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不知是何时起被封住的,会叫一个女人死在家里却完全没人声张,那做这事的只能是她的丈夫,这家的大家长了。
而且那屋子原本布置得不错,可见这女人曾经很受宠,是什么原因会叫她的男人不惜杀了她泄恨,然后又将他们的儿子逐出家门?
这问题的答案从古到今都跑不出一个,那便是这男人被那女人绿了,而且绿得彻底,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是他的!
长乐一路回想一路分析,凭着她写小说的YY天份,竟然让她轻易便将一起阵年旧案还原过来,再用几句话一诈赵二爷,事情更是妥妥的准了!
甚至后来,赵老太太会有那么高的地位,那么大的能奈制住她那位老色鬼爷爷不叫他娶妾,或者不一定真是她有多了不起,赵老爷又有多惧内,而是赵老太爷厌憎了偏房妾室这种东西,所以才不许他的儿子娶妾!
其实长乐手上也没什么证据能证明赵二爷的身世有问题,所以她也没有当众揭穿赵二爷叫他立马下不来台,可是谁叫赵二爷自己心虚呢?
正是应了那句疑心生暗鬼!这人想必也是一直在担心他见不得人的身世会被曝光!担心赵家留有什么对他不利的把柄,所以才连刚死过那么多人的凶宅都不肯放过,竟然不顾一切地搬了进去!
他搬进那宅子大约就是要去毁灭证据,然后把赵四从赵家族谱上除了名,那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抢他的族长之位了。
放眼整个赵家村也不再有人能对他产生威胁,这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才算是对害了他母亲性命的赵家一个讽刺的报复,叫他身为一个私生子多年的压抑得以释放!
只是可惜啊可惜,这人小心谨慎过了头,过去有赵家人压在他头上,他倒也能安安生生过日子,现今刚刚尝到了权力的甜头,他一见长乐召集村人要说话,便反射地往赵四要使坏叫他做不成族长的方向去想了,倒是叫人家更轻易把他的那点隐忧给诈了出来……
据长乐估计,真正知道这事儿的人恐怕不多,那可是叫赵老太爷颜面尽失的丑事,而且他还在家中杀了自己的爱妾,这人命的事怎么都不利于一个身为族长之人张扬。
连赵家那几个兄弟都从不曾拿这话题来说事,甚至每每村中分地分什么的还都对这位赵二爷略有照顾,至少没挤兑,算得上还是把他当成个长辈来对待了。依赵家几兄弟的秉性,他们要是知道赵二爷的身世内幕,那绝对不可能如此良善!
所以说,现在真正知道了赵二爷根本不是赵家嫡系子孙的人很可能只有长乐自己一个,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某女机智,说她手上有把柄,估摸着赵二爷也不敢轻举妄动杀人灭口。
果然,那老头子目光闪烁地看了某女半天,最终还是强行压下了心头的种种负面情绪,勉强挤出个笑脸来。
“翠花啊,二爷爷也只是想管好咱们赵家村而已,你也知道,万一你爹要和我抢这族长之位,咱们肯定得伤了和气,都是一家人,这多犯不上,你说是吧?这事儿怪二爷爷小人之心了,咱们现在都说清楚了,你也不要再胡言乱语故意气我这老头子,今天这误会就此揭过吧,好不好?”
长乐内心冷笑,脸上却是摆出一脸恭敬来。“二爷爷若是如此说,翠花当然要给您面子,毕竟您是长辈嘛!只不过,我爹娘的名可不能自族谱上除去,还请二爷爷以后也莫要再小人之心!”
村人们目光各异地看着,赵二爷尴尬点头。“那是,那是!我这就把你爹娘的名字写回族谱上去,你们娘儿俩说说吧,究竟有什么正事?”
长乐知道这老东西还是不放心她,怕她撺掇村人一起挑事动摇他得来不易的地位!索性也不磨叽,直接表明了她的来意。
“诸位叔伯婶子们,耽误了大家伙这么长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不秋天马上就要到了,天也马上就要凉了,我是想着真要是到了秋天大家伙都要忙着收田里的庄稼,所以想趁着这会儿清闲,请大家伙上山帮我砍些柴来,我出钱来买。”
听了半天让人好奇又不敢问的事,赵六娘总算是捞着机会插了句嘴。“翠花啊,买柴作甚?你又有啥赚钱的新路数了?”
长乐叹了口气。“哪儿啊,我做香胰少不了要熬熬煮煮,山上的房子也不好,冬天肯定不会暖和,所以我是想多烧些碳来准备着用。
本来这柴都是要我家项郎自个儿去砍的,可是现今他叫黄水仙给冤枉得被官府给关了,官府说要黄水仙一个月内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才肯放我家项郎出来,而且还要罚我们好多的钱。
我家项郎自是没做亏心事,一定会被放回来,可那要一个月以后,我现在得赶紧赚钱来缴那罚银,没有人帮我砍柴我也没办法做香胰,做不了香胰怎么救我家项郎了出来啊?
所以只能趁着现在田里不忙,请大家伙帮着我砍些柴来,我使银子买,只想多烧些木碳出来,多做些香胰,早日把我家项郎给赎出来。”
村人们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顺带着打听到了项大郎昨日被带走后的情况,无一不是又把那黄水仙狠骂了一顿,说她心眼子太坏,自己家出了事,还非得把旁人拖下水!
长乐瞬时红了眼睛,一直强忍的气愤和委屈全都冒了出来,哭着向众人施礼。
“诸位叔伯婶子们,我家项郎实在是冤枉!我们在山中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黄水仙突然就带了官差跑去拿人,根本就不问青红皂白,害得我家项郎不仅被抓,官府还要罚我们的钱,说是我们无事生非给官差大爷们寻了麻烦,我好不容易做点香胰,赚了点儿小钱,她怎么就那么嫉妒?”
赵六娘和赵四婶一边一个拍着某女安慰。
“好人会有好报的,你家大郎定然没事!”
赵四婶也跟着一边抹眼睛一边哄。“大丫啊,咱不哭,莫要叫那***看到了得意!她自己过得不好就成心来坏你,咱们一定要坚强点叫她不能得逞,气死她!”
三嫂子也跟着附和。“翠花啊,你娘说得对,莫要哭了,你这样能干,又有着做香胰的手艺,只要辛苦点,多做上一些拿去卖了,先把大郎赎回来,你的日子就又好过了!让那恶毒的***嫉妒死!”
长乐吸着鼻子感激地对着村人们点了点头。
“多谢大家伙的安慰,我定要把我家项郎好好地赎回来,还请大家伙也多多帮忙,我不会叫叔伯大哥们白忙,有大家伙对我的支持就足够了,咱们这柴打多少我便给多少的钱,一分也不会占大家伙儿的便宜!”
提到赚钱,村人们顿时热情起来,马上便有人开始响应。
“翠花啊,你说吧,想要什么样的柴,大叔明日就上山去给你打来!”
村中的男人们纷纷附和,长乐细说了一下柴的品质和价钱,村中人一合计,这一天下来好好砍的话,可比上金山上做事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