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怎么还要搬家长呢!

燕越的红缨枪次次都惊险地掠过他的致命点,但每次却都恰到好处地差一点点。

太子的脸色一点点变地难看起来。

一场比试下来,燕越抱着红缨枪,第一次心虚地不敢看太子的眼睛。

太子抿了一口热茶,勃然大怒,将一肚子气撒在奉茶的小太监身上,“你是要烫死本宫吗!”

“拖下去杖毙!”

燕越,“哎,别!”

太子冷冷看着他,“那燕世子代他受过?”

燕越明知道太子这是将一肚子气都撒在那个小太监身上,垂着脑袋说,“……也不是不行。”

太子气笑了,“别以为仗着自己是太傅的徒弟,本宫就不敢罚你!”

燕越脸色一僵。

太子翻了个白眼,“歇够了,继续吧。”

刚刚暖和一点的少年们面面相觑,急忙起身,陪着太子继续围猎。

蓝笙喘着气,虚弱又疲惫地爬上马。

燕越勒马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喂,你小心点啊。”

蓝笙有气无力地瞥他一眼。

燕越出主意道,“要不你干脆装晕吧!”

蓝笙闷闷地说,“装晕,让太子直接把我扔在这里冻死吗?”

燕越抓了抓脑袋,“我这还有药酒,你喝不喝?”

南苑太冷了,大家随身都带着驱寒疗伤的药酒,还有提神的功效。

蓝笙警惕道,“你想要换什么?”

“嘶,你这人,”燕越解下腰间的牛皮酒壶扔给他,“你这叫小小的心,度君子的肚子!”

蓝笙茫然地反应了一会,忍不住嗤笑一声。

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出声嘲讽,只是打开酒壶,放心地一口全灌了下去。

燕越的酒,不会有毒的。

很快,一股暖意从小腹中漫上,蓝笙舒服地呼了一口气,别扭地说,“多谢。”

暖阁里,察觉到太子意欲灭口,但燕越却放过蓝笙的皇后微微蹙眉。

一旁的侯夫人吐了吐舌头,急忙抱着小团团溜了。

接下来的围猎愈加惊险刺激,但恢复精神的蓝笙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最后,少年们带着丰盛的猎物,英姿勃发地返回暖阁。

等御厨将新鲜的猎物分解之后,众人便坐在暖阁里一起烤肉吃。

男女之间隔着屏风而坐。

太子和燕越同席而坐。

太子阴恻恻地盯着燕越。

燕越低着脑袋,手指扣着黄花梨的桌子,一脸委屈。

蓝笙安静地坐在末位,看起来温顺又无害。

桌上气氛尴尬至极。

张倾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喝酒误事啊。”

太子一个眼神飞过去。

张倾耸了耸肩,“暖阁视野极好,想来太傅必然也看见了吧。”

听到太傅两个字,燕越立刻剧烈地打了个哆嗦。

不讲武德!

怎么还要搬出家长呢!

燕越幽怨地盯着张倾。

太子却解气道,“好,燕越,你给本宫等着!”

江慕寒畏寒地厉害,太子就特意命人在暖阁里辟出房间来,将火烧地极旺,给江慕寒取暖。

不过别人都受不了那里面的温度,害怕小崽崽热出病来,便叫她跟着皇后。

果然,太子幸灾乐祸地笑意还未散去,玄鹰便过来道,“千岁请燕世子相见。”

燕越脸色一白,一个哆嗦抖地桌子都震了一下。

太子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玄鹰道,“燕世子,请吧。”

燕越咽了咽口水,“玄鹰哥,你说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玄鹰笑地万分和善,“……世子觉得呢?”

燕越瘪着嘴,以一种仿佛上刑台的悲壮,决绝地起身跟着玄鹰去了。

看地出来,燕越对江慕寒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但是,却还是要逆着江慕寒去保护他。

蓝笙默默地看着燕越惨兮兮的背影,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滋味。

没多久,燕越就被带到了江慕寒的房间。

扑面而来的热气让燕越汗毛直竖。

“跪下。”软塌上,江慕寒裹着厚厚的黑狐毛斗篷,冷冷地注视着他。

燕越抓了抓脑袋,听话地跪下了。

“为何救他。”江慕寒蹙眉道,“救一次也就算了,你还追着送了他药酒,是已经看出太子的灭口之意了吗。”

燕越眼珠一转,忽然想到,平日里小崽崽犯了错,就会捂着眼睛呜呜呜地大哭,一边哭着还一边张开胳膊,可怜巴巴地哀求着,“哥哥抱抱乖乖叭。”

“哥哥不能不要乖乖呀。”

每每这时候,江慕寒肯定是会心软的。

想到这里,燕越立刻捂住眼睛,“呜呜呜呜呜——”

江慕寒眉心蹙地更深。

燕越挤出几滴眼泪,膝行着蹭到软塌前,伸出手牵住江慕寒的衣角,“师傅,你不会不要越儿了叭。”

江慕寒:???

燕越哭着将下巴放在江慕寒膝盖上,湿漉漉的眼睛眨阿眨,可怜兮兮地凝视着江慕寒垂下的眼眸,“师傅,抱抱越儿……哎呦!”

江慕寒抬腿将他踹翻在地,冷着脸道,“不许学乖乖!”

只有小崽崽软萌可爱的小脸蛋做出这样的行为,才毫无违和感,才能让他心软!!

倒在地上的燕越一脸震惊。

明明都是一样的撒娇卖萌装可怜,为什么他却得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可对上江慕寒越来越冷冰冰的神情,燕越来不及细想,立刻爬起来重新跪好,这才认真道,“师傅,蓝笙他好可怜的。”

“他昏睡的时候,一直都在喊,娘亲,别过来,别吓我,蓝笙害怕。”

“他娘一定死的极惨,才会让他做梦都害怕成那样。”

“他看到我用蛇喂海东青,害怕地整个人都要失控了!行宫的下人也说,他一进住进去就在自己房间外面洒了厚厚的雄黄,那些下人还笑话他,可是我却知道,他那么害怕蛇,肯定他娘的死和蛇有关!”

“师傅!他处处怕人给他下毒,肯定是之前被人害过才谨慎成那副样子的!”

燕越不服气地扬了扬脑袋,“他不过是个争权夺利的牺牲品罢了,唯一爱他的云南王也死了,我们何必赶尽杀绝呢!”

“难道我们堂堂大雍,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