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teas的即时通信软件？定制版？”迪恩抬起目光直直的看着查尔斯。
“没错，ncr需要这样的软件搭载在银行电脑上。
你知道的，我们的客户很特殊，软件必须专门定制。
然后安全性、操控性、和ncr系统的适配性等等这些，都必须满足我们的要求。”
查尔斯侃侃而谈，他很自信迪恩不会拒绝这笔交易。
因为这是送上门的订单，甚至严格来说ncr就是比特公司的客户。
对待自己的客户，难道不应该有求必应吗？
“哦对了，这套软件ncr可以一次性买断，我们的开价是500万美元！”
查尔斯报出这个价格后，就端起酒杯非常矜持的抿了一口香槟。
他在等迪恩热情的回应，甚至感激。
毫无疑问这是一笔大订单，无论是对ncr还是比特公司来说。
我可是你的客户，亲爱的亿万富翁先生，查尔斯嘴角勾起笑意。
“抱歉查尔斯，你刚刚说的是买断吗？”
出乎意料的，迪恩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热情。
“是的，这是定制版，我们的客户只接受ncr电脑自带的软件。”
为了防止迪恩向自己推销teas，查尔斯不得不提前给出解释。
银行业系统中的计算机，基本不会搭载第三方软件。
这是一个封闭的使用环境，从计算机到操作系统，再到软件，所有的东西都是特殊定制。
在查尔斯看来，离开了ncr，比特公司或许根本进不了银行系统。
“ok，我明白了。”迪恩点点头，但却并没有立即答应他。
相反，对于这笔交易，迪恩有另外的想法。
“这样查尔斯，比特公司可以为ncr专门定制即时通信软件。
我们也可以满足你们所提出的一切要求，但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
“换一种方式？”查尔斯疑惑的反问道，这似乎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没错，比特公司依旧为你们提供定制版软件，但收费按照ncr电脑的销量计算。
比如每卖出一台电脑，比特公司收取其中的125美元作为提出，这个价格绝对优惠。”
比起通用版teas149美元的定价，需要额外人力开发的定制版反而价格更低了。
迪恩的这個开价确实诚意满满，在通常情况下，定制版的价格应该更高才对。
但银行业系统太过封闭，迪恩情愿降低自己的利润，也想积累面对这些群体的开发经验。
只要拿到了这笔订单，并且获得了银行体系的认可，以后比特公司或许可以自己做这门生意。
当然这不是最终目的，迪恩真正在意的是软件的版权。
果然听说了以销量计算分成时，查尔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版权呢？ncr可能会对它做一些改进。”
“版权依旧属于比特公司，不过请放心，我们的售后服务闻名全美。
这是比特公司的招牌，我们不会丢掉自己最有竞争力的东西。”
迪恩抿了一口红酒，但眼睛的余光的却始终盯着查尔斯。
“迪恩，是我们的开价不够让你满意吗？或许”查尔斯用眼神暗示道，“我们可以再谈谈？”
“不，这不是价格的事。”迪恩摇摇头，“这是比特公司的经营哲学，我无意打破它。”
迪恩可以对价格让步，但这绝对不包括版权。
查尔斯眼神动了动，然后微微凑近身体低声道。
“迪恩伱还记得吗？在曾经某个夏天，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yes！”迪恩眼睛微微眯起，“但查尔斯，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查尔斯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我们欠下什么人情，就归还什么人情。
我们是商人，我们的信条是交易对等！”
大家都是聪明人，坑蒙拐骗那一套就不要拿出来了。
当彼此都清楚各自的筹码时，唯一能让交易进行下去的就是交易对等。
曾经的那份人情，值得迪恩拿比特公司软件的版权来偿还吗？
这个答案大家心知肚明，甚至在迪恩看来，查尔斯就不应该提出这个要求！
“迪恩”查尔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豫，“所以我曾经的人情，不会有任何回报对吗？”
“不，查尔斯先生。”迪恩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刚刚给ncr开出125美元的价格，那其实已经是在偿还人情。
我很确信，它们带来的优惠价值，足够偿还我那个夏天欠下的人情！”
查尔斯嘴唇动了动，然后错开目光，“或许我不应该帮那个忙的。”
迪恩轻轻一笑，“回去告诉att，没有人能从比特手里抢走不属于他的东西。
曾经的专利诉讼不行，现在狡猾的迂回战术依旧不行！”
查尔斯身体一震，他想否认。
