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某女立马怒了,瞪起眼来抬手指上某男鼻子尖。
“确实什么?那你说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项郎,你是不是对那个断袖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要是真的这样,你们俩全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下次我就一锅砒霜炖排骨毒死你们!”
某男。“……”好可怕的小母老虎啊!
“娘子息怒,那山大王再好看他也是个男人,怎生比得上娘子这样称为夫的心意,为夫可是对男人没半分兴趣,要真说起来,为夫倒是更担心娘子瞧上了那人,是娘子先说他好看的,为夫正暗暗琢磨要不要悄悄阉了那人……”
小姑娘半张着嘴瞧着她家如此心狠手辣的男人,半晌才咽了咽口水郑重其事地点头。
“要得,项郎找个机会悄眯眯阉了那人吧,免得他继续为祸苍生!”
轩辕炎笑得万分惬意。“为夫听娘子的,那人要是再敢来骚扰咱们,为夫便寻个机会阉了他!”
长乐。“……”山大王你多保重!
于是,这俩坏心玩艺达成了共识,也不管人家山大王有多冤枉,乐滋滋地出门开荒去了。
高蛮剃过胡子回去想叫人瞅瞅他好不好看,结果哪有人等他?
蛮子只好又回到河边对影自照,感觉自己剃了胡须更加显得浓眉大眼,整张面孔也是轮廓分明,的确比留那把胡子俊俏多了!
只是,上半张脸黑下半张脸白是肿么回事?
越看那才剃过胡子的部位越是白得过份,一张阴阳脸端地有些像某些下颌子长白毛的动物,除了尺寸短些,越看越像昨日才拉回来的一头白嘴毛驴……
蛮子欲哭无泪,他现下俊俏是俊俏了许多,可肿么突然有种羞于见人滴感觉呢?哥的胡子啊……
长乐对着野猪沟默念了一天的土土土土……成绩是可观的,到日薄西山时野猪沟已经有一整面都被她给铺上了肥沃的泥土,看起来平整又养眼,让人心里大有成就感!
某男陪了她一整天,除却最初的惊奇之外,后来便只剩下心疼了,看着那土地一片片凭空出现,只觉他家小娘子定然耗费了大量神力,才会从异界搬运来这么些泥土,如此大的消耗,她一个小小的娇弱的身躯如何承受得了?
于是,大男人从响午吃过了饭之后便把某女背到了背上,叫她只需往外放泥土便可,连跑腿的活儿都不需要自己做了。
这可真是享受得紧,小姑娘开心地搂着她家男人脖子,指挥着人家如何走位才便于她更省力气摆放土壤,两人合作不仅愉快,更是亲密又增进感情,一天下来,似乎之前所有的隔阂都消失了。
回到家中一眼瞧到某个脸上包了块布躲躲闪闪的二货,长乐好奇地把人喊住。
“蛮子哥,躲什么呢?不是真的没有山大王长得俊俏,所以怕咱们瞧见吧?你放心,不管你长什么样都是我哥,那人算是老几呀,咱们才不跟他姓呢!”
蛮子大是感动地瞅了瞅他主子夫人。“妹子真好,可是哥现在不能给你们看,待我好生晒上几日再说。”
长乐诧异。“晒上几日?”
不等她想明白是何道理,某男已经动作飞快地上前一步,伸手扯下了他家二货下属脸上包的黑布。
一张明显上黑下白的大脸顿时暴露出来,蛮子嗷嗷叫着双手赶紧往上捂。
长乐已经看到了那张脸,忍不住哈哈大笑。
“唉呀!蛮子哥你捂什么呀?这脸不是挺好的吗,比留着胡子好看多了,山大王也没有你这模样硬气!别捂了别捂了,我都瞧见了,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嘛,就是长年不见阳光给闷得白了些,像你说的多晒一晒就好了,你越捂着不是越晒不着吗?”
轩辕炎更是不客气。“捂什么捂,挺大个男人敢做不敢当,胡子剃都剃了,你还怕自己的太监模样给人瞧见?”
蛮子想想也是,看都已经给人看着了,再捂也没意义,索性抽着鼻子把手放下。
“那东家和妹子不准再笑话我……”
他话才说完长乐就对着那张阴阳脸很不厚道地再度大笑起来,小手还跟着直摇。
“蛮子哥,哈哈哈哈,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哈哈哈哈,要是我家项郎也剃了胡子,哈哈哈哈,也得是这般模样,啊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得进屋缓缓去……”
被笑的人还没咋滴呢,她先抱着肚子笑闪了腰,赶紧回屋倒炕上拍着炕席接着笑去了。
蛮子和他家主子面面相觑,末了又被重重敲了一记爆栗。
“笨的像猪一样!人家叫你剃须你就剃,现下给人笑舒坦了?”
