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海还有慕容云山兄弟两个赶紧跪在地上请罪。
“爹,这事和我无关,是二弟出的主意。”
慕容云海赶紧把过错全都推到弟弟身上。
慕容云山很是气恼,但也很无奈。
“爹,谣言止于智者,但智者一虑,必有一失。”
“现在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可是清莲的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需要的是让她赶紧怀上孩子,而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得让世人坐实了清莲已经怀上了皇嗣这个事实。”
“这么些年了,大乾皇族一直都是一脉单传。”
“皇帝陛下对皇嗣肯定是紧张的,否则也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为太子殿下选了那么多的秀女。”
“所以这个谣言一出,皇帝陛下一定会召您老进宫询问,而您所要做的就是否认。”
“因为有太子朱玉在前,得罪了慕容家,把慕容家女儿的清白踩在地上践踏。”
“导致了慕容家的女儿现在不仅嫁不出去,而且还有要被休掉的危险。”
“您可以借着这个由头一直拖着,拖她个两三个月,而这期间谣言必须四起。”
“清莲必须怀上,皇帝也必定着急,慕容家才能无忧。”
慕容老家主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老二。
他倒是小看了这小子,没想到这个一直被他看不上眼的小儿子,竟然能够给他出这么好的主意。
“哼,这一次送你们后过关,但是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和为父商议。”
“现在,为父才是慕容家主。”
慕容云山此时的背后已经是冷汗潺潺。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了来自父亲的杀意。
可是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会错意了,毕竟虎毒不食子。
他也是父亲的嫡子,他不可能杀了自己的。
“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老夫也该准备准备,进宫见皇帝了。”
慕容老家主赶人。
慕容云山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找老娘寻安慰去了。
清福园。
慕容老夫人正坐在小池旁喂鱼,小池塘里面是几条肥胖如猪的鱼儿。
“娘!”
慕容云山一进来,就扑到他怀里。
“你这小孩子都多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皮?”
慕容老夫人很是开心,一把抱住了他。
她身边的管事嬷嬷,赶紧赶人,瞬间,小池旁就只剩下母子二人。
“娘……”
慕容云山犹豫良久,这才开口。
“我,我感觉父亲要杀我!”
慕容老夫人手一顿,最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唉,该来的还是来了。”
“孩子,老身告诉你一个秘密……”
……
皇宫之中,御书房之内。
秦烨高坐主位,慕容老家主就坐在下首。
“老先生,许久未见,身子可安好?”
慕容老家主眯着眼,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说话磕磕绊绊的。
“小,小烨啊,你,你说啥?”
“我,我吃中饭啦!”
秦烨气急,他倒是忘了,慕容老家主,已年过古稀。
这时候可以说一句老糊涂不为过了。
找他进宫问话,那能问清楚?
但是慕容云海他是不太愿意见的。
因为前不久他刚刚把慕容云海的职位给撤了,换了慕容家的另外一位同族之人。
但慕容老家主既然已经进宫了,他也只能够陪着和他聊了一会儿牛唇不对马嘴的天,这才让人把他送出宫去。
然后重新把慕容家现如今在朝堂的代表慕容云松召进宫问话。
“陛下所问之事,微臣也有所耳闻,只是微臣已许久未见清莲侄女。”
“自从上次她犯了错误以后,他就一直被家主关着。”
“所以……”
慕容云松最近对于慕容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过他也确实不敢确定慕容清莲就真的怀孕了。
“既然如此,朕干脆派御医进慕容府一探究竟。”
秦烨这话一说,慕容云松倒是没拒绝。
“陛下,微臣倒是不介意您这么做,但……”
慕容云松欲言又止。
“但什么?”
秦烨有些不高兴了。
“但慕容府可能会把御医赶出来。”
“之前确实是我那清莲侄女做得不对。”
“但是当时太子殿下做得太绝了,把我慕容家所有女儿家的脸面全都踩在地上蹂躏。”
“现在我慕容家被退婚的女儿有二十七个,被休弃的有十三个,其中三人上吊离世。”
慕容云松直接把这么惨痛的代价说了出来。
秦烨瞪大了眼睛,他着实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得这么大。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简直是把人家的女儿往死路上逼啊!
“唉,确实如此。”
“只是此事慕容家的女儿确实有错在先,所以我们慕容家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若是陛下您派御医前往慕容家查探,怕是会被直接赶出来,到时候怕闹得不可收拾。”
“毕竟慕容家已经很惨了,再也经不起折腾。”
慕容云松的话让秦烨很是无奈,只好作罢。
但是又让他心里直痒痒。
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方景同告诉给了秦风。
“快,福音,通知清曦,带上罗娜,我们到外面避避风头去。”
“本宫乃是国之储君,现在又是南征大将军,怎么可以一直待在东宫里不挪窝呢?”
“前线战事吃紧,本宫必须得前往指挥。”
秦风说着,就起身要去收拾东西,然而他却突然发现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没有动弹。
立刻抬头朝门口看了过去,就看到秦叶抓着戒尺,气势汹汹的。
“逆子,看你干的好事。”
秦烨抓着戒尺朝着秦风冲了过来。
方景同十分识相地告退,虽然他也挺愿意看到太子挨揍。
但是吧,老是这么看着也不好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但他还是退到门口,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围观起来。
太子又挨揍了……
慕容家。
慕容云山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怪不得,怪不得那老头子一直都不待见自己。
也怪不得他总能够感觉到那老家伙对自己的杀意。
怪不得他年轻时候那般的堕落,不知廉耻,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之中,他也不管。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是那老家伙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