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详之人

忠勇侯早就焦头烂额了。

因为,太子来了。

得知燕越要和小崽崽定亲的太子杀气腾腾地冲到忠勇侯府,但燕越和小崽崽都不在。

他坐镇喜堂,咬牙切齿地说,“忠勇侯府瞒的很好,很好啊。”

忠勇侯震声道,“两个娃娃定亲而已,本就不该大肆张扬。”

太子似笑非笑,脸色扭曲。

得知燕越要和小崽崽定亲,他急地不顾礼数冲进御书房,要父皇下旨阻止这门亲事。

但是上次御书房那一场争执,却让父子离心。

太子如此迫切地想要阻止燕越的亲事,皇帝冷笑道,“不许燕越定亲,难不成,你还想跟乔栀定亲?”

“有何不可!”太子急道,“乔栀她天真可爱,坚强自立,她,她哪里都好,儿臣想要乔栀有何不可?”

“天真可爱,坚强自立?”皇帝嗤笑,“这些东西你能看得上?你想要的分明是她背后的江慕寒!”

“朕绝对不会阻拦这门亲事!不仅如此,朕还要你带着朕的贺礼,去恭贺燕世子定亲!”

他被逼着带贺礼前来,看着满府的喜庆装扮,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扭曲了。

就因为御书房那一场争执,他彻底失去了得到小崽崽的机会!

太子咬牙切齿地看着忠勇侯。

就这么让忠勇侯府白得了江慕寒的势力吗。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一会,燕越和侯夫人终于带着小崽崽,赶在良辰吉时前回来了。

小崽崽一反常态的没有跟着江慕寒,而是一个崽扬着脑袋,看起来有点气呼呼地走进来。

燕越红着脸跟在她身后。

江慕寒神情淡淡,目光总是落在气呼呼的小崽崽身上,显得无奈至极。

“终于来了,乖乖呀,快去换衣服打扮打扮,马上咱们就要行定亲礼啦。”忠勇侯急忙催促,冲侯夫人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快走快走!千万别让太子又生事!

侯夫人急忙抱起小崽崽就跑!

很快,小崽崽被带到了梳妆打扮的地方。

两家定的虽然是娃娃亲,但忠勇侯府却没有一点敷衍怠慢,一应事物准备地跟正式定亲差不多。

江慕寒送上的奇珍异宝更是堆满了房间,看起来气派十足。

妆娘笑着说,“小千金这样玉雪可爱,天然去雕饰就最好了。”

但头发怎么看着乱糟糟的??

小崽崽被抓去梳头发,一双圆溜溜的小猫眼就好奇地东看西瞧。

“那是什么?”小崽崽指着一斛夜明珠上系着红色绸缎的的洒金红底信封。

“那是小千金与燕世子的庚帖呀,”妆娘笑了笑,“等礼成之后,还要放入祠堂,敬告先祖与上天呢。”

“等小千金长大了和世子正式成婚的时候,还要再拿出来呢。”

小崽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

她换上喜庆的红色小裙子,脑袋上的揪揪也挂了两串红玉髓珠,更加衬地脸蛋白里透红,仿佛饱满的水蜜桃一样。

妆娘满意地看了片刻,道,“小千金且在这里等着,奴婢去告知夫人。”

小崽崽乖乖地点头,“好哟。”

“小千金真乖。”好乖好可爱的小崽崽,就连第一次见的妆娘都忍不住心软软。

根本毫无防备,径直离开了。

妆娘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小崽崽一个人了!

圆圆的小猫眼一转。

打扮地像朵小红花似的崽崽,急忙跑向放庚帖的夜明珠盘,踮起脚将那封洒金红的信封拿下来打开。

里面有两张泛着香味的纸,上面分别是她和燕越的生辰八字。

小崽崽贼溜溜地左右观察,确定没有任何人之后,就从怀里拿出一张写着江慕寒生辰八字的纸条!

嘿嘿嘿!

六岁的崽崽还不懂定亲是什么意思,但是,所有很好很好的事,她都要和好看哥哥一起分享!

小崽崽果断将燕越和江慕寒的庚帖换掉,将放着自己和江慕寒的定亲贴复归原位。

嘿嘿,好看哥哥一定想不到,爷爷会把他的庚帖交给她!

不仅如此,爷爷还说,好看哥哥是虞族唯一的血脉。

学了虞族的禁书,就要保护虞族的哥哥!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听好看哥哥的话!

不仅如此,她和好看哥哥互为命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好看哥哥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不过,爷爷只说要她好好听好看哥哥的话,好好保护好看哥哥的庚帖,可没说让她把好看哥哥的庚帖放进定亲书里。

这可是小崽崽自己领悟的!

小崽崽可聪明了(叉腰)!

刚做完这一切,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是丫鬟要带她去前厅行礼了。

但是,她们还没到前厅,小崽崽就悚然发觉,整个忠勇侯府的黑气,不知为什么变地更加深重了!

不仅如此,因为将燕越身上的血光之气引到自己身上,只顾着四处乱看的小崽崽脚下一绊,噗通就摔下了台阶!

“哎呀!”小崽崽惨叫一声。

好消息,她摔到了花坛里。

坏消息,一根尖锐的花刺,离她的眼珠就差毫厘。

小崽崽急忙向后退着爬出花坛。

血光之气,竟恐怖如斯!

小崽崽每走一步都变地更加小心翼翼!

短短一段路,她经历了摔倒,鸟雀啄脸,檐上瓦片掉落……

等到了前厅的时候,忠勇侯府的房顶上,呱呱叫着落满了乌鸦!

不祥之兆!

看到小崽崽出现,成群结队的乌鸦忽然尖锐叫着向她扑来!

小崽崽害怕地抱头就跑,“锅锅呀!!”

江慕寒瞬间出现,玄鹤服的阔袖将小崽崽整个护住。

吓坏了的下人们急忙驱散乌鸦,燕越拿着心爱的红缨枪,勇敢地挡在小崽崽面前!

“这,定国公府的小千金,怕是……不详啊。”

宾客惊恐道,“这,这是大雍的不祥啊!”

不知道为什么,燕越的血光之气到了她身上,仿佛滚雪球般越来越严重可怕!

鸦群遮天蔽日,很快就像乌云一样令天光都黯淡下来!

太子见状,也有点惊慌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什么不详,无稽之谈!”江慕寒稍一抬手,那个说小崽崽不详的男人便倒在地上,吐着血说不出话来了。

不祥两个字若是烙印在小崽崽身上,往后的路注定更加崎岖不平。

江慕寒急中生智,将小崽崽往燕越身边一推。

接着,他藏在袖中的手指一动,将自己的手腕划开。

鲜血从伤口涌出,血腥气弥漫而出。

嗜血的乌鸦,就在众人的见证下,成群结队地向着江慕寒而去。

众人惊慌地交换了目光:不祥之人,竟是江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