蛮子一手揉着头,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很无辜地反驳。“妹子不是人家,那是我妹子,还是主子您的小夫人!”
轩辕炎。“……”你有理,你全家都有理!
看来日后真要剃须一定不能叫他家小娘子瞧见这糗样,实在是破坏形象啊破坏形象……
隔天是集日,长乐和她娘说好了回家有事相谈,于是一大早某男就牵了马带他家小娘子出山了。
野猪沟距离镇上太远,又没有大路,只能捡山势平缓之处直接翻山越岭,可也比从赵家村走起来远多了。
长乐并不打算开路出来,因为她要的就是野猪沟的隐秘,有了路那不是人人都找得到了吗?
至于日后若是想往外运货,某女打算就走水路,利用家门口的河道,那河是通往翼城那条大河的分支,刚刚好既便利又不会被人注意,造上一艘小船便可直接驾到交通便利的地方去。
小两口儿回到家中,赵四婶立马笑着迎了出来,某男很有眼力见地径直去了柴房,帮家里劈柴做些力气活儿,留他家小娘子和岳母说话。
赵四婶把女儿拉进屋内安置在炕沿儿上坐了,这才去柜中取了从京城带回来的物事给长乐看。
“这是你姨母叫娘带给你的宫装和首饰,这衣裳都是宫里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一般只有重臣和王室贵女才可穿得。”
长乐诧异地抖开那身颇具南岚风格的精绣宫装,瞧着上面金银丝线绣成的花卉和彩蝶,眉头微微皱了皱。
“娘,这既然是贵女才穿得的衣裳,怎么可以给我穿呢?还有我妹子那一身,想来也是这种宫装吧?”
赵四婶点头。“没错,原本咱们是没资格穿这衣裳了,可你姨母心疼你和红梅,说咱们家本来何止可以穿这宫装,就算品阶更高的衣裳也是想穿便穿,可惜造化弄人,当初南姜被灭也有你姨丈一份孽债,她是想略作弥补……”
长乐摇头。“娘,姨母这么做是一番好意,可您不能糊涂啊,咱们眼下身为平民百姓,穿这种衣裳出去,没人注意便罢,若是万一被官府盯上,再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一身衣裳而已,要漂亮的也不是没有,再说咱们家现下什么样的衣料买不起,又何苦非要穿它?”
她娘却是笑着坐了下来,伸手拉过长乐小手。
“你莫要这么紧张,娘话还没说完呢,这衣裳自是不可随意穿着,可你们要穿也不是没有道理,尤其你妹子,你姨母已经和娘商定了,红梅日后是要嫁进将军府的,她身为将军府的女眷,穿这宫装没什么大不了的。”
长乐闻言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娘你说什么?红梅她答应嫁进将军府了?”
赵四婶被女儿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一手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如何不答应呢?红梅见过了你们二表兄,心下甚是满意,两人又刚好都是适婚的年纪,娘问过了她可否愿意和云程订婚,她也是点了头的,大丫啊,你不是还想着蛮子吧?娘可是已经和你姨母口头上商定了这门婚事。”
长乐深深扼腕。“娘您可真是!还有红梅,终身大事这丫头怎么这么轻率!”
赵四婶哭笑不得地瞧着女儿。
“这是好事啊,莫说有你姨母在定然不会叫红梅日后受气,单说你二表兄,可也是人中龙凤,否则娘也不会答应此事!
云程青年俊杰,才十八就已经做了禁军校尉,前程不可限量,红梅若是不把握这个大好机会,待云程有了更好的选择,她就只能跟着爹娘一辈子困守在这穷乡僻壤之地了。”
长乐颓然坐下,这可真是人各有志,当事人都做出了明智选择,她就算再为蛮子打抱不平又能如何?
何况她虽没见过霍云程,霍云飞她却是见过的,既然是亲兄弟,不难想象,霍云程的形象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去。
红梅那么乖巧听话,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会心动点头也不奇怪……
只是自己先入为主地在心里偏向了高蛮,倒也真不能否认她娘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为红梅选择了一个更好的男人!
“那我这身衣裳呢?又是何道理?娘把红梅许了我二表兄,难不成还把我也许了出去,许给谁了,我给过你这样的权力吗?”
长乐心情不好,连带着语气也冲了几分。
赵四婶被女儿这一番逼问问得顿时尴尬无比,眼神也变得闪烁起来,满脸不知从何说起的为难之相让长乐冷笑一声,甩手便把那身衣裳扔在了炕上。
“娘,您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身为王室后裔,您就这点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