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冒火星子的是个啥玩意?”
军师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冒着火星子,如迅雷般向这边飞来,顿时脸色一变:
“不好,官军带了火炮!”
“大哥,快躲!”
可惜,他话音还没落下,炸药包就一头栽到他俩身边,弹了几下才稳稳落在一边。
军师早年四处流浪,也算见多识广。
他知道火炮打出来的弹子都是实心的,只要没被直接砸到,也没啥大事。
看到炸药包落在身边,不止没继续跑,反而放下心来:
“大哥,没事了,这火炮只要没被砸中...”
话音未落,就听见轰的一声,炸药包直接原地爆炸!
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的掀飞了出去。
军师吐出一口鲜血,眼前紧接着慢慢变黑。
临死之际,他都想不通,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看着军师被炸飞,躲在墙后侥幸逃过一劫的坐山虎,被炸药包巨大的威力吓得屁滚尿流!
他不算大的脑仁,压根来不及去想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是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
逃跑必须经过校场,坐山虎一咬牙一跺脚,低着头就冲了出去。
刚刚冲到校场中间,就听到山脚下又传来砰的一声。
他吓了一跳,闷头往校场对面冲去。
可就在临近校场边缘的时候,忽然一个不知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直直落在他的怀里。
他本能的双手一抱,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燃着火星的奇怪包裹。
坐山虎:。。。
‘轰——!"
半山腰上的土匪,此刻尚不知他们的大当家,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即使知道,他们恐怕也顾不上了。
恐怖的爆炸声,此刻正在他们身边不停响起。
仿佛来自地狱的火光,震慑着他们的灵魂。
仅仅两轮轰炸过后,埋伏在山腰两侧的土匪,就损失过半。
没办法,孙威、二麻子这些人,与土匪打过的交道实在太多了。
死在他们手上的土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甚至都不需要派出斥候,仅仅看了看地形,二麻子就能迅速判断出,这些土匪可能躲藏和埋伏的地点。
果然,仅仅一个照面,这些土匪就损伤过半。
剩下的土匪无心再守,纷纷四下逃窜,生怕被这惊雷炸到。
进山的通道就被这么轻松地打开了。
然而土匪们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六忽悠带着百余名手下,迅速向山腰发起进攻。
溃败的土匪失去的防守位置,很快就被六忽悠带人占领。
接着,就是一面倒的,漫山遍野的追杀。
一个时辰过后,剩下的土匪亡的亡,降的降,黑风寨也被彻底占领。
“哪个是你们大当家的?”
孙威拎着一个躲在山寨里,因为受伤没去埋伏的土匪喝问。
那土匪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指了指校场边缘:
“官爷,那那那,那堆碎肉就是...”
孙威傻眼了,没想到居然把土匪头子直接炸碎了?
他瞅了瞅二麻子:“你这炮打的真他娘准!”
审不了匪首也无所谓。
孙威熟练地分出一半人去打扫战场,将土匪营内的物资清理、搬空。
而另一部分人,则对剩余土匪展开突击审讯。
凡是作恶多端、欺压百姓、手上沾着人命的,二话不说一刀砍掉。
为恶不多的暂时押到一边,回头送到附近的县城临时羁押。
战场、战俘清点完毕后,孙威命人将土匪的脑袋砍了下来,全部在寨门口做成京观,以作威慑。
同时,为了防止走后匪寨再被利用,干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山下扎营的原因。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在山上住。
全部解决完后,随着孙威大喝一声:“收兵,撤!”
盘踞在佛耳山鹰嘴崖数年的黑风寨,就这么彻底消失了。
佛耳山上,当然不止黑风寨这么一座山寨,他只是最大的那一家。
翌日一早,孙威根据提前侦测好的情报,开始一家一家的拔除其他土匪窝。
几日后,接连几家山寨陆续被攻破,剩下的土匪战战兢兢,觉得末日要来了。
就算胆子再大,他们也不敢和这群行事如鬼魅的官军作对。
有些人自问落在官军手上死定了,连夜带着人向西南的漳州府逃去。
还剩一些山寨,或与其说是山寨,不如说是躲在山里的隐户、流民们。
他们自问拖家带口,可躲不过官军的追捕,索性打开门直接投降。
不过孙威显然并不打算杀他们,甚至态度还算不错,
他让这些人马上下山登记户籍,否则就按乱民处理。
这些流民‘土匪"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却活了下来,顿时千恩万谢的下山去了。
他们聚居的村落,孙威没有烧毁。
毕竟苏谨交代过,以后山上种茶的茶农,也是需要地方住的。
却说北线那边,莫远的进度却没那么快。
他负责清剿的方向,是出虎豹关后的太湖山、戴云山一带。
这两处山脉虽然属于延平、泉州的交界处,但是附近却有屯着重兵的虎豹关。
一般的山贼,哪里敢在这里立字号?
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要么是实力雄厚,要么就是和虎豹关里有点交道。
齐三胜的清风寨,就是太湖山里最大的一支,手下土匪约有近千人,大都十分彪悍。
据说,齐大寨主的爷爷,曾是跟着陈友谅的武将。
后来兵败,才带着残兵躲进了这里,占山为王。
说回虎豹关。
虎豹关是泉州府内的重要关卡,身处通往延平的要道,常年屯有重兵。
明初的军队组织有卫、所两级。
一府设所,几府设卫。
卫设指挥使,统兵五千六百人。
但这虎豹关里,就屯有三个千户所,加起来有3300人左右。
每年虎豹关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