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西房周?姓房?”
“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和苏谨合伙开林场的那家伙吗!”
“请他进来吧。”
房周拎着酒壶,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看的众人阵阵皱眉。
“阁下就是茶山林场和水泥坊的房东家?”
房周笑笑,随意找了一处椅子坐下:“不敢,正是在下。”
众人见他无礼,更是生气:“阁下所来何事?”
房周不答,笑吟吟的看着他:“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蓝溪茶场的林东家吧?”
林清河皱皱眉:“正是鄙人,房东家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房周嘿嘿一笑:“最近在下在泉州、延平包了几座茶山,也开了数十个茶场,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林东家的生意啊?若有不周还请多多包涵了。”
林清河眼睛一眯:“哦?房东家是来找老夫示威的?”
“示威谈不上,最多算合作吧。”
房周说完就不再理他,看向人群中一直冷眼旁观的一人。
“这位是赵峰和赵东家吧,久仰久仰。”
赵峰和一愣:“你认识我?”
“当然,赵东家的丝绸坊在泉州可是赫赫有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赵峰和微微一笑:“过奖了。”
房周拍拍手,外面走进来几个下人,手捧着一匹丝绸,一匹锦,还有一些帛绢。
“我这个人啊,不会做什么生意,所以各行各业都投了一些。”
他指了指丝绸:“不巧,在下也开了个丝绸作坊,手艺不精还请赵东家指教指教。”
“哦?”
赵峰和来了兴趣,站起身走过去,接过丝绸后细细观看。
然而,越看越是心惊。
房周带来的丝绸丝滑无比,上面不知用什么技巧勾了线,更是巧夺天工!
自家产的丝绸与之相比,简直就是破布!
“这....”
赵峰和汗水涔涔而下。
他心里清楚,一旦这些丝绸上市,对他家的生意将产生多大的冲击!
但他还抱有侥幸心理,这么好的丝绸,价钱必定不便宜,未必能和他产生直接竞争。
“好!果然是好东西!”
赵峰和由衷地赞叹一声,然后问道:
“如此上品丝绸,还有这...江西锦?嗯,都是好东西,当可为贡品!
就是不知房东家准备售价几何?老夫必定要买上几匹,回家慢慢欣赏。”
“赵东家过誉了”,方中懒洋洋的伸个懒腰:
“这破玩意也不值钱,勉勉强强和赵东家的丝绸卖一个价吧。”
“你!”
赵峰和大怒:“房东家,你这是在扰乱市场!你我都是生意人,何必拼的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
房周哈哈大笑:“我这破丝绸,日产千匹,又值什么钱,何谈两败俱伤?”
“不可能!”
赵峰和哼了一声:“老夫祖辈都是做丝绸生意的,从没听说过如此产量!
就算是江浙,也需要大量的人力,再加海量的上工才可能做到!人力难道不是钱吗?”
房周嘿嘿一笑:“看来赵东家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不如咱们打个赌,看看在下究竟能不能做到?”
赵峰和心下一凛,忽然想到这几天泉州大肆招女纺织工的事。
“你...到底意欲何为?”
房周却又不再理会他,接着点出了下一个商人。
这个商人是个开砖窑工坊的。
但同样的,房周依然能拿出碾压他的砖和价格,将其震的心惊不已。
此刻在堂内的所有商人,房周如数家珍般一个个道来。
包括他家的产业。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来之前必定做了充足的准备,对他刚才说过的话,又多信了几分。
说到最后,房周直接走到主位坐下,眼睛似闭似睁,慵懒的靠躺在椅子上。
“在下这次前来,可不是来向各位示威的...”
商人们纷纷嘀咕,你都快把咱们摊子挤兑黄了,这还不是示威?
然而房周接着说到:“在下此次前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这泉州商会会长!”
闻言,众人皆惊!
“不可能!”
林清河当先反对:“你不是我泉州人,如何能做这会长?”
房周哈哈大笑:
“林东家,你以为我稀罕做这泉州会长?”
他冷哼一声:“就凭你们手中这点破玩意,你猜我看得上看不上?”
众人面面相觑,若是这房周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手中这点东西,人家还真看不上。
赵峰和冷哼了一声:“既然房东家看不上,又为何要来?”
房周仰躺回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
“若不是你们那个大青天老爷,苏谨苏大人,命我来接这泉州会长,带着你们一起发财...”
他冷眼逡巡一圈:“三月之内,我就能让你们全部关门倒闭,倾家荡产!”
说到这里,他眼里再无慵懒,眼底的杀气渐露:
“你们应该庆幸,庆幸自己和赈灾粮贪墨案没有瓜葛,否则苏大人岂会给你们留下这一条活路?”
赵峰和被他的气势所慑。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怎么身上有这么慑人的气势?
林清河听他提起苏谨,有些害怕,也有些期盼。
毕竟,只要是做生意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苏谨做生意的本事?
“苏大人有没有说,怎么带着咱们...发财?”
房周笑笑,又恢复成慵懒的模样,只是这一次,没人再敢轻视他。
“蓝溪茶坊和我的安溪茶坊合并,一起打造安溪铁观音茶的贡品品牌,销往内地和海外!”
“赵东家,你的生产水平太落后了,跟着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十六倍的生产速度!”
“江东家,你的破砖窑厂可以关了!
我给你一个入股我的水泥厂和砖窑厂的机会,别的不说,保你年利润至少翻三番!”
房周一个一个说过去,直到将所有人的去路安排妥当,才双手抱胸不屑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