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若无其事的将项链丢进修补舱中。
轻飘飘的吐出二字,“手滑。”
谢灼的桃花眸满是无辜野性,已经忍笑忍的不行。
瑞恩心思玲珑,猜想一定是他没先问指挥官,指挥官才生气了。
“指挥官,您要喝营养液吗?”
瑞恩抱着剩下的几瓶营养液跑过来。
时霁冷冷看他一眼,“不喝。”
oga低低噢了一声,又听到时霁补充,“没训练,不需要补充体能。”
瑞恩开心点点头,“嗯!”
时霁转眸看向立在一侧的楚檀星,“昨天腿疼?”
楚檀星放下营养液,唇色浅淡,“有点儿,昨晚回去比较难受,今天已经没事了。”
他向来寡淡沉默,不爱透露太多心绪,描述的若无其事。
下一秒就被小oga给拆穿了。
“哪里是比较,檀星昨晚疼的满头都是汗,最后我给他揉到半夜才睡着。”
楚檀星看他一眼,“有那么夸张?”
瑞恩点头,“有,你头发都是湿的,把我枕头都弄脏了。”
“……”
时霁没想到自己判断失误。
楚檀星状态还真比谢灼的更严重。
那小东西昨晚不知道有没有疼的睡不着觉。
……时霁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又果断打断,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谢灼被训斥过后自然心虚,立马转移话题到瑞恩身上,“你俩睡一张床?你还给他揉腿?”
八卦是人的天性,时霁也漫不经心看向两人。
楚檀星没说话,握着绿色瓶身的营养液漫不经心把玩。
“我们是室友啊。”瑞恩说:“而且檀星昨晚有点生气,我不得讨好的哄一下吗?”
瑞恩向来心思干净透彻,毫不隐瞒的直接说道,“不然我最近的发情期一到,没有檀星可怎么办。”
话落,时霁也愣了下。
他皱眉问,“他标记你了?”
被指挥官这么直白的询问,瑞恩也难免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他挠挠微卷的棕绿色短发,幼圆的绿眸也闪过些害羞,“临时标记嘛。”
“合着搞了半天你俩是情侣啊。”谢灼仰头喝了大半瓶营养液,喉结上下滑动,酸溜溜的说道。
“才不是!”
瑞恩急切的反驳,“我们又没有终身标记,只是为了不影响成绩才这样的。”
毕竟oga的发情期和alpha的易感期都挺磨人的,会让他无法分心训练和考核。
所以瑞恩才找了檀星,说能不能各取所需。
檀星一开始还不同意,最后被他磨的不行才勉强同意。
毕竟谁也接受不了一个正在发情的小oga,满身香甜的信息素爬上他的床,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难受。
楚檀星说,“嗯,各取所需而已。”
休息时间,指挥官没要求他们不能八卦,谢灼便用胳膊肘怼怼瑞恩。
“那你以后还找男朋友吗?”
瑞恩说:“找啊。”
谢灼问:“你男朋友不介意?”
瑞恩一头雾水的说,“临时标记而已,为什么要介意?”
不过alpha天生占有欲强,这事还真不好说。
瑞恩那时候沉迷拿第一,倒是没想那么多。
楚檀星将瓶中的营养液喝完,抬手扔进垃圾桶里。
“檀星!你怎么能把青梨味的瓶子扔进垃圾桶里,我不是说了要收藏起来的吗?”
楚檀星嗓音淡淡,“是吗?忘了。”
瑞恩气鼓鼓的,决定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
日过西斜,时霁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盘旋而过的飞鸟,落在古朴庄严的主教楼顶端。
临时标记。
似乎也算个可以采纳的主意。
就跟那呆头呆脑的小oga想法差不多,为了不影响正常训练和生活。
时霁目光扫向垂落的臂弯,衬衫袖口延伸出一截漂亮的腕骨,不明显的细小伤口朱砂般落在肌肤上。
他不想打针。
“指挥官,您在看什么?”
清浅呼吸从身后跃来,唇齿间残留着淡淡的草莓味。
时霁身形偏窄,肩背薄又瘦,被他不经意探头的距离拉进,透过玻璃投影看,更像是被他拥入怀中。
“看那只鸟。”
“嗯?”低懒的磁音微微困惑,体温灼热的少年一无所知继续往前凑。
时霁微侧眸就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
年轻有力的上下滑动。
谢灼盯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钟塔上的飞鸟,“我看到了。”
他低眸不解的问,“有什么好看的吗?”
这只鸟明明还没他好看嘛。
时霁:“我想看它会不会从塔尖摔下去。”
谢灼沉默了下,然后道,“那应该摔不死吧。”
时霁平静嗯了一声,“换成你就不一定了。”
“……”
“干嘛~”
谢灼失笑将下巴抵在他肩头,凌乱银发扫过莹白微透的耳尖,alpha像只大型黏人的宠物。
“我今天又没惹您生气~”
过于亲昵的姿势,让时霁浑身一僵。
尤其他脑海中还正思考着临时标记,不自在的陌生感觉从心底痒痒蹿起,生根发芽般蔓延到四肢百骸。
所过之处一片让人四肢酸软的酥麻。
雪山茶花的气息微微散开,是独属指挥官的信息素气味。
谢灼猝不及防嗅到,刺激的大脑都炸了一瞬。
年轻不懂自控的少年,无意识的上前一步。
拥住怀中人的细腰,低眸轻蹭过他黑发下的细滑脖颈,薄热的唇几乎要失控的吻上去——
时霁突然被扣着腰,抵在了玻璃窗上,“?”
“谢灼!”他冷冷呵斥。
“啊,啊?”
alpha终于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对上时霁冰冷刺骨的眸光,他神经一跳,连忙后退一步,把挤到落地窗前的指挥官捞回来。
像摆弄布娃娃似的乖乖放好。
然后果断开始推卸责任,“是您信息素先动的手,您的抑制剂……好像不管用了?”
极优的oga信息素,无论哪个alpha闻到都会失控。
尤其谢灼与他的契合度很高。
时霁清楚时效未过,差点被这理由气笑了,冷冷盯着他。
“你再凑近点,它还能更不管用。”
小狗鼻子一样拱在他身上,闻不到才怪。
倘若不是面前玻璃拦着,他都要被怼到楼下去。
“没有。”谢灼一脸真诚的说,“我之前这个距离闻不到的。”
“?”
谢灼睨着他,思考这小畜生什么时候凑他这么近过。
心虚的alpha立马转移话题,“您的发……期好像越来越近了。”
一旦正式发情期来临,届时抑制剂极有可能会失效。
女医生的话似回荡在耳边,时霁微不可见的颦眉。
这么快?
沉默片刻,他说,“知道了。”
谢灼看他如今清冽冷沉的脸色,知道他的指挥官并不喜欢被别人触碰。
他低声道歉,“指挥官,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嘛。而且我也没亲……”
上嘛。
谢灼安静闭嘴,还是决定先退下不碍指挥官的眼,双手抱拳,“那老奴先告辞了。”
时霁懒得理他,谢灼揉揉灰溜溜的鼻尖刚转过身。
“站住——”
时霁冷淡倚在窗边,出声叫住他。
青年精致的轮廓沐浴在阳光中,琉璃色的瞳眸一片千里冰封没什么情绪。
“你。”
他似漫不经心的问,“先前有标记过oga吗?”
——
时美人:查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