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钦点

凤女,鹤奴。

这种类似于绰号的名称,背后往往代表着一个身份,一个意义。

凤女代表着宛州的女王爷,鹤奴代表着凤女的第一家奴兼得力干将。

鹤奴真名何不鸣,是宛州王爷府的一名家奴,原本的身份很低微,没想到明珠蒙尘,竟是个绝世天才,随着年龄的增长,天赋渐渐显现出来,修为一路高歌奋进,直到现在的玄帝境界。

没错,玄帝!

一名玄帝家奴!

明明有着如此之强的实力,何不鸣却没有背离王爷府,仍然为王爷府效力,这些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对外甚至仍以家奴自称。

这个家奴实在是太强了点,替王爷府南征北战,攘外安内,与另外六雄周旋,数次经历生死危机,立下汗马功劳。

毫不夸张的讲,凤女之所以能坐稳现在的宝座,鹤奴·何不鸣有着半壁功劳。

大多数的世人都无法理解何不鸣的想法,想不通他为什么自甘为奴,所以他是个很寂寞的人。

这个寂寞的人,来了。

何不鸣,驾鹤而来,这是他最常用的坐骑。或许白鹤注定要屈居于凤凰的双翼之下。

一人一鹤,由远及近,直奔镇魔城而来。

镇魔城内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何不鸣,也认出了他的身份,其中便包括泰连山父子。他们一家人执掌镇魔城这种边关重地,自然免不了跟何不鸣接触,这些年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交道。

“鹤奴可是玄帝强者,比我还要强得多,如果由他出手对付范浪的话……”

泰连山心头活动,目光兴奋。

他们父子今天实在是被欺负的太惨了,再加上范浪大闹镇魔城,触犯了各种律法,完全有理由向鹤奴这个强者告状。

鹤奴是王爷府的家奴,但不代表他的身份低,除了家奴这个身份之外,他还有许多官职在身,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着各种权利。

“快点列队恭迎大司马!”

泰连山别有用心,格外殷勤,下令迎接。

大司马是何不鸣身上最高的官职,这样称呼他是一种尊敬。

按理讲,只有皇帝才能设立大司马这种级别的官职,如今乱世纷呈,各地不服管束,私设官职已成家常便饭,也就见怪不怪了。当今皇帝要是看不顺眼,除非能彻底平定天下,把那些违法的诸侯王都教训一遍,否则只能忍着。

何不鸣身怀特权,没有走城门,直接飞到了镇魔城的上空,落在了一座高楼的楼顶上。他本人纵身一跃,跳了下去,但是把白鹤妖宠留在了楼顶上。这白鹤又是振翅,又是梳理羽毛,显得威风神异。

何不鸣轻轻落地,了无生息。他身穿着一身轻甲,这轻甲流光溢彩,造型独特,一看就不是凡品。他面沉似水,身上的气息并不如何凌厉,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参见大司马!”泰连山单膝跪地,俯首施礼。

紧跟着有一群城卫兵哗啦啦的都跪了下去。

“参见大司马!”

玄武者有向武之心,一身铮铮傲骨,可以面圣不跪,见了皇帝都不用跪下,单膝点地就算是最高的大礼。

“免礼,你们都起来吧。”何不鸣淡淡道。

“谢大司马。”泰连山站了起来,然后上前一步,打起了小报告,“大司马,我有一件事情禀告!想必你一定知道范浪这个人,就在刚才,范浪大闹镇魔城,杀人行凶,还当街欺辱宛州命官,甚至差点就把我给杀了!犯下这等恶行,岂能容忍他逍遥法外,还请大司马出手将他击杀,以儆效尤!”

泰连山越说越气,双眼瞪得通红,连胡子都在发颤。刚刚被当众踩脸的一幕幕,浮上他的心头,屈辱无比。

何不鸣闻听此言,微微皱起眉头:“跟我详细说说此事,有果必有因,我要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可以有所隐瞒,更不可故意捏造。”

“大司马明鉴,我可没有捏造,所说的句句属实!那个范浪实在是嚣张跋扈,罪大恶极,无法无天,不杀了他,难以服众啊!”

泰连山活像个找家长告状的孩子,将范浪的所作所为详细说了一遍,他不敢欺骗何不鸣,说的基本都是实情,就是有些细节夸大了一些。

其子泰雄川也帮着父亲告状,说的更是激烈,唾沫星子乱飞。

范浪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无法无天!

何不鸣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对面一脸悲愤的泰连山,缓缓道:“你知道我来镇魔城是为了什么吗?”

“属下不知。”泰连山摇摇头。

“我奉了王爷之命,来这里钦点范浪为监察御史,享受三品俸禄,授予巡查监督之权,特殊时刻,可以酌情先斩后奏。范浪实力超群,又有横扫万魔窟之功,有资格担此重任。泰城主,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就相当于在状告同僚。”何不鸣表明来意,一语惊人。

“啥?”

泰连山瞬间懵逼,一下子傻眼了。

产房传喜讯,范浪“升”了!

闹了半天,何不鸣是来给范浪封官的,而且是监察御史这种大官。正常情况下,要在官场上摸爬滚打,才能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范浪可倒好,直接就封了这么大的官。

监察御史是一个特殊的官职,负责巡查各地,发现各种情况,可以酌情出手行使职权。监察御史游离在体系之外,非常的自由,不受官阶约束。

发现有人作乱,监察御史可以平乱,发现有官僚违法,监察御史可以罢免撤职,可谓黑白通吃。

说白了,监察御史就是个到处跑的监督者,有独立的执行权,刚好可以名正言顺的监管泰连山这样的城主,要是抓到什么把柄,可以直接将他的城主之职摘掉,就这么霸道。

泰连山状告一名监察御史,就相当于状告自己的顶头上司,一头撞在了炮口上,这种情况下,他能不懵逼吗?

别说报仇了,搞不好他会因此惹来更大的麻烦,不仅收拾不了范浪,反而要把自己赔进去。

“让范浪当监察御史?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此人是害群之马,杀他都来不及,岂能封他做官?”泰连山出言进谏,想要搅黄此事。

还不等何不鸣表态,就听范浪的声音自泰连山背后响起。

“你就这么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