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母点了点头,“其实,左伊一直都舍不得多多,怎么说也是亲生的,怎么能说给人就给人呢。但现在,她得了这种病,也的确顾不上多多了,以后,多多就要麻烦陆少了。”
陆励阳淡然的点头,左家这对母女突然变得识相了,他对此还算满意。
“我希望可以尽快办理多多的抚养权手续,当然,你们也可以要求补偿,想好了,随时可以告诉我。”
陆励阳觉得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他一向不习惯在没有价值的人和事上面浪费时间。于是,他说完之后,就让秘书送客了。
左母从鸿宇建筑集团的办公大楼走出去,还忍不住回头去看。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陆峰的意外,她女儿早已经是公司的老板娘了,她现在也是穿金戴银,要什么有什么。
想至此,左母又忍不住唉声叹气。怪只怪她家的闺女没有富贵命。
陆励阳晚上回到家,把左伊生病的事情告诉了依雪。
顾依雪听完,却只想冷笑。这算不算是老天开眼了呢,善恶到头终有报。
“左伊已经同意把多多的抚养权交给我。”陆励阳又说。
“嗯。”顾依雪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已经答应过他,只要左伊愿意放弃多多的抚养权,她就同意收养多多,说出去的话也来不及反悔了。
“那是不是无论她今后是生是死,都和多多无关?她也不会打扰我们的生活?”顾依雪问。
“是的。”陆励阳回答的很肯定。
顾依雪想了想,最终选择相信他。“好吧,我也希望是这样。如果,她继续纠缠,或者被我发现你们藕断丝连,我会……”
顾依雪之后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被陆励阳深深的吻住了。
两人忘情的拥吻着,这个吻结束之后,顾依雪感觉唇瓣都被他吻得发疼了。
他的两根长指捏着她的下巴,顾依雪被迫对上他幽深的眼眸,听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会离开我,对吗?可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顾依雪脸颊羞红,唇角勾起笑容,身体软软的靠在他胸膛里。
陆励阳低下头,情不自禁的还想去吻她,此时,房间的门却被人从外撞开,多多迈着一双小短腿跑了进来。
顾依雪像被电到了一样,惊慌失措的推开陆励阳。她看向门口,多多穿着天蓝色的卡通睡衣,肉呼呼的小手正在揉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说:“怕怕,我要和爸爸一起睡。”
三岁的小家伙独自睡儿童房的确有些不太合适,陆励阳温笑着把孩子抱到床上。
“今晚他还睡在我们中间?”顾依雪问。
“嗯。”陆励阳点头,声音暧昧的低笑道,“反正今晚也不能做什么了。”
“陆励阳,你闭嘴,别教坏了小孩子。”顾依雪漂亮的眼眸瞪得圆圆的。
“用不着我教,他长大了之后什么都会懂。”陆励阳一本正经的回道。
“懂什么?”多多眨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问道。
“懂道理。”陆励阳低笑着,长指轻挂了一下多多的鼻尖。
“哦。”多多应了一声,像只泥鳅一样的钻进被子里,然后,手脚并用的抱住了依雪柔软的身体。
“你过来,不许抱我老婆。”陆励阳把他拎到了自己这边。
“姐姐又软又香,我想抱着姐姐睡。”多多一脸委屈的说道。
“可她是我老婆啊,只能我抱。”陆励阳认真的回答,然后,帮多多掖好了被角,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闭眼睛,睡觉。”
顾依雪躺在另一旁,失笑着入睡。
第二天,新月嫂来的很早,姓赵,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模样,长相普通,看起来还算老实本分。
陆励阳上午有一个跨国视讯会议,顾依雪要出庭,月嫂来之后,两个人就出门了。
陆励阳的会议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下去一点,会议结束后,他没有跟着席城他们去分公司考察,而是去了趟医院,打算和左伊谈多多的抚养权问题。
然而,在左伊的病房门外,他却意外地见到了依雪,多多,和家里的月嫂。
“你们怎么在这里?”陆励阳下意识的皱眉询问。
顾依雪的两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带着温怒的淡瞥了一眼身边的月嫂。而月嫂一直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上午有人打电话到家里,说多多的妈妈生病入院了,想要见多多。赵姐就带着多多过来了。”顾依雪说道。新来的月嫂真是少根筋,接到电话,也没问清楚,急匆匆的抱着多多就来了。多多见到左母,吓得不停哭,一直嚷着她是坏人。月嫂这才觉得不对劲,打电话给陆励阳,陆励阳在开会,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她又打电话给依雪,依雪庭审刚结束就赶了过来。
“你明天不用再来了。”陆励阳对月嫂说道。
月嫂大概也想到了这个后果,连解释的话都没有,红着眼睛就离开了。
“你带多多在这儿等一会儿。”陆励阳又对依雪说,他没打算让依雪和孩子进去。
“嗯。”顾依雪点头,她也不想见到左伊。
陆励阳独自一人走进病房。
左伊住的是普通的单人间病房,环境一般。左伊坐在病床上,披散着头发,穿着蓝白相间的病人服。
她的脸色微微泛白,但左伊的皮肤本来就很白,所以,也完全看不出病态。
左母坐在病床旁边,看到陆励阳走进来,连忙站起身,“你们先聊,我去买些水果。”
她说完,就识趣的出去了。
陆励阳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距离左伊一米之遥,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距离。
“励阳,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想看到我,我一定很丑吧。”左伊自嘲的说道,伸手拢了一下披散的长发。
陆励阳的目光极淡,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我从来不用美丑的标准来看一个人,何况,你气色不错,看着不像一个癌症患者。”陆励阳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左伊大概是心虚的缘故,下意识的抓紧了盖在腿上的被子,“癌细胞也不是肉眼能看出来的。我现在看着好好的,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