中,凌风的脸似乎变得刚毅起来了,之前总是颓丧的人,现在仿佛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精神力在。

可一年前,他还是在那个在酒吧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啊。

凌风问:“你不相信我可以教书?”

“不相信。”牟丽丽毫不犹豫地道。

“不信那就走着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