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远处似乎响起张负责人崩溃的尖叫声,比尖叫鸡还要明显高昂。
“指挥官!你去哪了指挥官!”
“快把你的alpha带走啊!他疯了!!!”
第五星系的基地广场,所有人见到翘着银色呆毛爱心的帅气alpha都立马绕道而行。
第八星系这次换战术了。
他要折磨死所有人。
“小霁,好像有人叫你。”
庭园楼榭中,袅袅茶香幽然飘起,对面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
“没有,您听错了。”
时霁执着青玉茶壶,倒出一杯薄雾清茶,率先推给了对面的男人。
男人听到他的称呼一怔,露出一个略微尴尬的笑。
“小霁,你不用这样称呼我。”
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指挥官,时家早就配不上他了。
就连时指挥官称呼的故土,也是第八星系,而不是第五星系。
时家在第五星系,他的母亲葬在第八星系。
时霁眉眼淡然,“您是我二叔,是长辈,礼数应该用尊称。”
时峥嵘面色微僵,“我愧对这声二叔,你如今还恨我们吗?”
他如今还记得时霁幼时的模样,准确来说没人能忘记。
漂亮精致的像个瓷玉娃娃,却从出生起就受尽了苦难折磨。
后来他被送入皇宫,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在皇宫中,谁曾想他坚持了下来,成为太子伴练。
还成为太子的心头肉。
谢臣踏上帝位以后,时家就没了翻身之日。
连一个旁观者都如此勃然大怒,更别提是他自己,若说不恨肯定是不可能的。
时霁轻吹薄茶,眉眼被朦胧的清湿精致。
“我从来没恨过任何人。”
太累了,要恨一个人的话。
那他得恨上多少人。
时峥嵘看他眉色松动,顺势而为道:“我们以前是真的喜欢你。”
时霁淡淡纠正,“是喜欢超高战斗猫系基因。”
他眉色如水墨般精致,薄唇被茶水滋润的剔透。
“后来发现我无法胜任这种基因,就没人喜欢我了。”
“不是吗?”
唇瓣浸在茶水中,微微发麻的疼痛感终于少了许多。
其实小alpha没太用力。
只是那时有些急不可耐,恨不得把他吃下去。
时霁面色浮现出几分不自在,仰头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
对面的时峥嵘为难道,“小霁,我们当初只是……担心整个家族的安危。”
时霁反问,“所以我并不在家族安危的范围中对吗?”
其实他没有生气,当初也没多生气。
只是当他十倍痛感基因被检查出来,赫兹院长遗憾告知他们,这只超高战斗基因的小猫无法被送去皇宫试炼。
这个必须上交的名额你们只能另寻他人。
从此他身边除了赫兹院长,就没有其他充满善意的人了。
他只是会有些难过而已。
“你有十倍痛感基因?我看你昨天抽血打针也没哭的多厉害啊,还没我儿子哭的响亮。”
锐利针尖刺在白色小毛衣上,抽出来是红色的。
这个人是他二姨。
小时霁疼的眼泪唰一下掉出来了,奶声奶气的抽噎,“不,不要,扎……”
他从来不会嚎啕大哭,从出生起就不会。
别的小猫哭的越大声,哄他抱他的人就越多。
但小时霁不会。
他哭的再大声都不会有人来抱他,亲昵的哄他说不哭不哭,亲亲就不疼了。
只有那个看起来很可怕的白胡子医生,会用很长的针扎他。
扎完又给他拿来糖果赔罪,“对不起,是爷爷今天不好,小时霁能原谅爷爷吗?”
小猫蜷着尾巴趴过去,咬住甜丝丝的糖果,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蹭他,“嗯嗯!”
赫兹院长怜爱的摸摸他的头。
良久,他低声道,“小时霁,你明天就不用住在培育箱里了。”
小乳猫水葡萄似的眼眸微亮,“不用住,可以玩?”
他也能出去玩了吗?
不用像个小宠物一样被人观察,欣赏,被欺负了也跑不掉。
赫兹院长欲言又止的,“不能玩,他们要……送你去训练。”
尽管这种训练会要了小猫的命。
他才这么小。
但赫兹无法插手第五星系的事,他没资格决定一个家族的存亡。
“爷爷要走了,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要……努力活下去。”
他的培育箱小窝窝里,放了一大把的糖果。
那是支撑时霁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希望。
从此他就爱上了吃甜食。
只可惜,赫兹院长再也没见过那只培育箱里软萌可爱的小猫了。
“……”
“都过去了,叙旧结束。”
时霁漫不经心的起身,很淡笑了下,“明天联赛见,二叔。”
时峥嵘带队第五星系,他们是明天的对手。
“好,明天见。”
时峥嵘最后扬声说,“小霁,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时霁冷淡勾唇,没回答,迈开长腿离开了长亭。
冷淡月光打在他身线上,长身玉立般的禁欲神明。
谁能想到,他会成长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呢。
“爸,那就是指挥官吗?”
从身后的房间里走出一个年纪不大的alpha少年,“看起来也没传闻中那么牛逼啊,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啊爸?”
时峥嵘摇摇头,“小骏,你不懂。”
一个濒死而生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时骏问,“你说他来报复我们,是真的吗?”
时峥嵘连忙让他住口,这话可万万不能被指挥官听到。
“他目前没有表露出要报复我们的意思,但也不一定,总之你明天小心着点他的队伍。”
时骏无所谓的点点头,“放心吧爸,第八星系的队伍,压根不配我放在眼里。”
……
时霁基因从小天赋异禀,向来能听到比别人更远的声音。
他隐约听到几句,却是连眉色都没抬。
这些人已经不配他放在眼里了。
第五星系是婉约的江南风,处处汀兰楼阁,古色古香,是最不像星际时代的一片星系。
同时家族使命感最重,像是一群老古板。
蓦地,一道冷光从竹园晃过——
时霁冷冷偏头看过去,没有人。
他眉色微皱,又听到自己房间里传来细微动静,时霁从腰间抽出银枪,一脚踹开门,“谁?”
在他床上打滚的银毛小狗恰好被抓了个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