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两口子拗不过女儿,心知自己留下来反倒是拖累,只好答应了她一家人先行搬去镇上落脚。
黄昏时项大郎和高蛮果然回来了,俩汉子一人扛了一头野猪,并猪肚子里某男习惯性塞满的小惊喜!
长乐上前接过男人自猪肚子里掏出的板油和两只兔子,另一只野猪肚子里居然塞了只剥皮去头蜷起四腿儿的小山羊,简直了!
某女直接便将那剥了皮的兔肉和一条羊腿下了锅,劈开大半只小山羊叫高蛮吃完饭带回家去,也给高老爹改善一下伙食。
项大郎素来用人毫不客气,趁着长乐做饭的功夫便将两头猪分解成了猪肉,搁进大柳条筐里,待到吃完了晚饭,直接便让高蛮一起担下山去。
蛮子整个晚上都是熏陶陶、晕乎乎的,目光时不常地去找红梅的身影,人家一瞧他就脸红的活似喝了一坛老酒!那痴样叫某男看了着实想狠狠拍这现眼的憨货一顿……
还好,赵四一家子对这人憨相倒是见怪不怪,仿佛就算他当众流一摊口水在地那都是理所当然,倒叫项大郎忍不住抬手扶额。
饭后,那碍眼又丢脸的东西可算是一步三回头地担着两大筐的肉下山了,长乐见人走远,这才拉了某男一起去溪边洗漱,到了溪边,先寻了块大石坐下说话。
项大郎正奇怪岳丈一家子怎么又去而复返?听了这两日来的变故,真叫他又生气又后怕!
男人眼底全是难抑的杀气,长乐知他心头恨赵家人接二连三企图杀害她,小手用力握紧了男人大手。
“项郎,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先别顾着生气,这个仇我有办法报,定然不会叫那赵家得意太久,你能答应我先别冲动吗?”
男人知道自己杀气外露又吓着了身边人,立马收敛心神,反握住那只小手。
“娘子,为夫没能保你周全,害你受惊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再叫旁人欺负你!
那赵春香实在是可恶,我当真想要杀了她为你出气,可娘子倘若真想自己报这仇,那为夫便全听你的,但凡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说便是!”
项大郎难得如此正色地和她说话,话意中又一如既往全是纵容,长乐欣慰地将头靠在那人坚实的臂膀上。
“项郎,有你在真好!我这两日倒是真的有些害怕,可现在你一回来,我马上就什么都不怕了!”
男人抬手揽住他家小娘子细瘦的肩膀,怜惜十足地转头亲了亲人家满是青丝的小脑袋。
“娘子可知,为夫这两日特别想你!往后我还是每日回家来吧,不然心里总是担心着你。”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说得无比顺溜,顿时让某女心头一热,小脸儿上也跟着浮起朵暖霞。
“我也想你了!项郎,就算知道你会辛苦,可我也还是想你日日都能回来。”
小姑娘强压着心跳假作平静地透露了一下自己的春心,转瞬便觉得脸上烫得压不住了,赶紧低头掩饰。
不想男人竟然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目光幽幽对上她的眼睛。“娘子,为夫好想天天都能这样看着你。”
长乐被那双幽深的黑眸盯得心慌意乱,实在是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从前面对这人时也没这样吧?
再说不就被瞧一瞧吗?她引以为傲的淡定哪里去了?心跳就是越来越快,尤其发现那人的脸离她越来越近,某女差点没出息地激动到休克!
直到男人的唇印在她的唇上,轻轻一触便即松开,眉眼一弯,显见心情大好。
某个被撩得呆若木鸡的人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了便宜,小嘴一嘟,虎气上窜,双手捧住那张大脸便重重亲了回去。
一边乱无章法地胡啃,一边在心头哀嚎:伦家才是思想开放的现代人好嘛!总被个古人撩到无地自容,太没天理了!
然而,上天自有一番它的道理,便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于是,某男很顺应天意地搂住他家猛浪的小娘子,跟着一路啃回去……
这番预料之外的亲热着实有些像俩稚童顶牛,最后在俩人齐齐滚进溪里时才被迫结束,火气上涌又无从发泄的俩二缺全身湿透,一下子来了个清清亮,透心凉……
恶人先告状的某女回手就朝人家胸膛上捶起小拳拳,口中嗔怨不已:“你欺负我,人家还是个孩子呢,得好好养着,再不许你这样了,会受寒的!”
大男人涵养极好地由着她捶了半天,这才握住那只小手轻轻揉了起来。“为夫知错了,娘子莫生气,当心捶坏了你的小手,为夫会心疼。”
好吧,才凉快下去的人脸上腾地一下又着了火,索性把小爪子一抽,蛮横地命令人家。
“走开、走开,我要洗澡了,你离我远点儿,不许偷看!”
男人乖乖让出地方,宠溺之余还不忘叮咛。“娘子快些洗,当心着凉,为夫就在下游,洗好你快些喊我。”
这一次长乐果然洗的飞快,原因是有了上回的教训,她可不想再被这人看小笼包!
可她才洗完,还未及开口唤那人回来,项大郎便自动自觉地回到了她身边,憨声笑着挠了挠头。“我没偷瞧娘子,是真的。”
长乐大翻白眼,没偷瞧是怎么知道她洗完的?生怕再引火烧身,索性岔开话题,和她家男人说了要把家人送到镇上去住的事。
项大郎毫无异议,甚至还开口称赞了两声。“如此甚好,娘子果然深得吾心!”
长乐一想便知这人心思,定是不希望她那一大家子再来占他们的地方,害两人无法自由自在地过二人世界!
好吧,这又何尝不是她的心思……
小两口愉快地谈明了一切,同去取了鱼笼子里的鱼,这才回到泥巴屋外。
换过身上湿衣,项大郎坐在灶边烧火,看着长乐熬那一大堆的板油,一直等到她把油熬好,又将灶下的草木灰收拢起来用水泡上,这才回去休息。两人躺在棚子下的小柴草床上,长乐首次在清醒状态下主动侧过身来搂住了男人窄腰,亲密地将头枕在人家臂上,连日劳顿再加担惊受怕,这会心神落到实处,不一会儿
便踏踏实实睡着了。
项大郎却是没能睡那么舒服,一则他修习内功心法早有大成,睡眠本就无需太多,二则也是有个心仪的姑娘睡在怀里,全身温香软玉,叫人很难不心猿意马!只是他心猿意马也无用,既不太通晓男女之事,也无法在这么小一姑娘身上试手,只得老老实实搂着人家,独自煎熬了半宿,这才收摄心神,强迫自己使用修炼心法进入
物我两忘之境修养心神。
长乐想着赶在去集上之前再做一些肥皂,于是起了个大早,将材料全数兑好之后放下冷却,没敢用冰,好在清晨气温不高,自然冷却的速度也不慢。
一回头却发现她家男人不知何时醒了,就站在她身后,高大身躯卓然而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放在大树墩上的木盆,下巴轻轻一抬。
“娘子,这是甚?清汤寡水的,好吃吗?”长乐坏心地点了点头。“好吃得很,项郎想不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