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烂仔都是混蛋,不见棺材不掉泪,要是不抓他们,他们就越来越猖狂……”
“一共抓了多少个?”
“八个。”
“都抓到了?”
“都抓到了,他们招了,那天对刘向上动手的就是这八个人,一个都没少,有的只是负责在旁边踹两脚,下手最重的是陈明和薛家强,薛家强就是那个喜欢陈芬的烂仔,刘向上脑袋上那一下就是他干的,打折刘向上手臂的是陈明,一根一根拗断他手指的也是那个薛家强。”
“听着就恶心,这些烂仔就没把人当人!”郝局长生气地,刘向上的案子性质太过恶劣,所以由他们市局直接办理。
刘向上毕竟是刘好好的亲弟弟,被人这么残忍地对待,甚至都已经出现了一些阴谋论的谣言,这是有人刻意报复刘好好。
现在省市领导都打电话来过问这件事,要求他尽快抓住凶手查清真相,在某个程度上也让他挺没脸的,毕竟在h市出现这样恶性的案子,也反应出治安的问题,他难辞其咎。
“那个女的呢?”
“您陈明的妹妹陈芬?虽然事情因她而起,但是她的确没有动手,所以做完笔录之后,已经把她给放了。”
“放了?你们这是哪根筋搭错了?”郝局长气得恨不得把指头戳到他们脸上,“刘市长不是一直强调不能有所遗漏吗?陈芬这个罪魁祸首都没被抓,到她哪里能交待得过去吗?”
“可人家没动手啊,以什么罪名抓她?总不能栽赃她吧。”
“你们忘了刘市长是什么专业出身的?”郝局长恨铁不成钢,“你们专业不行,她可是京大法学硕士,听当年她在京城的时候,还经常参加立法论证会,给出立法建议意见,是实实在在的行家,咱们南省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在专业上超过她的,她这么特意强调不能出现漏之鱼,一定是在指陈芬,也就是她一定有罪,去去去,把法条翻出来,仔仔细细地给我研究透了。”
“局长,我觉得刘市长不是那个意思吧,她也就是随口。”
“随口?领导讲话能是随口的吗?榆木脑袋!”
“局长,咱们把陈芬当共犯抓了,送到检察院去,反正定罪名是他们的事情啊,咱们对这个的确不如他们在行。”
这个案子的后续处理棘手,但是前期的案件事实却是非常清楚的。
郝局长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这话还像样,你们尽快把案子处理好,把人给他们送去,效率要高一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这个案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哪怕刘好好在刻意控制了,刘向上被打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引起许多人的议论。
“刘市长还真是流年不利,父亲刚被判了刑,弟弟又被打残了,这段时间她净和公检法打交道了。”
“行了,别风凉话了,人家弟弟还躺在病床上呢,心里还不知道有多难受,别乱话去触人霉头。”
“我们这也就是私下,咳,她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就算得罪了人,也不至于倒霉成这样,当年她和雷家斗得那么厉害都毫发无伤,我看这事应该就是意外。”
“不是意外,是报应啦,谁让她平时对人那么不留情面?这回老天也不给她留情面啦,再这么下去,她还会继续倒霉下去的。”
“话也不能这么,市里的老百姓还是挺拥护她的,特别是长福县的百姓,谁不她好?不就是干脆利落处理了一批违法乱纪的干部,怎么就是不留情面,要遭报应了?要遭报应,我看也该是那些违法乱纪的人遭报应。”
“那些违法乱纪的人就该抓,你看长福县抓了一批之后,风气不是好了很多?市里现在也开始整顿了,我觉得抓得好!”
“是啊,刘市长人还是不错的,也挺低调的,她弟弟出事的时候,她还在京城要项目呢。”
“就是水电的那个项目吧,她还真是拼命,这些年为了长福县要了那么多项目,我看长福县的人都得感激她。”
“那还用,长福县的人都挺拥护她的。”
“那个水电项目有什么好的?还不知道要葬送多少农田,害多少人背井离乡,就为了她的政绩,害得那么多人,要遭报应的。”
“你也别抬杠,人家请专家论证过,水电能够拉动经济发展呢,带动一整片区域的发展,牺牲一点农田算什么?种田能致富?青山县那种穷山沟的土地也不值钱,淹了就淹了吧,那些人正好能走出大山,而且背井离乡也是给钱的啊,不仅给钱,还给地,听还能被水电优先录用为工人呢,有什么不好的?”
“就是,那么多专家都好了,还会有错?刘市长虽然是个女人,但还真挺有事的,这么大的项目也就只有她能跑下来。”
“所以市里、省里都喜欢让她上去跑项目,如果没有她,我们哪会有这么多优厚的政策?咱们发展得好,还真得感谢她,那些风凉话就少几句吧。”
“是啊,人家家里遇上了这种难事,你不同情也就算了,还风凉话,也太不地道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风凉话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多人佩服刘好好的胆量和魄力,明明她并没有刻意为自己造势,更没有去扭转舆论,但是她在h市干部们心中的形象却悄悄发生了变化。
“你们凭什么关我,我没有打人,一切都是我哥他们干的,打人的是我哥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陈芬哭得几近崩溃,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坐牢。
提审她的检察官已经见怪不怪了,几乎每次提审她,她都会很不配合地大吵大闹一番,都已经在看守所里待了这么久了,她还是这个样子。
“我从来没有打过人,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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