但是迪恩锐利的目光，又让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直到这时候查尔斯才想起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能让他随意拿捏的学生。
他是迪恩.普莱斯，身家20亿美刀的比特公司创始人，福布斯400排名第35的超级富豪！
查尔斯终于看清了现实，就在这时，他也看到了迪恩正举着酒杯对他遥遥示意。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迪恩已经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查尔斯心中突然隐隐有些后悔，或许他不应该在att高层那里夸下海口，并揽下了这件事。
他太急着在att那里，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他也太低估了迪恩，对方早已不是能用6万美刀，就随便打发走的穷学生。
现在查尔斯不仅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甚至还丢掉了一位身家20亿美刀的超级富豪的友谊。
这笔买卖，他血本无归！
转身离开的迪恩，已经重新微笑着和俄亥俄新任州长，乔治.沃伊诺维奇开始交际。
一个查尔斯并没有让他放在心上，比特公司也不缺ncr的那点订单。
当查尔斯执着的想要定制软件的版权时，迪恩就留了个心眼。
这个条件在谈判过程中一定要慎重考虑，因为这可能关乎公司的核心利益。
打个比方，如果ncr拿到了这款定制版软件的版权，那ncr就可以对它做任何事。
比如把这款软件卖给别人，或者在此基础上二次开发，然后重新包装一下变成ncr的产品。
不过更大的危害是ncr把这款即时通信软件的版权，再卖给其他人，比如att。
是的，经过几次倒手之后。比特公司的老冤家att，就掌握了这款即时通信软件的所有权。
att完全可以换个皮，然后拿它和比特公司竞争。
比特公司太赚钱了，它的市值令人眼红，巨无霸att也不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所以这是一个陷阱，它以大额订单为诱饵，再以人情为挟持手段。
双管齐下，就等着比特公司主动交出自己的那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迪恩现在终于对杜尔曾经的那句感叹，有更深的理解了。
创业过程中，总是要应对层出不穷的蛮横挑战。
面对像自动投球机一样的麻烦，你需要知道什么躲闪，什么时候挥杆
“这就是万维网？”
“看起来似乎和美联网的客户端很像？”
“不，它们更直观，也更简单。
瞧这些窗口，非常完美的和系统完成了适配。”
看着西蒙和约翰两人围着眼前的电脑，好奇的讨论个不停。
迪恩不得不出言打断他们，“好了伙计们，重点不是万维网软件，而是窗口里的网页。”
“网页？”西蒙和约翰这时才注意到，这款软件显示的内容和他们通常所看到的bbs公告牌，有很大不同。
约翰滑了滑鼠标，“它们似乎比单调的字符，看起来更丰富了。”
“嗯哼”迪恩点点头，“现在用你的鼠标，点点那些蓝色的字符。”
“这样吗？”约翰找到一串蓝色的单词，然后鼠标啪嗒点了进去。
叮，网页跳转，一个全新的也页面展示在了他们的眼前。
“噢！上帝！”约翰和西蒙同时抱住脑袋，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屏幕。
在那上面有一张彩色的，穿着短裙的金发女郎照片。
“怎么做到的？”约翰难以置信的看着迪恩，这打破了他的常识。
作为普莱斯列表的首席运营官，约翰现在对网站的基础信息已经了如指掌。
就以美联网为例，想要访问普莱斯列表，那必须通过美联网的客户端。
只有先登录了客户端，然后才能从特定的功能区访问普莱斯列表。
并且现在的普莱斯列表，基本都是以字符形式在展现。
它没有什么丰富多彩的颜色，更没有这样的图片。
普莱斯列表在此之前，更像是一种广告论坛，没有图片的广告论坛。
并且操作非常麻烦，很多操作依旧需要输入指令才能完成。
那么原本的美联网，能在网页中插入图片吗？
可以，但复杂的步骤让大多人都失去了兴趣。
想要在美联网插入图片，必须先把它扫描进服务器。
然后在获得美联网的认可，并于后台操作后，图片才会被插入进来。
因为这些因素，最后除了美联网自己的官方功能，几乎其他bbs都不会有图片存在。
但现在约翰只是点点鼠标，就跳出了一张彩色图片，这太神奇了！
“约翰，你发现了没有？浏览这些网页，你甚至不需要键盘输入指令。
你用鼠标就完成了它的访问，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易用！”
在迪恩的提醒下，约翰才又发现了这些神奇的地方。
“迪恩，这就是你说的，普莱斯列表的未来？”
“没错，这就是万维网，不过未来只会比这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