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并不懂这小畜生在发什么疯。
脖颈被濡湿软滑的舌尖轻轻舔过,几乎激起浑身的细微颤栗。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试图推开这过分逾越又无礼的alpha——
两只冷白腕骨被单手扣住,交错扣在头顶。
谢灼往前一步,彻底压在他身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密不透风。
他又问,“为什么?”
低垂的桃花眸猩红迷离,似不太清醒的望着他。
时霁的耐心有限,后腰的门把手抵的他几欲闷哼,小猫咪本就不太能忍疼。
他冷冷质问,“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谢灼被凶了。
他耷拉着眉眼,安静了几秒钟,随后俯下身去咬他半露的锁骨。
细密的唇舌轻舔过凹陷的锁骨弯,顺着流连向上,最后轻轻吻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张口咬了一下。
咬了一下。
时霁大脑一声轰鸣,几乎被谢灼折磨的快疯了。
清冷又高傲的指挥官,眼底浸着一层薄薄的水,瞪着他的目光凶狠又委屈——
帝国总指挥官大概从未经历过这些,薄唇抿成一条漂亮的直线,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美人模样有些过分狼狈。
又很漂亮。
“小畜生,你最好祈祷能困住我……一晚上。”
听起来莫名有些暧昧的词。
谢灼被取悦了下,弯唇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亲了下,“嗯,那就一晚上。”
细密电流蹿遍四肢百骸,时霁无声仰头,脖颈潮湿性感,呼吸凌乱微微喘息。
他想,是他最近太纵容谢灼了。
才让这小畜生以下犯下,无法无天。
喝醉以后就敢来他这放肆。
空气中浮动着醉人酒香,裹着潮湿海浪的气息一同涌来。
会让人下意识的意乱情迷。
但时霁不会。
猫尾自后腰探出,毛绒绒的尾尖即将圈住少年的腰,将他甩飞出——
“为什么不要我……”
温热的唇舌终于舍得放过那可怜的小喉结,顺着脖颈滑落至耳侧,缓缓埋了下去。
少年声调喑哑,闷闷的贴在他脖颈,潮湿的银发痒痒落在肌肤上。
时霁听到他说,“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您就不要我了……”
努力什么?
努力欺负自己吗?
“我还签了生死状。”
谢灼松开了头顶的桎梏,将他温柔的拥入怀里。
手掌滑落至腰侧,轻轻揉他被硌疼的那片肌肤。
原来他也知道。
时霁冷冷的想。
“他们今天都笑我,说一个比赛犯得着写遗书吗?”
“我说当然用,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杀。”
“……”
即使时霁不在现场。
依旧能想象出那时的场面,银发alpha桀骜不驯,单手插兜,眉眼飞扬的睨着所有人轻嗤。
“你们懂个屁。”
“老子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杀,更何况是你们了?”
这名额他势在必得。
哪怕是拼了命呢。
所以为什么现在又发起颠来了?
“别随便喝醉以后就跑我这儿ee的oo哭,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时霁话音落下,后腰的手也微微顿住。
谢灼抬眸似有茫然的看他,“他们说的。”
“您要回主星系了,不管我们了。”
“今天下午他们都有教授,只有我们没有,你都不来看我们。”
听到这句略带委屈的控诉,时霁多少有几分心虚。
但他嘴硬,“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我时时刻刻守着你们?”
尽管面前的人跟三岁小孩也没什么区别。
一头银毛凌乱的耷拉下来,没了平日里的肆意张扬,眼眸湿漉漉的望着他,有些乖,又有些可怜。
“他们说,您带我们就是为了借机回主星系……”
时霁皱眉,“回主星系需要皇帝亲召,我怎么借机?”
这么拙劣的话他也信,还跑去喝闷酒。
这小畜生才多大就学会酗酒了?
“您跟皇帝说,第八星系那群菜鸟实在是太笨了,教他们还不如去教小鸡跳鸭子舞,这破地方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你不让我回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皇帝最后肯定会同意的。”
时霁:“…………”
时霁彻底被气笑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哪句话是他本人能说出来的,还去教小鸡跳鸭子舞。
什么幼稚鬼。
清冷温柔的笑出现在时霁脸上,他姿态懒散的轻靠在门上,锁骨一片水光润泽,漂亮微凸喉结的印着粉色牙印。
谢灼沉默伸手抱住他,“不要走。”
“我以后听话,不随便惹您生气,不调戏您,不乱摸您,也不抱抱您……”
你不要走。
我等了你好多年。
留在我身边,哪怕我什么都不做。
时霁被他抱了个满怀,听着他嘴里的保证,眉心都没忍住跟着一跳。
“……你这话有一点可信度吗?”
“黏人精alpha?”
从他回到第八星系开始,这少年就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每个地方,肆意嚣张的恨不得自己永远记住他。
“有。”
若是平时,谢灼听到这称呼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但喝醉以后的谢小灼,莫名乖巧的很。
“我很能忍的,我可以做到。”
在他没来主星系之前,他就一直忍着,从未找过他一次。
他知道指挥官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关于他的每份星报谢灼都会买。
饿肚子也会买。
他是最忠实的仰慕者。
从不逾越。
直到时霁降落第八星系的那天——
长风割裂上空,属于他的信息素席卷整个大地,即使谢灼在睡梦中也蓦地惊醒,抬眸望向上空。
银色机甲从天际坠落,学院的钟塔发出沉闷敲击音。
像是命运轨迹的重合。
他的后颈开始微微发烫。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是您先主动的。
是您先主动召唤我,我才来到您身边的。
……
“你该睡觉了,小醉鬼。”
时霁疲倦的抬手揉揉眉心,如今时候不早,明日午时还有比赛。
赛前酗酒的账他回头慢慢算。
谢灼安静望着他,随后蓦地俯下身,将他抱进怀里,一言不发的走向卧室——
时霁困倦的清眸睁开,在看到谢灼低眸解他纽扣的时候,怒意抵达了巅峰。
“让你睡觉,不是睡我!”
“……”
‘啪"的一掌打在谢灼手上。
冷白手背立马浮起一片红,谢灼有些茫然的看了眼手,眼眶似乎红了一圈。
又抿了下唇,一言不发的继续解他的纽扣。
“你不舒服……”
“我解扣子,盖被子,哄你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