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好好也不由得失笑,“还权贵之争呢,他们还真把我们这些孩子当一回事……”
无论庄见明和蔡大愚之间有没有暗潮汹涌,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两位老人再不济也不会让她们这两个女孩儿在学校里针锋相对,传这种话的人还真是鼠目寸光,以己度人。
“你的消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通了?”杨平奇怪地看着苏弘毅,他向来都是最迟钝的一个,竟然也能听到流言蜚语,该不会是有心人故意传到他耳朵的吧。
“我是听徐华的,好像是有人特意去劝他别那么早队的,”苏弘毅撇撇嘴,“我也觉得好笑,可他却好像信了,唉声叹气地把立军骂了一顿。”
“无风不起浪,会传出这样的流言,肯定有人借你和蔡玉芬之间的事儿兴风作浪。”杨平叹了口气。
“不定就是蔡玉芬自己,”庄立红冷笑,“她这个人向来很懂得借家里的势,人家老爷子就算再疼爱她,也不会有空搭理她在学校的这点儿破事,偏偏有人就信了。”
“我早就过,别进什么学生会,那里头乌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是堵心!还是立红当初聪明,早早就退出了,不和那帮人瞎掺和。”苏弘毅烦躁地,“徐华那时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听刘好好已经被蔡玉芬给开除出学生会了,今后也没什么堵心事儿了。”庄立红“嘿嘿”一笑。
这回苏弘毅却不干了,刘好好不主动加入可以,被人开除就太没面子了,“凭什么啊?”
“凭她是文艺部部长,刘好好只是个干事啊,她可没少用这一招。”庄立红笑眯眯地看着刘好好,“这滋味不好受吧?”
“嗯,刘好好也有今天,真是解气啊。”刘好好看着她煞有介事地。
“哼,我是担心你太没用了,给我们庄家丢人了。”话刚出口,庄立红又红了脸,她之前被蔡玉芬压着欺负,可不就给庄家丢人了吗?
苏弘毅觉得自己的心堵得慌,“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为好好瞎操心什么啊?这孩子心里可比你有数。”杨平却毫不担心,刘好好无论是情商,还是智商都是出类拔萃的,处理这种事比他们这些老骨头强多了。
苏弘毅反应过来,“不可能开除吧?你是陈海澜推荐进去的,那个蔡玉芬再怎么着也不会不给他面子。欸,不对啊,外界都在传你和蔡玉芬代表了庄家和蔡家,那陈海澜当初推荐你,岂不是给自己惹了一身臊?”
庄立红还是第一次听刘好好进学生会竟然是由教务处处长亲自推荐的,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人家都刘好好是靠着庄家才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可是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庄家人都没有哪个老师出来为她撑腰,偏偏是刘好好得了他们的青睐。
刘好好笑了起来,“他未必有您想得那么无辜,不定还是正中了他的下怀呢。”
别看陈海澜戴个高度近视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实际上他和苏弘毅徐华他们完全不同。
“啊?”苏弘毅一脸懵,杨平也一副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样子。
他们毕竟是搞学问的,对很多弯弯绕绕很不敏感,就算刘好好直了,他们也会觉得匪夷所思,不敢相信。
刘好好已经看出来了,陈海澜当初推荐自己进入学生会,就是想借她这把快刀利刃清除掉学生会里的腐肉,那个时候他也许还不知道自己和庄家的联系,现在知道了这一层关系,他一定会更加起劲。
连她初来乍到都看出了学生会里的问题,更别陈海澜他们了,没有大刀阔斧地动学生会,肯定是碍于京大内部的其他势力,穿了,她和蔡玉芬不过是棋盘上的两枚棋子,什么权贵之争,也不过是他们的幌子而已,这些都不是苏弘毅和杨平他们能够理解的了。
但是庄立红却若有所思,毕竟在庄家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她比书生气很重的二老要敏感一些,刘好好稍一提点,就反应过来了,“陈海澜这是要拿你当刀使啊?”
刘好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做刀俎,总比做鱼肉好。”
谁拿谁当刀使还不准呢,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
“别这些没意思的了,”见苏弘毅又要书生意气地吹胡子瞪眼,表达自己的不满,杨平立刻岔开话题,她相信刘好好能够处理好这些事,“上次的书初稿已经出来了,有人想和你聊一聊。”
“谁?”刘好好有些好奇,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杨平的是哪书,她在闲聊的时候和他们谈过很多关于新书的计划,大大激发了两位老人的创作激情,她也不明白他们现在着手写的是哪书。
“少儿出版社的一个编辑,你之前的那套历史书他不仅是责编,也是作者之一,他听那套书是你的主意之后,就对你很感兴趣,想和你聊一聊,不仅征求你的意见,也想听听你对儿童书籍的想法。”
“好啊。”刘好好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和孩子们相关的事情,她都愿意尽力去做,身处京城暗流中的她,格外想念故乡那些纯真的孩子,现在想想在南省的那段日子真是又单纯又温暖。
苏弘毅进书房拿了一叠书稿出来,“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你先带回去看,给一些意见,这可是你姥姥的心血,很不容易啊。”
“书是姥姥姥爷亲自动笔写的?”刘好好有些惊讶,记得他们之前讨论的时候,杨平还有所顾虑,自己的文笔太学术,孩子们不一定会喜欢。
“主要是你姥姥写的,我没出多大力,她为了这套书,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没睡好。”苏弘毅心疼地看着妻子。
“净胡,”杨平白了苏弘毅一眼,有些赧然,“一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儿童文学作者,所以只好赶鸭子上架,自己动笔了,不过后期改动很大,都要感谢那位编辑,他做了很多年的童书编辑,很了解孩子们,所以他付出了很多心血,把我们的学术腔尽量改成了孩子们能够接受的故事叙述,真的多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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